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除了聶靖天以外,其餘的人皆被巫蝶衣的言語愣嚇住了。
「老太婆,『鈦魔晶』的魔力是不是不小心傷了衣丫頭的腦子?」巫柏仁湊至凌夢夢身畔問道。
「有可能。」凌夢夢蹙眉,低喃著。
若傷到腦袋,這可麻煩了!
「大姊,你瘋了嗎?籐井徹差點害死你耶,你居然說愛他?」
將項鏈牢牢握在手心,巫蝶衣勾起淡笑,淚水頻頻淌落。「我真的愛他,我必須回到他身邊,我不能丟下他一人。」
既然起死回生的儀式失敗,籐井徹必定更加難過籐井凝無法重生,所以她一定要回到他身邊,不能任他一輩子飽受噩夢侵擾。
「大姊……」巫冰夜心疼地望著她。
巫柏仁與妻子對望一眼後,他捋捋八字鬍,皺眉道:「我看……老太婆,你再去翻翻古書,看看『鈦魔晶』傷了腦子,有沒有得醫治?」
「好,我找找看。」
兩夫妻相偕走出房門,壓根兒不敢相信巫蝶衣說的是真話。
聶靖天摟著發愣的小妻子,臉上掛滿欣慰的微笑,他對巫蝶衣感激地說道:「謝謝你真心愛徹。」
縱使脫離了「武籐組」,但聶靖天仍舊希望曾經與他有著亦主亦友情誼的籐井徹能過得快樂。
而今,他相信,巫蝶衣的愛定能將籐井徹救離沈溺多年的黑獄……
尾聲
一個月後——
悲傷的氣息恍若透在冷風中,拂上蕭瑟、孤寂的背影。
籐井徹沿著紅磚步道行走,漫步至巫家附近的大樹下,靜佇。
一雙綠眸空洞、渙散地望向巫家大門,不知道自己該期待什麼,又能期待什麼。
堅毅的下顎長滿鬍髭,俊容憔悴,狂散的褐髮隨風揚起,散出浪拓的滄桑。
現在的他得藉由雙手觸摸自己的胸膛,感受到心臟跳動的頻率,才得以證明自己是活著,並未隨著巫蝶衣死去。
當一個人悲哀地以失去靈魂的狀態活著,他還剩下什麼?他從沒想過失去巫蝶衣後,世界會變得如此寂靜……
籐井徹倚著樹幹發怔,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嬌嫩嗓聲隨風依稀灌入他耳裡,挑動他心脈。
「『阿不拉』,乖,別玩了。」阿不拉是巫柏仁最心愛的寵物迷你豬。
「再不回家阿爹可要發火嘍!」
是她?!
籐井徹微微一震,四處查探聲音來自何方。
熟悉的嬌嗓縈繞心頭,他認得她的聲音,絕對不會錯!
「『阿不拉』,阿爹要我警告你,如果老是亂勾搭鄰居養的阿貓阿狗,他會拿菜刀砍了你。」逐漸逼近的女聲隱藏了笑意。
籐井徹目光終於搜尋到一抹纖弱身影,他隨即快步地移動過去。
女子往家門的方向走去,手中拉著一條繩索,後頭跟著一頭肥胖的豬仔。
不管後頭的寵物豬是否聽得懂她的話,她不停地叨叨絮念:「還有,香香要我提醒你,離聶靖天遠一點,人與豬是不能相戀的,你別老偷親聶靖天咩!」
她一路低著頭,突然感覺到身前光線一暗,抬頭望去。
「蝶衣?!」籐井徹怔了一下,隨即被莫大喜悅淹沒。
她沒死!
看見這些日子來最想念的人,巫蝶衣紅了眼,心疼地摸上他憔悴的面容。「你瘦了。」
籐井徹牢牢地將她抱在懷裡,深怕她會消失不見。「該死……我以為……不,不是該死?我……我以為你已經……」他慌得有些口拙。
「我的確死了,但是又活過來了。」巫蝶衣緊緊地回抱著他。她好想他,好想好想!
「什麼意思?」籐井徹仔細凝視她的面容,企圖找回熟悉的笑臉。
「媽咪說最先我真被瘋狂的『鈦魔晶』反噬,氣息混亂,最後因失血過多而身亡。我死了一天之後,卻又莫名其妙地復活過來。」巫蝶衣回想那天的景況,家人們哭聲笑聲交雜,對於她的復活顯得無比歡悅。
籐井徹的記憶回到她受重傷的那天,不由得加重手臂力道,忍不住啄了她一記。
粉頰通紅,她繼續說道:「老實說,沒有人知道我復活的原因,媽咪猜測是『鈦魔晶』殘存的靈性救了我。」
阿爹倒是說她這條命是他與閻王大戰幾百回合贏回來的,不過實在扯得很,沒有一個人願意信他。
「那不重要,只要你還活著就好。」他將頭埋在她頸側,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著實體會到幸福的滋味。
「我等你好久了,我每天都期盼著你能快點來找我。」
這一個月來阿爹他們都把她管得好緊,擔心她又發生什麼不測,也限制她想去找尋籐井徹的舉動。
是以,她只好每天盼著籐井徹會因為想念她,而尋來巫家。
而今,終於讓她等到他了。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久才來的。」他反覆細吻著她嬌嫩的紅唇。
慶幸著自己抑不下思念她的心情,尋來巫家。否則,他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得知她復活了?
「米兒呢?我好想她,她過得好不好?」
她已從母喪的傷痛中走出來了嗎?
她有沒有原諒籐井徹當初的隱瞞?
「不好!和我一樣,每日飽受思念你的痛苦。」
「對不起……」她好、心疼。
他執起她的手置於胸口處,啞著聲說道:「回到我身邊。」
「那……安娜呢?」巫蝶衣遲疑地問出。
倘若他們之間老隔著安娜,無疑是一種負擔。
「她死了。」
「死了?!」
想不到安娜一直期望能除去她這眼中釘,結果最後逝去的人卻是安娜她自己……
「是的。回來我身邊好嗎?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努力學習對凝凝的死釋然,讓我們之間的愛沒有任何的負擔。」
巫蝶衣笑淚摻雜,點著頭。「好,我們重新開始。」
「我愛你。」
「我也愛你,好愛好愛。」巫蝶衣纏著情蜜的話語清聲於他的熱吻中。
「綠眼渾小子,敢輕薄我家衣衣?!快點放開衣衣!」
遠方陡地傳來暴吼,巫蝶衣愣了一下。「阿爹?」
她隨即想到家人對他的不諒解,一臉困擾。「呃,我想還是有些麻煩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