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皺眉,又是咬唇,還捧腹跪倒在地上,嚇得飯店警衛趕緊邊打電話求救,邊扶她下樓,片刻也不敢耽擱的將她送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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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抽完血,蜜琪痛得直皺眉,真氣自己的笨腦袋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好來醫院白挨這一針。
她是裝病,醫生當然查不出她哪裡不對勁,只好照胃鏡又照X光,外加驗血,樣樣都來一遍,害她沒病都快被整出病來,渾身都不舒服。
除了警衛之外,飯店經理也親自出馬送她到醫院,她假裝昏睡時,聽見他撥電話給尼可,由他小心翼翼、必恭必敬的遣詞用句聽來,尼可在飯店的確被奉為上賓,連帶地她也被當成貴賓,送醫院急診還能住頭等病房,真是夠奢侈了。
「田小姐。」剛繳完費回來的飯店經理一看見蜜琪,臉上堆滿了職業化的笑容。「我已經聯絡上衛先生,他說他會立刻趕來醫院。不曉得你還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服務的,請你儘管說。」
一聽見尼可會趕來醫院,蜜琪心裡可急了,都怪那些醫生太囉嗦,硬要她做一大堆檢查,耽擱了太多時間。
「可以麻煩你去幫我買瓶柳橙汁嗎?我忽然很想喝。」她急著想將飯店經理支開。
「好,我這就去買。」
對方前腳一離開,蜜琪後腳便跟著溜出醫院,在夜色中快步前行。
由於不曉得身處何方,她只能一徑地往前走,心想能離醫院越遠越好,要不是身上沒剩多少錢,她恨不得立刻坐上計程車逃得更遠些,因為她知道,這回如果再被尼可逮住,短期內她就休想回台灣了。
不只因為尼可會嚴加看管她,還有她捨不得離開的心……
或許她是被虐狂吧!尼可霸道地強留她在身邊,一開始的確讓她氣得想痛揍他幾拳,可是相處久了,她反而挺欣賞他超乎常人的自信與霸氣,而他對她強烈的佔有慾,更是滿足了她的虛榮心,畢竟像尼可這麼出色的男人,是她從來都不敢想像會與之有所交集的類型。
「只可惜他是混黑道的……」蜜琪的腳步慢了下來,心裡有些失落與不捨。
尼可十之八九是在美國惹了事,才會帶著保鏢來澳洲暫避風頭,等事件平息後再回去!而她不過是他用來打發無聊生活的一個臨時「寵物」,等他回美國後就會忘了她。
既然知道兩人之間不會有結果,她還不如早點走。
「反正他很快就會找到下一個『寵物』了吧?」
她停下腳步,刻意忽略內心強烈的失落感,收回游思,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好偏僻,街道兩旁的幾家店都關了,長長的馬路彷彿沒有盡頭,只有偶爾有輛車呼嘯而過。
「我到底走了多久?」
她摸摸雙臂,心裡有點害怕,也不曉得飯店經理把她送到了哪間爛醫院,居然那麼偏僻!虧那間醫院裝潢還挺豪華的,噴泉、花園一應俱全,沒想到卻設在那麼荒涼的地方。
「這裡距離鬧區一定很遠吧?」
左看、右看,沒有電話亭的蹤跡,黑夜裡,她也看不見醫院的位置,又沒膽碰運氣搭便車,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叭——」
一陣喇叭聲嚇了她一跳,更令她緊張的是,一輛打著強光的車子就在她身旁停下,她以為是尼可找了來,等對方將大燈切弱,她才瞧清是一輛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敞篷跑車,車上坐著三個一身酒氣、年紀和她相當的白人男子。
「小姐,要搭便車嗎?」其中一個男人從車窗探出頭來,晃著手中的啤酒罐問她。
「不用了,謝謝!」她對醉酒的男人一向沒什麼好感,客氣地拒絕後便繼續往前走。
「嘿,跟我們一起去玩吧!」
蜜琪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回頭一看,其中兩人竟然下了車,而且正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朝她走來。
行動一向比大腦運轉還快的她立刻拔腿就跑。
「別跑!」兩個男人在她身後追著。
蜜琪簡直快嚇破膽了,不必用腦袋想也知道落在那三個醉鬼手中的下場會有多淒慘。
她卯足全力往前跑,但那兩個男人也不死心的猛追,另一人則開車到前頭堵她。她沒得選擇,只好轉個方向往路旁的草地跑去。
「救命啊!」她放聲大叫!腦海裡突然浮現尼可奮不顧身跳下海救她的畫面。
恐懼的淚水瀰漫了她的雙眸,她心中後悔極了,如果她乖乖待在醫院裡,尼可一定已經趕來守在她身邊,現在也不會有三個醉鬼對她窮追不捨了。
如果尼可在的話……
她突然好想見他一面,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尼可根本不曉得她在哪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要是在這兒出了什麼事,恐怕等她化成白骨都沒人發現。
一想到這兒,她跑得更拚命了。
「啊——」也許是太心慌了,蜜琪不小心跌了個狗吃屎,膝蓋重重地撞上地面,痛得她慘叫出聲。
她想重新爬起來,雙腳卻直髮軟,回頭一看,那三個醉鬼已朝她撲來——
「不准碰她!」
暗夜中一聲怒喝傳來,「砰」地一聲,一顆子彈貫穿了其中一個醉鬼的右大腿,一陣比殺豬還難聽的哀嚎聲立刻響徹雲霄。
借酒裝瘋的三人立刻酒醒了大半,兩人扶著中搶的同伴,雪白著臉不斷往後退,驚恐地瞪視著持槍朝他們走來的男人。
尼可那雙藍眸中迸射出的騰騰殺氣,讓三人全倒抽了口涼氣。
「班!」
尼可將槍往後丟給保鏢,怒氣沖沖地朝他們而去,隨手揪起其中一個人先來個過肩摔,再痛揍其他兩人。
淚水迷濛了蜜琪的雙眸。尼可真的來救她了!
他一拳又一拳地揮著,一想到蜜琪差點慘遭這三個醉鬼蹂躪,他出拳可是一點也不留情,完全不把他們當人,而是當成沙包來打。
「夠了!」蜜琪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及時制止了尼可打斷其中一人的鼻樑。不過,那三人也已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