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願你殺了我,也不要你把我送給別人──我只要你!在這世上的男人我只要你一個!我──」
「我,討厭仗勢欺人。」南宮星夜終於出聲回應,但卻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讓小紫完全不明白他的語意。
「那天在江家,是我生平頭一次『仗勢欺人』,我根本沒有權利擅自作主帶你走,任誰來評理都是我理虧,不過旁人的言語我早不在乎了,我的確是故意讓江員外懼於我的武功和『南宮堡』的威望,不得不點頭取消婚約,讓你跟我走,因為我早決定了不論用什麼方法,也不管他願不願意,我帶你去江家只為解決你和他的婚約,人我是一定會帶走的,我怎麼可能把我的妻子留在別的男人家?」
妻──
小紫忘了哭泣,她猛然抬頭,眸中情淚閃動,眼瞳熱切地凝望他。
「你剛剛說什麼?」她急需再聽一遍,「你說我是你的妻子嗎?你是這麼說的嗎?」
他點點頭,「我是這麼說的,所以我不可能不要你,不可能把你送給別的男人,你是白擔心了。」
「真的嗎?」小紫好怕是自己聽錯了,「就算我肚子裡並沒有你的骨肉,你也要我嗎?就算你並不愛我,你也願意成全我想跟你永遠相守的心願嗎?」
南宮星夜輕皺了眉,「你到現在還以為我不愛你?難道你一直都沒察覺我對你的感情嗎?」
小紫的心跳突然加快一倍。星夜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指他──他是愛她的嗎?
「我──」她迷惘地搖頭,「我不懂,難道你不是因為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才逼不得已把我留在身邊嗎?絳雪姊說,我想留在你身邊只能試──」
「就算你不用絳雪的法子,我也早決定要留你在身邊了。記不記得那天醒來我曾告訴過你,那件事不會左右我原先的決定?」
「嗯。」她噙淚點頭。
南宮星夜愛憐地輕揉她發頂,「我早對你有情,卻一直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冷靜如我也會為了一個女人不顧一切,只求與她相守,但是那夜在河畔看你放水燈,虔誠祈求能和我共度一生的時候,我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意,也就決定定要娶你為妻,不管那天我們有沒有圓房,我早決定要帶你回『南宮堡』共偕白首了。」
「你愛我!這是真的嗎?」小紫眼中波動著喜悅淚光,「你不在乎我的髮色異於常人?你不在乎人人都說我是妖精?就算我既任性又無理,還在你手上咬下一個傷疤,你還是喜歡我,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我喜歡你的紫發,不管別人說你是天仙還是妖精,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偶爾為之的任性和無理,老實說,我覺得挺可愛的。」他看了一下左掌,被她咬傷的地方果然留下了一個明顯易見的疤。「至於這個,我當它是你給的『定情信物』,越看越喜歡。」
「星夜──」他的寬容讓小紫好感動,二話不說,她也把左手舉到他唇邊。「你也留個『定情信物』給我吧!你用力咬沒關係,我保證不哭不叫。」
她咬緊唇,閉上眼,決心要承受她當帶給他的痛,但須臾後,南宮星夜握住了她的手,沒烙上他的牙印,只輕輕將唇瓣熨上。
小紫睜開眼,映入她眼簾的是她渴望已久的畫面。
星夜笑了!
相識至今已數月,她頭一次看見星夜在她面前展露歡顏,不再是唇角的微微牽動,淡淡的笑意。
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男人笑起來會這麼好看,連百花都相形失色。
「你笑起來好迷人──」小紫著迷的以指腹輕輕描過他新月般的黑眉,「我可以一個人霸佔這麼好看的笑容嗎?我可以一個人獨佔你,不讓其他女人跟我分享嗎?我可以──」
他的笑容更燦爛了,「我想我該試著習慣──」他以食指輕彈她眉間,「你的『得寸進尺』。」
「意思是不行嗎?你還會再喜歡上別人,娶很多老婆嗎?那我是不是就不能像現在一樣跟你朝夕相處?」
「放心吧!」他揉開她眉間的皺褶,「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對女人沒興趣,現在還是一樣,唯獨你是例外,也肯定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例外,除了你,我不會再娶他人了。」
「星夜──」
沒人比小紫更清楚他是如何重承諾的了,做不到的事他不會說,一旦說出口了,他就言出必行。
所以,她一定會是他此生中唯一的妻子!
幸福的感覺由她胸口滿溢,一直縈繞在心的所有不安全因他的承諾而消散了,她開心地踞起腳尖想給他一個吻,卻被他以手勢止住。
「我滿喜歡你的主動,不過──」摟住她纖腰的大掌緊束了一下,更拉近彼此的距離。「這次,由我開始。」南宮星夜說完就覆上她的櫻唇。
小紫看著他那一向冷然的黑眸裡,只為她燃燒的情焰,也引燃了她豐沛的熱情。
彷彿她是多滑嫩可口的珍品一般,南宮星夜百嘗不倦地吮吻著她一雙艷紅唇瓣,大掌情不自禁地摩挲起她柔若無骨的嬌軀。
小紫回應他,雙手輕摟著他頸項,順著他的索求一同纏綿,任渾身氣力一點一滴消失的自己,完全融入他溫暖的胸懷中。
「呼,好熱情喔!」
一個殺風景的聲音從林梢間傳出,硬生生地壞人好事。
「師父!」
看著逍遙仙叟從樹上一躍而下,南宮星夜和小紫分開杵著,像兩根木頭,臉上的紅艷比起身旁的秋楓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真過癮!好久沒看人家談戀愛談得這麼纏綿悱惻了!」他故意用手肘輕撞了一下南宮星夜,「好小子,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竟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死心塌地,我看你『冷面閻羅』的稱號換了,乾脆改叫『獵艷聖手』吧!」
南宮星夜不用問也知道,他肯定是一路跟著小紫來看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