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強森•耐克哈看了眼神情慌亂的女兒,突然有些瞭解了事實究竟為何,他沒有反對,順手招著其他人往外走去。
「爹地!不要走!」克莉絲汀嚇壞了,沒想到她頑固的爹地,居然會這麼這麼輕易被關雋哄走。
「克莉絲汀,現在……該我們好好談一談了。」關雋體貼地拉了張椅子讓童曉瞳坐下,但看向克莉絲汀的眼神,可就沒那麼「溫柔體貼」了。
「關,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一切的。」
克莉絲汀真是嚇壞了,她從沒見過他這麼冷峻的的眼神,以往,無論她再怎麼胡鬧,他都是擺擺手,一臉的無可奈何也就算了。
而克莉絲汀也是吃定了關雋這一點,才敢老纏著他不放,但現在,他看著她的眼神,卻像是準備將她千刀萬剮似的。
她可是讓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克莉絲汀•耐克哈,向來只有她威脅人,幾時讓人這麼威脅過了?!」
因此,克莉絲汀反而對威脅毫無免疫力可言,只要旁人對她惡形惡狀一點,她就會嚇得要死,哪還記得要反擊回去?!
說明白一點,就是惡人無膽。
原本,克莉絲汀以為關雋會對她繼續縱容的——
一如往常。但現在,她深切的明白自己錯了。
「你慢慢說,我在聽。」關雋沒有坐下,只是站在童曉瞳身旁。
平穩的聲調看似沒有威脅性,但那昂然挺立的一八○修長身材,光是靜靜立於一旁,對於還躺在床上的克莉絲汀而言,他所帶來的壓迫,就像巨人對於孩童般,具有強烈的威脅感。
更何況現在的克莉絲汀還處在做賊心虛的狀態下,心中的膽怯更是加倍成長。
「我、我……」她張口,試圖為自己脫罪,但克莉絲汀很快就發現,在關雋冷凝的目光下,她竟沒有勇氣說出半句謊言。
就像被蛇盯住的小老鼠般,克莉絲汀只能縮在床被裡,顫巍巍地發著抖。
好恐怖,以前她為什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
「我還在等著你解釋。」涼涼地,關雋再次開口。但他這話一出口,克莉絲汀抖得更厲害了。
「我、我……」還是說不出半句話,最後,關雋接口道:
「不如我問你答吧?」
聞言,克莉絲汀連忙點頭,那惶恐的模樣,是童曉瞳從沒見過的。
認識克莉絲汀這段日子以來,她何時不是像個女王一樣高高在上的?哪裡像現在這麼小媳婦過了?!
「聽說,你在美國到處宣揚你是我的女朋友,有沒有這回事?」關雋涼涼地開口道。口氣中有著幾不可聞的怒氣,像是想將克莉絲汀開膛剖肚似的。
遲疑了好一會兒,克莉絲汀一咬牙,終於點下了頭。
從父親走出這個房間開始,她就知道大勢已去;再加上從剛剛開始,她就被關雋嚇得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更確定了自己無法再欺瞞下去的事實。
關雋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道:「你是不是對童童說……我要娶你?」
更長的沉默開始蔓延,漸漸地,關雋開始不耐煩了,他冷冷地瞟了眼還在掙扎中的克莉絲汀,成功的讓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大力地點了好幾下頭。
「那麼……我真的有要娶你嗎?克莉絲汀•耐克哈?」這次,關雋的聲音聽起來不再是無所謂似的,而是冷峻得像是冰山突然降臨了這間病房。
「沒、沒有!你沒有要娶我,一切都是我設計出來的,我只是愛你啊!關!我只是愛你啊!」驀地,克莉絲汀大聲地說著,像是一句「愛」,就可以解釋她之前種種的惡劣行徑。
「但我不愛你。」冷冷地,他道。
冷漠的眸毫無感情地直視克莉絲汀冀求的碧眸,看得克莉絲汀心寒,看得克莉絲汀終於死心這次,她真的失敗了。因為……他不愛她……
但克莉絲汀的頹靡沒有持續多久,倏地,她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童曉瞳。
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沒有她的話……
「克莉絲汀,收起你腦中所有的念頭,如果你敢再對童童做什麼的話,我就要你整個耐克哈家族付出慘痛的代價!」關雋毫不留情地斥喝著,他說到做到。
「關?!」克莉絲汀可憐兮兮地看著關雋,像是想博取他的垂憐,但關雋卻只是扶起童曉瞳,往門外走去。
剩下的事情,就要等克莉絲汀自己想通了。
「你剛剛好凶。」走出醫院的路上,童曉瞳抱怨似的說道。方纔他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也有點嚇到她了。
「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這麼對待你的。」他寵她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捨得對她凶呢?「對了,我爸媽現在都在台灣,我想帶你去見他們。」
「嗯。」童曉瞳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她根本沒想到,為什麼關雋遠在美國的父母,會突然跑到台灣來?
「那我現在就帶你去我家。」說著,關雋摟著她就往停車場前進,準備取車。
「現在就要過去?!」童曉瞳睜大了眼,她還以為是要過兩天再去拜訪。
「當然。」關雋點頭。不然要等到何時?
「可是……我現在這套衣服……」童曉瞳低頭看看自己,這只是一件非常輕便的粉紅洋裝,一點都不正式。
「沒關係,你穿什麼都很好看。」關雋真心地說道。
「可是,我是第一次見你的父母,人家想穿正式一點、好看一點,讓他們留下好印象嘛……」童曉瞳嘟著小嘴,氣他不懂女孩家的小小心思。
「好印象?不用了啦!他們對你的印象好得很……」關雋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想起了母親這兩天心情愉快的主因了
她正忙著為地籌備婚禮呢!
「我想,我還是過幾天再帶你去見我父母吧!」忽地,關雋作下了決定。
「哦,好。」童曉瞳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兩條親密的身影漸行漸遠,遠遠地,一個甜甜的女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