第一章
真是有夠郁卒!郁卒呀!
三十二歲的大男人了,竟然還是在室男,可真是個「國寶」了!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不敲鑼打鼓到處宣揚一番才怪咧!
其實他長得並不醜,認真說來倒也人模人樣,不失帥氣,只是眼光一向高,就這樣一年度過一年。更可悲的是,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讓他喜歡上的女人,對方卻偏偏愛上別人!哎呀!想他何駱彬真是跟老天爺不合呀!怎麼都不多照顧他呢?
愈想愈郁卒!
好啦!心上人快快樂樂的在美國結婚,他卻只能在喜宴上喝個酩酊大醉,等到酒醒後卻依然煩悶,一氣之下參加了泰國之旅,也就是所謂的「炮兵團」啦!本想豁出一切,開個葷再說,結果在緊急的當口,他還是腳底抹油,落跑閃人啦!
也許他注定該打光棍吧!要不然像賽門、凱爾、吉爾他們那幾個洋小子就能順利的娶回台灣老婆;偏偏他一個土產的正統台灣男人卻淪落到這般田地,怎不教人鬱結到得內傷呢?
更可笑的是,還參加炮兵團,想用這種愚蠢的方式讓自己脫離在室男的窘境。哈!如果讓親朋好友知道,不笑到吊點滴恐怕是不會停止了。
當一個男人,這樣真是窩囊至極!
何駱彬懊惱的踢著石塊,一路由聲色場所逃出來,煩悶的在曼谷的街道閒晃。
想他這樣一個好男人,怎麼都沒有女人青睞於他?真是不識貨!
愈想愈火!他用力的踢向一顆大石塊,結果太高估自己的腳力了,當腳丫子碰撞上堅硬無比的石頭時,他也只能痛得在地上亂跳一通,像極了一隻青蛙。
「該死的!痛!痛死人啦!」
抓著腳尖,何駱彬痛得咬牙切齒,然後在疼痛稍減時,終於不耐的仰頭對著天空咆哮起來,「老天爺呀!我跟你有仇是不?!幹嘛老是要整我?!」
像是回應他的怒吼一般,何駱彬的耳邊倏地響起令人心悸的聲音,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太妙。他微微的轉頭,聲音又響起,而且腳邊的地上猛地彈起灰塵,他一驚,嚇得流出冷汗,立即匍匐到地上,尋覓陰暗的角落躲藏。
去他的!是子彈!他怎麼衰到有人對他開槍呀?!
流年不利!真是流年不利呀!
何駱彬強壓下心中的怨憤,緩緩的探出頭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愕然發現街頭有人在槍戰,他是受到波及。
呵呵!這是什麼世界?!別人來泰國是玩得開開心心,他來泰國卻是遇上這種事,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懊惱的又縮回脖子,他只想趕快離開這鬼地方。於是他龜縮般的慢慢後退,想退出這危險地帶,卻猛地被撞上。他以為被發現了,嚇得差點叫出聲,一轉頭發現是個女人。
她也正張著一雙驚慌的大眼與何駱彬互瞪著。看來她應該也是被這場槍戰嚇到,想躲起來結果就跟何駱彬撞個正著了!
女人想他何駱彬一向對女人是個絕緣體;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跟女人撞成一堆,真是奇緣呀!是不是老天爺自知理虧,想彌補他了?
忘了眼前不妙的情況,何駱彬興奮的盯著眼前跟他一樣蹲伏在地上的女人,她的五官雖然不是很明艷,但起碼也算是清秀。好吧!這女人他還算滿意,他可以將自己的第一次給她,這樣就不辜負上天的厚愛了。
「小姐……」
何駱彬笑吟吟的對她示好,卻把對方嚇得慘白了臉色。她以為眼前這怪異的男人也是壞人之一,於是連忙退離開何駱彬的身邊,還下意識的尖叫出聲。
子彈幾乎是在她的聲音落定的同時射擊向她身邊,何駱彬暗咒一聲,趕忙將她拉回身旁。
「沒事亂叫亂叫的!被發現了啦!」何駱彬將她的頭壓低,害怕他們即將成了槍靶子。但,等了老半天,子彈不再對著他們的方向射擊過來,他納悶的又小心探出頭,仔細看才瞧清楚是三個人在纏鬥,兩個人對付一個全身穿黑衣的男人。但很明顯的那兩人已處於下風,就不知剛剛對他們開槍的是哪一方了?
另一邊,一個閒閒倚靠著路燈桿的男人叼著一根煙,好像壓根不把眼前的械鬥放在眼裡,他的雙手插放在褲袋內,懶洋洋的等待眼前的喧鬧結束。
看來是幫派的鬥毆!
何駱彬下了註解,縮回身子拉起女孩的手想溜之大吉。這種亂七八糟的場面,他們還是趕緊閃人比較安全。
「你幹嘛?!」
「噓!別吵!快離開吧!免得惹禍上身——」
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又是一團黑影撞上他們,何駱彬的腰桿著實被來人壓得動彈不得。
「重死人了!你快起來呀!」
那人陰陰的睨了身下的何駱彬一眼,不發一語的迅速出手將跌在一旁的女孩抓住,想拿她當擋子彈的內牆。他與他的同伴在二對一的情況下,依然被對手給撂倒,為了保命,當然還是要抓個人比較安全。
「啊!救命!」莫名的捲進這一場混亂中,女孩不禁嚇得大喊大叫,一面用力掙扎抗拒著。
「喂!放開她!」何駱彬硬爬起身,雖然心裡害怕,但這女的可是老天爺特地送來給他的,說什麼他也得英雄救美一番,才能留下好印象給人家嘛!
「滾!」那人怨喝一聲,伸手將何駱彬推倒在地,然後又迅速的將槍口對準他。
「哇!媽咪呀!救人呀!」看來英雄做不成快變成狗熊了!何駱彬看見槍桿朝著他,嚇得立即舉起雙手投降,然後緊閉眼睛就怕被打成蜂窩。
心臟狂跳中,「咻」的一聲,犀利的聲響雷速般的在何駱彬耳際擦過,他好奇的睜開眼睛,就瞧見一張撲克牌如劍般的劃過那挾持女孩的男人手臂,深可見骨,瞬間血液噴灑,他痛得掉了手上的槍,狼狽的放開手上的女孩想逃跑,卻又被飛射而來的兩張撲克牌割破雙腿,在鮮血灑落的一剎那,他也頹然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