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把凌盡夜當成了普通的窮小子,花雲英的問活,自然是尖酸又刻薄,如果她曾看過凌盡夜那輛跑車的話,或許她就會知道,凌盡夜的身價,絕對比李明忠高出不知多少。
「鑽石、跑車、別墅,沒什麼是我供不起的,如果你想要這些東西,為什麼從沒跟我要過?」凌盡夜直勾勾地盯著花逐舞,問道。
隱隱約約地,他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花逐舞的性格單純而善良,最最不可能拜金的女子,非她莫屬。昨晚的愛語還猶然在耳,現在,她又怎麼可能琵琶別抱?!
雖然他一開始被憤怒沖昏頭,但這點小事,凌盡夜還分辨得出來。
「我……」花逐舞看著地探索似的目光,心虛的感覺一股腦兒地湧上,她別過眼,不敢直視他的眼。
看出花逐舞的退縮,花雲英連忙又插話——
「供得起、供不起都是你在說的,誰知道你是不是隨口說說罷了。你知道小舞要嫁的人是誰嗎?是我們老闆的兒子耶!現在的小老闆,未來的老闆耶!光用想像的,就知道小舞以後的生活多有保障。你能給小舞保障嗎?」
花雲英睨了凌盡夜一眼,彷彿在打量他有幾兩重。
面對花雲英不友善的眼光,凌盡夜處之泰然,花逐舞曾向他提過,與她同住的人,不但全是從佑民育幼院出來的,也都在小紅帽外燴公司工作。
因此,凌盡夜自然知道,花雲英口中的「老闆的兒子」,到底是何許人。
他嗤笑了聲,只是一家小小外燴公司的小老闆,怎麼比得上旭日運輸副總裁的名號?
知道了這項訊息,凌盡夜更加確信,花逐舞之所以要嫁給那個小老闆,一定另有原因。
「小花兒,告訴我,是不是誰逼你嫁給那個小老闆?還是,你為了什麼原因才要嫁的?」凌盡夜問道。先前的暴怒已不復見。
「沒、沒有的事……是我自己想嫁給阿忠哥的。」花逐舞躲開凌盡夜探詢的眼光,口氣不無心虛。
「聽到了沒有?你可以滾了。」花雲英哇啦哇啦地叫嚷著,大有不把凌盡夜氣走,誓不罷休的模樣。
「你閉嘴!我和小花兒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銳利的眸光一閃,震得花雲英張大了嘴,卻說不出半句話。
這男人的眼神……好嚇人吶!
「凌盡夜,你走吧!我們已經結束了。」一咬牙,花逐舞開口趕人。
「小舞,我不要你這麼犧牲!」
一道清亮的女聲,劃破室內沉悶的氣氛,眾人轉頭——
是花莉潔。
「莉潔姐?」花逐舞瞪大了眼,發現不只是花莉潔,還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同住的另外兩人,也赫然在她眼前。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還沒去上班啊?!
花莉潔咚咚咚地跑到花逐舞面前,捉住她的手,說道:「小舞,我不管雲英姐怎麼說,但是,既然你已經有了要好的男朋友,為什麼要放棄這段感情?既然你不愛阿忠哥,讓你嫁過去又怎麼會幸福?」
「莉潔——」花雲英驚叫,她怎麼半路倒戈了?!
「雲英姐,今天我是非說不可。」花莉潔轉頭看向花雲英,雖然一向畏懼她大姐頭的身份,但花莉潔還是勇敢地站出來。
「小舞,你有沒有想過,現在你嫁給阿忠哥,看起來是為我們保住了工作.也讓未來從院裡出來的孩子,多了份工作機會。但,「小紅帽」只是間多大的公司啊?能提供多少的工作?到頭來,我們還不是得一切靠自己?!
「再說,現在阿忠哥可以拿我們的工作,當作要你嫁給他的條件,未來,他不也可以憑著這件事,繼續威脅你?如果以後他對你不好,你一定也不敢跟我們說吧?!因為你怕會連累到我們……」
「莉潔你——」花雲英正要發作.刺耳的電話鈴聲,卻突然響起。
因為自己離電話的位置最近,花雲英老大不爽地接起電話,正要開罵,但話筒另一頭傳來的聲音,教花雲英的氣勢當場弱了下去。
「是……是……我知道了……什麼?!有這種事?我知道了……」
沒人理會電話是誰打來的,但眾人都很慶幸,這通電話來得還真是時候,最開心的人,當然是花莉潔,她深吸了口氣,準備繼續說服花逐舞。
凌盡夜聽完花莉潔的一番話,多少也瞭解了來龍去脈,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搖著頭,不知該拿這朵傻花兒該怎麼辦。
「小花兒,你居然為了別人的工作,而要犧牲自己?!我實在很想狠狠的揍你一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說你愛我,但為什麼當有事情發生時,你卻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雖然他早就知道,她重視育幼院裡的一切,但當事實擺在眼前時,卻教凌盡夜忍不住想呻吟。
凌盡夜實在很想對她生氣,因為她總是把所有的心事都藏了起來,即使有了麻煩也不會找人幫忙,這讓凌盡夜覺得很無力。
彷彿……她根本不需要他似的。
他不喜歡這種情緒,更不喜歡被她排除在外,雖然他還不瞭解,這揪住他全部思緒的感情是什麼,但凌盡夜知道,他一定會改變現狀的。
「你就是凌盡夜?!你很有錢?你是旭日運輸的老闆?」不知何時,花雲英已經講完電活,她看著凌盡夜問道。眼睛睜得大大地,彷彿難以置信。
「我是凌盡夜,至於有錢……你要這麼說也對,旭日運輸我剛好有一半。」凌盡夜懶懶地答道,大概猜出是誰打來的電話。
看樣子,他派人送到育幼院的遊戲器材及設備,都已經送達了。
在場另外三個不知情的女人,在聽到旭日運輸的名字,都不由得睜大了眼,身為旭日運輸的老闆之一,那身價豈止是用「有錢」兩字可以形容的。
小舞交到的這個男朋友,來頭可真大。
「小舞,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我不反對你和他交往。」花雲英拍拍花逐舞的肩膀,原本力持反對的態度丕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