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就是不高興啦,混帳歐陽璟羲!
他女友是人她就不是嗎?他會關心他女朋友,就不會把一些關心分給她嗎?
在混亂到近乎歇斯底里的情緒中,她忽然在心裡如此吶喊。但一意識到方纔她的吶喊話語後,她怔住了。
關心?她……她在奢望著他的關心?
怎麼會這樣?一瞬問,她茫然失措了。
歐陽璟羲啜了口服務生送上來的咖啡,慢條斯理的回應著她的憤怒。「別說得那麼難聽嘛。」他笑了,在慵懶的笑意中有著他慣有的銳利。「你不該死,該死的是這張地契。」
把混亂的心情暫且扔在一邊,秦芷晴提醒自己專心在眼前棘手的問題上。
「你在威脅我?」
「不,是提醒。」
「如果我拒絕接受你的條件呢?」是試探也是在爭取時間考慮。
「那我得開始幫你擔心育幼院該遷去哪兒好。」惡質的笑意藏著玩味,他的真正用意沒人猜得透。「哪兒好呢……呃,大海不錯!不佔空間又不必繳稅。」
「歐陽璟羲!你沒人性吶你!」大海?他自己為什麼不去?大海時時為他不加蓋!這男人講話真的會氣死人!
「我可以很有人性的。」他黑色的眸子直探入她燃著火焰的眸。「我給你很大的選擇空間,是不?」
若不是她對他印象奇差,他是可以不那麼惡質的,學學人家情侶約約會、散散步,那也亂幸福一把。
可是,誰叫他今天喜歡上的女孩兒與眾不同,對男人沒興趣,且先入為主的觀念重得令人不敢領教!給她認定是害蟲的人,永遠得不到救贖。若想打破她厭男迷咒的方法,就是把她留在身邊,好好讓她看清楚,世上所有不見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善惡之間很模糊,一眼印象蓋棺論定太武斷。
只是把她留在被她視為害蟲的自己身邊,若她會答應,那就如同看到豬在天上飛一樣奇怪,不得已他只得使壞了咩。
「你……你連育幼院的地都可以拿來威脅人,你會遭天譴」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可是一點愧疚感也沒。「更何況,希望與人分享我多采多姿的生活有什麼不對?」
「你……」
「說了那麼多,相信你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再不明白,不是他口才差就是她裝傻。「現在,可以答覆我所提的條件了嗎?」
這哪是條件?根本是交易。雖然不願意,可……她瞟了一眼地契,唉,這種情況要不低頭都有些困難。「你保證,我除了分享你的生活外,可不參與你一些奇怪的活動。」為了保障自己,有些話可要事先說清楚。
若只是分享他的生活,僅僅當個旁觀者的話,那有何不可?怕就怕在參與,不知道為什麼,參與這兩個字,很容易令她想到裸體模特兒。
不……不好吧?一個畫裸體素描會畫到飆鼻血昏倒的人,在她保守的想法中,裸體是有些罪惡而不可以輕易示人的。要她也脫一回,那不要了她的命?
「不參與又怎能分享?」歐陽璟羲不認同她的話。
「參與和分享是兩回事,怎能混為一談?」
「單只是分享,那只是以旁觀者的眼光在看事情,這樣是無法真正體會事情的有趣面的。因此,真正分享就該參與。「在他僅有的自由日子裡,他希望有她陪伴。她的陪伴對他的人生而言,會是最特別的一段。
「我為什麼要?」
「你當然要。」他很自然的拿起了地契來扇風。
唉,真不好意思,順手一拿,也不知怎麼,竟然就拿到了舉足輕重的關鍵物。
又威脅人,秦芷晴恨透了他一副吃定她的模樣。
「參與就參與。不過,我可事先警告你,我這人可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屆時你的分享成為痛苦時,可別怨我。」
歐陽璟羲挑著眉,舉高杯子。「以咖啡代酒。敬什麼好呢?」他思索三秒,「就敬『合作愉快』吧!」
這種情況能合作愉快?真有他的!
「不怕死的,就來吧!」
「不怕死的?說得好!」他常常替死人化妝,那還真需要這種不怕死的精神,真怕死的話,那不是看到死人就先躺平,學著對方臉色發白了嗎?
放心吧!跟在他身邊,她有的是機會見識到的。
秦芷晴自然不知道他的話中意思,只是覺得這人真有夠○○××.說他不怕死,那是暗示她對他的「殺傷力」,可顯然的,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她的一世英名難道就要毀在他手上了嗎?
唔,也許跟在他身邊也是對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
一周又過去了。
星期六沒事做,於是秦芷晴又抱著書本到黑新討債公司報到。
「又來公司K書啦。」黑新在這個時候看到她,很習慣嘍。「咱們黑新討債公司可以改名叫黑新圖書館。」
星期六、日公司的美女群約會的約會、釣男人的釣男人,就剩下這丫頭。
唉!她長得也沒比人卡差、頭腦也頂呱呱,就是人恰了,才會到現在還沒人敢要。怪不得一有人相中,他這做人家老闆的,就忙不迭的打算將她連皮帶骨的奉送給人家。
只是這種事他哪敢讓這凶丫頭知道?會危及生命的事,他這老江湖才不做咧。
「那很好啊,正好讓你改變一下氣質。」和黑新鬥嘴,她從不落下風。損他正好可以重振一下她從歐陽璟羲那裡敗下陣的雌風。「大哥漂白要徹底一些,別黑白佔半活似斑馬,那可丑斃了。」公司裡全是女職員,且索債的方式也不沾江湖味兒,黑新的漂白動作很明顯。
「你就不能用黑白郎君做比喻?」好歹那也是轟動武林、驚動萬教,響噹噹的人物!
斑馬?嘿!這丫頭嘴不甜,怪不得他不顧「同門」之誼,暗中拋售她!
「我不習慣用帥哥來比喻歐吉桑。」
黑新白眼一翻,「你就不能對老人家好些。」
「以前可以,現在免談!」她不愉快的橫了他一眼,「誰叫你把育幼院的事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