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親?
粉顏一偏,巫蝶衣對上籐井徹的視線,好不錯愕。
他居然趁她睡著時偷親她?!
麥色臉龐轉瞬間浮上薄紅,籐井徹綠眸有絲狼狽。「米兒,你不是喉嚨痛?」
從沒見過她如此多話,怎麼今天生病了,人也跟著反常、話多了起來?
葉米兒皺著鼻子道:「對啊∼∼」生病真的好難受喔!
「我……我去找嚴易幫你準備早餐,等會兒好吃藥。」巫蝶衣旋身,趕緊脫離這尷尬的場面。
「可是——」
葉米兒來不及吐完話,巫蝶衣就已消失於門外。
「喉嚨不舒服,還那麼愛說話。」籐井徹憐愛地斥責。
「可是你們都還沒有回答米兒。」她微微地哼了聲。
籐井徹趨上前,輕敲她一記。「你這小丫頭又想知道些什麼?」
「米兒喜歡姨,所以希望舅能和姨在一起。米兒沒有爸爸、媽媽不要緊,米兒有舅和姨就很開心了。」
有舅和姨一起疼她,看到時還有誰敢笑她是沒人愛的小孩。
籐井徹沒有吭聲,緩緩地攢起眉頭。
他與巫蝶衣在一起?
那代表他得放棄「鈦魔晶」,放棄讓凝凝復活了?!
「舅,你要答應米兒,你與姨兩人一輩子都會陪著米兒喔。」
腦海飄過那抹纖弱倩影,籐井徹心底冒出無數紊亂難解的疑問。
他與巫蝶衣……
這輩子有可能嗎?
* * *
漆黑房內響起陣陣輕細嚶嚀。
昏睡中的巫蝶衣緊蹙著眉心,劇烈的疼痛蔓延全身,體內彷彿有把火焰熾烈地焚燒著,白皙的秀額沁出薄汗。
痛,好痛!
一道猛地襲來的劇痛令她蜷著身體,不停地抽搐。
體內的熱度不斷上升,渾身的肌膚恍若被烈火燒灼而過,帶來難以忍受的焦灼感。
禁受不住的她,眸中凝聚淚水,不停地自眼角滑落。
「好疼啊……」
怎麼會這樣?
她的心臟好似快爆開了……
掀開眸子,巫蝶衣勉強撐起身子下床,走沒幾步,雙腿倏地一軟,整個人趴倒在地。
她雙臂緊緊地環抱住自己,默默承受體內洶湧的熱浪。好半晌,那渾身如火焚般燒灼的痛楚漸漸退了。
難道「鈦魔晶」的魔力已逐漸被召喚出來了?
這時,門外傳來叩擊聲,她費力地站起,擦去滿頭汗水,努力控制四肢不再顫抖。
她前去開門,嚴易佇立外頭。
嚴易微微頷首,發現巫蝶衣臉上不正常的潮紅,關切地問:「巫小姐,你沒事吧?」
巫蝶衣搖頭。「有事?」
「是的,屬下想勞煩巫小姐幫忙照顧一下我們家主子。」嚴易攏緊眉頭。
「籐井先生怎麼了?」
「主子大概是被小小姐傳染了感冒,身體不適也不願配合吃藥、休息。」他一臉無可奈何。
「他也病了?」她的語氣流露出一絲心急。
「是呀,巫小姐,能否拜託你幫一下忙,我還得去照顧小小姐呢!」
真是頭大啊!怎麼籐井家專出這些難搞的人物……
巫蝶衣對他安撫地一笑。「好,那你去忙吧,籐井先生就交給我了。」
「謝謝你了!」嚴易感激地頷首,轉身離去。
巫蝶衣沒有猶豫地來到三樓,往籐井徹的房間方位走去。
厚實的門扉半掩,巫蝶衣探頭,輕喚著:「籐井先生?」
寂靜無聲——
她皺眉。他不會病昏了吧?
她擔憂地往裡頭走去。
豪華大床上空無一人,她疑惑地四處察看。發現右側浴室的霧玻璃上反射出一抹高大身軀的暗影。
看樣子他正在沐浴呢!
「嚴易。」籐井徹察覺到房內有人,驀然爆出粗嗄的嗓聲。「沒有洗髮精了,幫我拿瓶新的進來……」
巫蝶衣頓了下,思索著要不要出聲。
沒有多餘的耐心等待,他再度低吼:「該死的!你還不快進來?」
雖然他嗓音粗嗄、沙啞,但聽他還有力氣大吼,應該病得不重吧?!
巫蝶衣挪移腳步,打算安靜地離開。
籐井徹突然衝了出來,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該死!你到底在磨贈什麼?」
巫蝶衣瞬間僵住,倒抽了口氣,瞪著面前全身光裸的他……
發現來人不是嚴易,籐井徹略擰眉頭,瞅著一臉僵硬的她。
「我……我……」巫蝶衣視線對上那雙碧綠色眼眸,警告自己眼睛千萬別亂瞟,以免見著不該看的地方。
他彷彿一點兒也不介意此刻尷尬曖昧的景況,挑起眉,沈默等著她未道出的話語。
「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她結結巴巴地說完。
他微微低頭,瀏覽般地望了自己毫無任何遮蔽的身子一眼,接著不發一語地轉身走進浴室。
她呼了口氣,雙頰宛如烈火撩掠,泛起艷紅色澤。
沒一會兒,籐井徹步出浴室,下半身僅圍了條白色浴巾。「找我有事?」
巫蝶衣眉心增添數條皺摺。這男人就不會好好套件衣服嗎?只圍了條浴巾,尷尬的情況也沒比剛才妤到哪去。
「專程來找我發呆?」他語氣有絲不耐,面目黑沈得嚇人。
「聽嚴易說你病了。」巫蝶衣眼兒瞄到一旁桌上散亂擺放的藥丸,輕聲說道。
「既然病了,就應該聽醫生的話,好好吃藥、好好休息。」
他哼了聲,兀自走到桌旁,叼起菸,大口大口地抽著。
真是任性的舉動!
巫蝶衣秀眉攏得更緊,發現他臉上浮起潮紅,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話才說完,他壯碩的身於倏然晃了下。
看他搖晃著頭,企圖保持清醒的模樣,她唇線緩緩地彎起。
真是個嘴硬的男人啊!
「先把醫生開的藥給吃了。」她走上前,拾起藥丸遞至他面前。
他大掌把上她的纖腕,瞪著那四、五顆不同色澤的藥丸。「不關你的事,出去。」
兩人肌膚相觸,巫蝶衣被他手上傳來的高溫嚇了一跳。「你發燒了?!」伸手探上他的額頭。
籐井徹倔傲地瞪著她。
他濕發上的水滴滴落至巫蝶衣手上,傳來冰冷的觸感,她赫地瞪大雙眼。「發著高燒,你居然洗冷水澡?」在嚴寒冬季裡頭會幹這蠢事也只有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