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星夜右掌輕輕貼在她額際,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她就腦袋一片空白,恍若醉了。
「妳是不是不舒服?今天一整天你的臉都紅紅的,而且看來神思恍惚。」他放下手,把起她的脈來。「你的額溫的確有些高,但是你的脈象又無異常,你自己覺得呢?」
「我沒事。」
他的擔心讓小紫覺得好窩心,但她怎能讓星夜知道她的臉紅是因為羞臊,因為今天每回看著他,她都會想到自己得主動與他圓房之事。
「沒事就好,下去吃飯吧。」
「嗯。」小紫偷睹了一眼茶壺,有些忐忑地關上門,隨他下樓。
※※※
不對勁!
喝完茶,南宮星夜上床就寢,不到半個時辰,全身的力氣竟然消失殆盡了。
進客棧前他曾仔細留意,並無任何可疑人物盯住他與小紫,但很明顯的,有人在他的茶水裡加了軟筋散。
一個畫面閃過他腦海,南宮星夜突然想起小紫晚飯前出現在他房裡時的慌張神態。
是她。
他幾乎是立刻下了定論。
早該想到的!
看得出來絳雪是真的喜歡小紫,而絳雪收藏各種讓人昏、眩、迷、亂、狂……等各種藥,如果她因為同情而給了軟筋散讓小紫有充裕的時間逃離他,這件事就解釋得通了。
那麼──在他隔壁房的小紫已經逃了嗎?
躺在床上的他,此刻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他一邊運氣將軟筋散排出體外,一邊豎直耳朵想聽隔壁房動靜,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此刻,他心急如焚。
別說小紫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了,她那頭怪異髮色不單在「古蘇族」,就是在此地也屬異類,一點武功也不懂的她,如果遇上把她當妖精的鄉野愚民,肯定會落得被打殺的命運。
如果是遇上垂涎她美色的登徒子,那──
心緒大亂,一想到小紫獨行可能遭遇到的危險,南宮星夜一顆心就像被人突然緊緊捏住一般,痛苦不堪。
驀然,他聽到門閂被扳動的聲音,門開了又關,有人躡足小心朝他的床走來。
小紫照絳雪昨晚順便教她的方法,偷偷開門進房,先到桌邊確定一下南宮星夜的確喝了茶水,這才小心地走近他的床。
「星──」她才想小聲試喊一下他到底睡了沒,沒想到裝睡的他突然睜開眼,嚇了她一大跳。
「為忙麼在我茶水下藥?」她竟然沒逃,反到他房裡來,這下他完全不明白她所做為何了。
小紫什麼也沒說,她咬了一下唇,突然伸出兩手按住他脖子。
她想殺了他?
南宮星夜大受震撼,他怎麼也沒想到小紫竟然想取他性命。
束縛在他頸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他雖然能稍稍移動雙手,卻沒有反抗的力氣,而且不曉得為什麼,死到臨頭他竟沒有絲毫恐懼,只有深沉的遺憾與悲哀──
「唔──」
就在他漸漸無法呼吸而緩緩閉上雙眸的同時,緊箍在他脖子上的雙手忽然鬆手,小紫俯身吻上了他的唇,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前將絳雪交給她的藥丸順利送入他口中,確定他已吞下才不捨地輕離他的唇。
南宮星夜疑惑地凝視著她,從她進門到現在,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無法理解。
「你不是想殺了我好逃走嗎?」他原本以為應是如此。
「就算你想殺我,我也絕不會殺你,方纔我只是在試『軟筋散』的藥力是不是已經在你體內發作而已。」她伸出食指,輕柔地由他額際一路滑下他唇瓣。
「我不會逃的,我說過想永遠待在你身邊,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那你讓我服下軟筋散是為了什麼?剛剛你餵我吃下的又是什麼藥?」
「那是──」
在知道「春藥」的效用之後,小紫覺得羞赧而無法說出口。
不過,南宮星夜馬上就明白了。
一股燥熱由他下腹慢慢擴散,騷動正在他體內蔓延。
「出去!」他已經知道小紫想做些什麼,「別做傻──」
小紫再次俯身覆住他的唇,她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她不認為這是傻事。
「你不必對我負衽何責任,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她說完立刻又封住他的唇,就怕從他口中聽見任何辱罵言語。
她愛他愛得好苦,只要能與他做一夜夫妻,就算等他藥效一褪便會氣得一掌劈死她,她也死而無憾。
時間耽擱得太多,她感覺得出南宮星夜正在盡全力逼出體內的軟筋散,此時她再也顧不得羞慚,立刻脫去他所有衣物,也為自己輕解羅衫。
「小紫,你別──」
「不管你勸我還是罵我,都阻止不了我了。」
她只著肚兜與褻褲便爬上他的床,為了避免他的話左右她的心志,乾脆用絲帕塞住了他的嘴。
南宮星夜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遇上這種事!
但是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惱怒,當小紫生澀地在他胸膛留下一連串細碎的輕吻,他的腦海裡便只剩一團混亂。
這是如何折磨人的甜蜜痛楚啊!
春藥的效力在小紫的親吻與愛撫下加速發作,南宮星夜終於明白絳雪昨晚那「賊笑」背後的含義,她教小紫那些「功夫」根本就是為了對付他。
當小紫解開肚兜,那豐滿的女體讓他血脈不受控制的僨張,他知道那不只是春藥的效用,還有他一直極力壓抑在心的深濃情感,讓他已經無法用理智來控制自己原始的慾望。
微弱燭光下,展現在他面前的是小紫雪凝玉脂,微泛淡紅的柔蜜肌膚,每個柔軟的凸起線條都令他心跳不已,纖細的腰身宛若柳枝,不盈一握,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折斷似的。
發現南宮星夜的目光正在打量著自己,小紫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別生我的氣──」她俯臥在他偉碩的寬厚胸膛上,「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她遞上自己最深情的吻,由他的耳際順著頸部的敏感部位緩緩下滑,同時除去自己身上最後一絲布料,跨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