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茫然呀!
第六章
冷傲天的衝動行事讓一向很少干涉子女的冷家老爺——冷宇首次震怒不已。他嚴厲的責罰了霍桐,雖然他是奉命行事,但就如冷擎天所言,他不知是非、不知該勸阻主子反倒死忠的服從,讓事情演變得不可收拾,這對幻海之冀的名聲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如果他真是忠於冷家,就該知道阻止它的發生。
所以冷宇絕不輕易饒恕!
當冷傲天踏入冷家的主廳時,一室的嚴肅雖壓迫得人有些吃不消,但他依然面不改色。
冷家男女主人各坐在主位上,冷擎天則站立一旁,霍桐已被斥退,整間屋子只剩冷家人。
「傲天,給我一個理由。」冷宇冷眼看著眼前絲毫沒有任何悔意的二兒子,語氣裡雖聽不出怒意,但那一雙犀利的眼眸已流洩太多的苛責。
「沒什麼理由。」
「砰」的一聲,冷宇奮力的敲打桌面。「沒有理由?!你忘了我們冷家、幻海之翼是憑什麼縱橫四海的?!當一個海上的賭國,憑藉著令人折服的公信力還有圓熟的交際手腕,令世界上的富商巨賈對我們趨之若鶩,奇跡的創造了一個海上的夢幻王國。你一向深懂這個中道理的,也比擎天更有交際手腕;沒想到你卻讓我失望了。」
「讓你失不失望不是重點,反正以後冷家的主子是大哥。」
這句話讓冷宇震怒得想怒喝出聲,卻被一旁的妻子給阻斷。她溫柔的看著兒子,閃動的黑眸裡透露著一抹憐惜。
她的兩個兒子注定只有一個能承接下這份傲世的產業。有人說他們兄弟鬩牆,有人說他們是良性競爭。一個是沉穩內斂,一個是鷙猛狂狷,看似完全不同卻又有其相似之處。
這是血緣上無法割捨的牽絆。
冷傲天的才能不比冷擎天差,但就因為小了一歲,所以注定不是王者,或許是這樣的不公平讓他心生怨懟吧!而他也一直以冷擎天為對手,不甘願輕易的臣服。
「傲天,不管將來冷家的主人是誰,幻海之翼永遠是冷家人肩上的責任,你避不了,就連集愛也一樣。如果有朝一日,擎天接掌了一切,你也必須是他身邊最有力的輔助者,這是媽媽對你最深遠的期望。」
是呀!王者只能有一個,誰與爭鋒?他終究只能當個輔助者。
拉起兩個兒子的手交握,她慈愛的親著他們的額。「你們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希望將來你們能攜手讓幻海之翼更加的在世界上揚名。」
「媽——」
「答應我,傲天。」
閉起眼,冷傲天輕微的點了點頭。雖然不甘願,但……他的雄心萬丈該讓它止歇了!
「還有,晚上帶黎芯來見我。」
冷傲天詫異的抬頭,正好迎上母親那一雙瞭然的眼眸。「我都聽集愛說了。這些年來你的羅曼史我聽多了,只是你從不認真,我也就不想干涉。而現在你似乎遇上了一個讓你用心的女孩,所以我想看看。」
「我知道了,晚餐後我會帶她來。」
她撫摸了兒子的髮梢,然後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卻又被冷宇喚住。
「你得罪了魯賓先生,他一氣之下要求我們用船上的快艇送他們上岸,這裡離雅加達不遠,我可能就讓人護送他們上那裡,你等會兒先去跟他們賠罪。」
冷傲天一聽,不禁黯沉了神色,愛麗是怎樣羞辱黎芯的他不會忘記,要他去賠不是,做不到!
「傲天?」
「我做不到,是愛麗欺人太甚!」
「我聽說你連愛麗的床都上了?做得那麼離譜就給我好好的收拾殘局!」
強忍下心頭的不服,冷傲天不再吭聲地轉身離去。為了冷家的聲名,他還是得拿出該有的禮儀。
幻海之翼是冷家人肩上的責任,一個永遠的榮譽呀!
☆ ☆ ☆
「駱彬哥。」黎芯悄悄的尋找到何駱彬,趁著彩子不在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拉著他商量事情。
「怎麼了?」
「你能不能想想法子帶我離開船上?」
「啊?你要離開船上?但我們還在大海中航行呀!」何駱彬驚訝的看著她,卻見她又黯然失色。
她想了很久,與其留在冷傲天身邊不斷的受傷害,還不如早點解脫。只要離開他,她被桎梏的心就有得到救贖的機會。那將是很痛苦的過程,但卻是她唯一可選擇的復退之路。
冷傲天毫不在乎的與愛麗發生肌膚之親,難保下一次他又會跟誰。與其戰戰兢兢的守在他身邊,真的不如割捨一切。她心亂如麻,卻也知該當機立斷,因為她知道如果拖延到船隻靠岸,也許她的心又要動搖了,到時候想走都跨不出腳步。
「求求你!只有逃出這裡,我才能找回自己。整艘船上我也只能跟你商量了。」
「可是……汪洋大海的,要怎麼跑呀?」
「我觀察過了,船上有救生艇也有快艇。」
「這……」他是不是該跟彩子商議一下呢?否則萬一出了事……
正懊惱時,不知何時竄進了兩個人,二話不說便用手巾往黎芯的嘴巴捂去。何駱彬嚇了一跳,回神想大叫時,來人也快速的用手巾摀住他。瞬間,一陣強烈的氣味灌進鼻間,他還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已頹然癱倒。
☆ ☆ ☆
「黎芯?」
不得已遵從父親的命令向魯賓父女致歉,然後送走他們後,冷傲天立即回到船艙的臥室,卻不見黎芯的人影。他納悶了一會兒,隨即往彩子的房裡找去,卻正好發現彩子也在找尋何駱彬。兩人相遇,不約而同地起了不安的預兆。
「他們兩個會在一起嗎?會跑哪兒去了?」彩子咬著牙思考,只見冷傲天已喚來船上的侍從,交代他們搜索整艘輪船。「傲天?」
「今天何駱彬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沒有呀!只除了昨天你誤會黎芯和大少不清不白,她向駱彬哭訴了好一會兒而已……」
何駱彬什麼事都會跟她說,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呀!他們的消失根本毫無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