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洗澡只洗背的嗎?」雷迅睨了她一眼,彷彿她說出什麼傻話。
他像只慵懶的獅子,大敝著胸膛,等待她繼續工作,但金朵兒怎麼看,都知道如果她真靠近了,肯定會被他吃得一乾二淨。
但……那又如何?她本來就已經被他吃得,連根骨頭也不剩了。
金朵兒自暴自棄地想著,乖乖抓著海綿,從男人的指尖開始洗起。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雖然還有些害羞,但金朵兒已不像開始時,那麼不自在了。
指尖、手掌、手臂、左手、右手……
一項接著一項,海綿終於來到男人寬闊的胸膛了,她細細抹上泡沫,黑眸也不住偷覷著他。
雖然,雷迅才說過要征服她,但金朵兒仍是不懂,自己有哪裡讓這男人想征服的?
他不但有錢有勢,還是個大帥哥,雖然脾氣有些暴躁,但終究還是很吸引人。金朵兒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自願爬上他的床,但他——
卻說要征服她?
她不懂,真的不懂。
「在想什麼?」發現眼前的小人兒明顯地不專心,雷迅難得開了口,詢問女人在想什麼。
「我不懂你、更不瞭解你到底想做什麼。」金朵兒逕自發著呆,真話就這麼脫口而出。當她發現時,想挽回也來不及了。
「你不需要瞭解我。你只要愛上我就夠了。」雷迅笑得自信,彷彿這就是金朵兒惟一要信服的真理。
「有錢人果然很難懂。」金朵兒輕歎一口氣,知道再談下去也沒用。
「你叫什麼名字?」雷迅好心情地問道,並沒把她剛才的反應看在眼中,他突然想到,雖然自己買下了她,卻還沒問過她的本名。
至於她跟六星俱樂部的合約,他也是瞧也沒瞧上一眼,就在金朵兒面前撕了那張廢紙。所以他還是不知道她的本名。
「Amy。」金朵兒早已打定主意,不想告訴他自己的本名,這根本沒必要,不是嗎?
「你的名字。」雷迅豈是這麼輕易就放棄的人?!
「買來的女人沒有名字。」金朵兒骨子裡的倔強,被悄悄引了出來。
他大概不會理解她的堅持……
金朵兒有些苦澀地一笑,只要不告訴他本名,她就可以欺騙自己,未來三個月的事,是一個名叫Amy的陪酒女做的,而不是她爸爸的乖女兒。
「你後悔了嗎?」注意到她始終低垂著頭,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下,雷迅淡淡地問道。
如果遊戲就此終結也無妨,那只不過代表:她其實沒資格讓他燃起征服欲。
他想征服的是那個總故作泰然,實則倔氣不已的小女人,而不是眼前這看起來脆脆弱弱的水娃兒。
「沒有。」金朵兒抬頭看他,眼底沒有雷迅所以為的淚光。
為了治好父親的病,她沒有後悔的資格。就算前方是什麼刀山火海,她也只能選擇繼續走下去。
「很好。」雷迅微微一笑,很高興他所選擇的女人,沒讓他失望。
「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他像個帝王俯視身前的小女人,眼中的挑釁寫得明明白白。
「金朵兒。」
發現自己責無意識地回應他的挑釁,金朵兒氣得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其實,金朵兒的本性,並不全像她所表現出來的溫順。
更正確地說,她非常容易受人撩撥,為了避免自己會因此,而做出什麼令自己後悔的事,所以金朵兒一直都努力隱藏這個缺點。
沒想到……這男人還是成功了。
第五章
半個月後
當人情婦應該是什麼樣,金朵兒並不瞭解,事實上,她的金主也忙碌得很,似乎並不在乎她,要怎麼去扮演情婦這個角色。
他對她的要求不多,只要他回別墅時,見得到她的人就行了。
這是雷迅發現到金朵兒三不五時就會偷跑出去,然後一聲不吭地又回別墅,彷彿她根本沒出過門後,惟一所做出的要求。
雷迅從沒打算要限制她的行動,因為他白天會待在別墅裡的時間,倒也不怎麼多,如果她有什麼休閒,就讓她去吧!
但最起碼,別把他這個金主晾在家裡,誰聽過情婦把金主晾在家裡,而自己跑得不見蹤影?!
這對金朵兒而一言,並不是什麼難題,因為雷迅的生活堪稱規律,要抓准他回別墅的時間倒也不難。
成為雷迅的情婦已近半個月了,金朵兒還是不瞭解這男人,來台灣到底有什麼目的。
據雷迅所說,他這趟來台是為了視察,雷霆集團在檯子企業的運作狀況。
但按照他每天都會上子企業晃晃的情況來看,金朵兒不得不懷疑,雷迅根本是想整頓那家公司嘛!
哪有人視察會視察得那麼勤快的?!
又不是要把那家公司重組!
不過,拜雷迅辛勤視察所賜,金朵兒多了不少時間,偷溜到長春醫院,去探望父親的病情。而這也是她三不五時,就會消失的原因。
既然雷迅從沒問過她上哪兒,金朵兒也就樂得不解釋。
再過半個月,父親就要開刀切除癌細胞,對於這項手術,金朵兒比起患者本人要緊張得多了。
剛從醫院回來,金朵兒拿著待譯的稿子,逐字逐句把中文輸入Note
Book裡,因為生活裡多了一個雷迅,讓她譯稿的時間減少了許多,所以她得趁他還沒回來之前,多完成一點工作。
不過,由於她打得太過專心,以至於連有人走到她身後,都沒注意到。
「你在打什麼?」
雷迅才回來,就見到他的小情婦,盤腿坐在落地窗邊,不但腿上擱了台NoteBook,身邊還放了冊印滿密密麻麻英文的紙張。
金朵兒就著從落地窗所透進來的陽光,代替檯燈的光源,而且,看起來還頗專心,從她完全沒注意到他的靠近,就可以知道了。
「啊你、你回來了……」直到雷迅出聲,金朵兒這才發現身旁站了個人,而且,她完全不知道他已經站了多久。
金朵兒手忙腳亂地想收拾東西,但雷迅大手一伸,就壓下她妄動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