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他在說什麼呀?他怎麼可以這樣扭曲她的話意呢?
那麼露骨毫不忌諱的話讓黎芯一下子酡紅了臉頰,整晚被他擁吻的畫面又竄入她的腦海,一顆心不禁失速的猛跳。
而她怎能不受震撼?!從不懂情愛的女孩卻遇上這般狂情的男人,她哪裡懂得招架呢?
低頭看著滿臉粉紅醺醉的她,一抹頑謔的笑浮上他的俊臉。他必須承認當她的臉襲上羞澀的色彩時,整個人便自然的散發出萬種風情,而他貪看著這種神韻。
像是春天裡的第一道曙光,又像是秋天裡的一抹晚霞。
摟著她腰身的手臂一縮,完全不顧慮是在外頭便恣意的支起她的下顎,吻嘗著那飽滿柔嫩的雙唇。
黎芯驚得倒吸一口氣,本能的想抗拒卻硬是被索取。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
難道他就不知節制嗎?
臉上的紅暈更形醺醉,一路渲染至雪頸上。他離開她的唇,詭譎的笑了出來,霸道的扶著她的腰前進。
「登徒子!」
懊惱的低罵一聲,紊亂的氣息卻洩漏黎芯的羞澀靦腆。一向,她的世界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任何特別的起伏,但這個男人才闖進她的生命裡兩天,就嚴重的顛覆了原有的生活模式,讓她時時刻刻被他的熱情攪得天翻地覆。
也許別人的生活本就是如此,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但她單純的世界卻因之起了波濤,就像在死池子中投擲了一顆石子,怎能不健漪四起呢?
「謝謝誇獎。」
「你有毛病呀!罵你還當人家在誇讚你。」
「只要是出自你嘴裡的話,我都當它是美好的。」
那話語像濃得化不開的蜂蜜!這個人不知用了多少甜言蜜語惑騙了數不清的女人?該說他無情還是多情呢?
終究是令人心碎的男人吧?
而她不幸遇上了這種男人,可以全身而退嗎?還是必須帶著破碎的心狼狽的逃離?
☆ ☆ ☆
好困!
他想醒過來,怎奈眼皮重得如有千斤。
再睡吧……
不!不行!他還得救那女孩!
痛苦的硬撐起酸澀的眼皮,何駱彬全身軟趴趴的癱在床鋪上,只能暫時睜著渙散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瞧。
這是什麼地方?
用手揉搓了雙眼,何駱彬疲憊的坐起身,思緒才漸漸回籠,迷中他終於想起了他是被抓來飯店。
「你終於醒了。」
聲音驀然響起,嚇了何駱彬一跳,他順著聲音來源抬頭望去,才發現身旁的床沿坐了個嬌滴滴的女人,而門邊則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
他呆滯的盯著眼前的兩人看,腦袋好像還沒恢復清醒的樣子。
「看起來像個呆頭鵝,真不知抓你回來幹嘛?」田邊彩子嘟了嘟紅艷的雙唇,一面拿起何駱彬的外衣丟給他。「好了!既然醒了就走吧!」
走?!
像突然回神般,何駱彬猛地跳了起來,氣呼呼的吼叫:「我當然要走!但是我要帶我的女人一起走!」
「你的女人?」
「就是被那射撲克牌的男人抓走的那個女孩呀!」
射撲克牌的男人?是指冷傲天嗎?噗哧一笑,田邊彩子實在覺得好玩極了,第一次有人如此形容冷傲天。須臾,她忍住笑意,伸手摸了他的額頭。「你睡傻了是不?人家姑娘都說不認識你,你倒好意思說她是你的女人?」
「我……我們是不相識沒錯,但她可是老天爺特地送給我的」何駱彬說得理直氣壯,卻害田邊彩子笑癱在椅子上。
「哈哈!霍桐,你是抓回什麼怪胎呀!竟然有人大言不慚的說這種話?!不認識人家,還硬說對方是他的女人,你說好笑不好笑?」
沉默的霍桐睹了一眼笑得花枝亂顫的田邊彩子,然後毫無抑揚頓挫的開口,「這有什麼好笑?他只是嘴巴說說,但二少可是付諸行動。」
啥?!
田邊彩子僵硬著笑臉,尷尬的抽動嘴角。
他說得沒錯!冷傲天那傢伙不認識對方就霸道的將黎芯佔為己有,要說有病那傢伙才真是問題人物!
女人感情的頭號殺手!身與心都要終結的風流人物!
幸好他對她不感興趣,否則她恐怕也會像其他女人一樣乞求著他的付出,然後陷入哀與怨的枷鎖內。
真該為自己的好運乾一杯!
「什麼叫作他已付諸行動?有人動了我的女人?!」何駱彬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卻隱約明白又有人跟他搶女人了!
真是可惡!難道他就真的那麼倒霉嗎?他可不想一輩子打光棍!
「哎喲!誰搶了你的女人呀?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田邊彩子賣弄著她唯一知道的一句中國詩詞。
「別跟我閒扯淡,我要那女孩!」何駱彬氣極的跳下床往門口沖,卻被霍桐給擋了去路。
「那女孩二少要定了,你一個人走。」平靜的語氣裡卻飽含了警告意味,霍桐的濃眉小眼閃動著精光,盯著何駱彬看。「呵!都什麼時代了,還有像你們這樣強搶民女的呀?『法律』兩個字你不知怎樣寫是不是?」他就不信這些人可以為所欲為,就算他們是道上混的,多少也該忌諱一下律法吧!
他就不信,他們有犯罪豁免權。
原以為搬出法律來可以嚇唬一下眼前這老粗,但他只是由鼻頭冷哼一聲,依舊狂妄得很。「二少的話就是我的法律。」「真是狗屁!你二少是皇帝老爺呀?瞧你把他當神看!我不管,反正我要帶著她一塊走,否則小心我報警,你們就慘了——」
「真吵!」霍桐懶得聽他廢話連篇,猛地朝他嘴巴丟了幾顆藥丸,然後硬灌何駱彬開水,讓他吞下了藥物。
「你……你……」何駱彬驚慌的抓著咽喉,但藥早已下了肚。他兩眼昏花的向後倒,剛好跌向彩子的懷中。
「喂!少吃我豆腐!」彩子撒了撇嘴角,一轉身便將何駱彬推向床裡,然後不悅的瞪視霍桐,「你搞什麼呀!幹嘛又餵他吃安眠藥?這下子他又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