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育幼院那塊地的事。」她開門見山的說清楚,與其成天為著一件事而煩著,不如強打起精神面對問題。「我想,歐陽仁德給我的那份資料還真夠簡潔。有關他兒子的事,我決定去找他,把我想問的問題當面問清楚。」
「我不確定他會見你。」
「這就是為什麼我要透過你約他嘍,你好歹也是咱們黑新討債公司的『總裁』,想當年也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道上響叮噹的人物,你去約他的話,他不至於不給你面子。」
今天下紅雨了嗎?這老是以批評他為樂的小妮子,竟然嘴上抹糖,淨說一些甜死人不償命的話。好吧!看在這些甜言蜜語的份上,她說什麼都好。「我可以幫你約他,可我得先說,歐陽仁德是怪人。」
「那他是強迫我去堵他嘍?」大公司的總裁總是很龜毛,這樣的傳聞挺多的。「請你和他約時間那是知會他一下,若他不喜歡,那我也可以給他驚奇。」
黑新有趣的看著秦芷晴思索的表情。
當初歐陽仁德會向他要她的資料時,他有些訝異,不過在知道一些事後,他多多少少知道老狐狸在玩什麼花樣了。
老狐狸啊老狐狸,你這招以育幼院為餌,釣出歐陽璟羲,又找上秦芷晴槓上他,名為「索地」,實為強迫兒子擔起宇中重擔的戲碼,真有那麼容易有結果?
咱們明眼人不說暗話,你真以為你在玩啥把戲,我會看不出來嗎?
年輕人要多聊聊,才玩得出真感情,是吧?
***
Blue PUB。
「就是這裡了。」秦芷暗和余珠美推門進了一家位於鬧區PUB的門。
裡頭的一室乾冰和歌手吶喊的嘶吼聲,令秦芷晴不舒服的頻皺眉。
雖然抱持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可她仍忍不往的抱怨余珠美幹啥連向男生告白都沒勇氣,非得拉著她當伴?
她有沒有搞錯?她可是得了「懼男疹」的病患咧,要向男人告白找她壯膽?真有她的!
算了!為了朋友兩肋插刀,那才有義氣,是不?只是,她喜歡的男生是在這種地方工作?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喜歡的男生是哪一個了吧?」左看看、右看看,每個不是染得一頭誇張顏色的發,就是一身痞得不能再痞的衣著。
老天,她現在有一種置身日本新宿的感覺,彷彿在這個空間裡,沒有奇裝異服、沒有染上五顏六色的頭髮的人是不正常的。而顯然的,她和余珠美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若不是好友一場,她真的不會到這種地方來。這可無關乎什麼形象,她天生蠻女樣,和「乖」字扯不上邊,又自小是孤兒,家中沒大人慣了,根本沒啥家教問題。
純粹只是個人不喜歡這種很吵和空氣很糟的空間。
「我……我……」
「你什麼!趕快找出你中意的那個傢伙,然後找機會告白就成了。」喔,這裡恐怖的空氣,讓她不窒息也會得怪病!
長期在這種空氣中仍能生存的人,想必即使進了毒氣室也能比一般人活得久吧?
「我……」要是秦芷晴知道今天真正約她的人是誰,她會不會氣到連她這朋友都不要?余珠美擔心得連說話都結巴。「其實我……今天真正約你見面的人是……是……」
什麼時候自已成了主角了?秦芷晴不可思議的看著有些懼色的好友。不是她想告白,她才陪來壯膽的嗎?看余珠美那副作賊心虛的樣子,事情沒那麼簡單。
「看來,這件事你得好好解釋了。」
不好了!看她的閻王臉也知道她怒火中燒了。
「自首者無罪。」
「少、少來!枉你是法律系高材生,自首者不會無罪,頂多罪輕一些而已,別蒙我。」
這女人!「少將話題轉移,你到底解不解釋?」
在余珠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之際,一道低沉的嗓音適時的解除了她的危機。
「這件事,我來解釋。」
抬起頭來迎上一雙帶笑的嘲弄眸子,秦芷晴的火氣在一瞬間燒到頂點。她怒火高張的看著余珠美,「別告訴我,真正約我的人是他。」
這句話她算白問,光是看余珠美慚愧到幾乎垂到胸部的臉,以及那該死男人一瞬間挑高的眉,她再笨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說他喜歡你,而我又覺得你們很相配,所以……」
相配?她不說這兩個字她情緒還在控制範圍,她一說,她忍不住發飆了。「我和這『賣肉』為生的痞子相配?是你瞎了還是我眼光太高了?」她已氣到口不擇言,他那一頭沾到油漆沒洗乾淨的亂髮,只配和他一樣奇怪的『怪妹』。
一段話把歐陽璟羲罵得體無完膚,也一吐她看不慣哈日風的情緒。
木村拓哉頭給說成亂髮,挑染藝術給形容成沾到油漆沒洗乾淨?時下年輕男女若知道自己喜歡的藝人和藝術給說成這樣,怕不聯合送她一句共同心聲--老土!
秦芷晴快意恩仇之後,赫然發現身邊多了好幾個她口中所謂沾到油漆沒洗乾淨的年輕女子。瞧她們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皮膚曬到黑亮,臉上的彩妝在暗處還能像上螢光漆一樣拿來照明。
現在是什麼情況?
「喂!你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十七、八歲的女孩臉上的妝濃得叫人不敢領教,一面說話還嚼著口香糖,順便抖著腳打節拍。
「什麼什麼意思?」方纔她說了些什麼惹到這些人了嗎?
「方纔你幹啥說Jeen是賣肉的痞子?我對你的說詞很不爽喔!」
Jee口?是裸男的名字嗎?「你不爽是你家的事,我鳥你咧!」和黑心伯混久了,她啥沒長進,對槓罵粗話的本事可是成等比速度成長。
這群在暗處發光的「燈籠妹」會為這裸男嗆聲,只怕是他的紅粉知己或是親衛隊吧?
嘿!聲勢還挺浩大的嘛!
「喂,打聽一下,Jeen哥可素我們大家的西漏,批評他等於素批評偶們。你給偶小心一點,否則,你祖媽等一下電給你『金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