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欣郿唇畔泛出一抹森冷笑容。
誰想跟她爭星夜,她就送誰上西天!
※※※
南宮星夜就知道,一旦讓女人知道你已經死心塌地愛上她之後,就休想她還會跟以前一樣聽話了。
現在就算他再板起面孔,小紫也不怕他,而且還將撒嬌的功夫發揮到淋漓盡致,專用來對付他,像現在自己就是禁不住她再三要求,不得不將馬車的駕駛權交給她,還得在一旁小心留意別讓她把馬車駕去撞山。
不遇,他喜歡她此刻的笑容。
在明瞭他的心意後,小紫變得開朗多了,她會淘氣地捉弄他,也會摟著他說一些甜死人不償命的情話,還常常看著他傻笑,老跟他說她覺得自己好幸福,連帶的也使他生平頭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幸福滿溢的滋味。
就只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開心微笑,便勝過無數虛名財富。
「呵──好好玩喔!」小紫笑咪了眼,豪爽地告訴小心守在她身旁的南宮星夜,「星夜,我會駕馬車了,你儘管進去車裡休息沒關係,我負責載你回『南宮堡』。」
「你知道『南宮堡』在哪嗎?」
被他這麼一問,小紫突然一楞,繼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知道才有鬼。」她連這是哪裡都不知道。
南宮星夜搖頭淺笑,「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吧?你也玩夠了,外頭風大,你還是進車裡去吧。」
「不要,人家想在外面跟你在一起。」她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這小路上沒什麼人,我坐車外沒關係吧?一整個早上我都坐在車裡,不能跟你說上半句話,好悶的。」
南宮星夜凝視了她一會,沒說話,卻忽然從行進的馬車上站起身,在小紫還沒來得及問他想幹嘛時在她身後坐下,讓她坐在他雙腿之間。
「溫暖些了嗎?」他伸出雙手環報她的纖腰,將手執韁繩的她擁靠在他寬闊結實的胸懷中。
「嗯。」小紫放心地倚靠在他身上,唇邊幸福的笑意漸深。「星夜。」
「嗯?」
「我好愛你喔!」
「我知道。」
「不是啦!你應該說你也好愛我才對。」
「喔。」
「什麼喔,你……」
一個吻輕輕落在她微蹶的紅唇上,雖然只是那麼一瞬,火熱的溫度卻在小紫唇瓣流連不去。
「小心駕車,玩膩了就叫我接手。」
小紫回頭調皮地扮個鬼臉,唇邊的幸福笑意比方才更濃。「星夜,我愛你!」她放聲大喊,心裡舒暢極了。
南宮星夜還是沒說出她想聽的那三個字,但環抱在她腰上的雙手像想將她融進他懷裡一般,將她抱得又牢又緊。
沒錯,她知道他愛她。
他正用他的方式,讓她沉醉在他的濃情中──
※※※
林間,薄薄地罩著一層朦朧霧氣。
先前被一顆擋路的巨石逼得繞路,讓南宮星夜和小紫沒法照預定行程趕到下一個城鎮找間客棧落腳,只好在林裡野宿了。
升起了營火,南宮星夜拿一塊烙餅給小紫吃,明明是又冷又硬的一塊餅,看她吃起來卻是津津有味。
「每次看你無論吃什麼東西都好像很好吃。」他也拿了一塊來吃,卻吃不出哪裡美味。
「嗯,有得吃就不錯了,爺爺和大伯他們一家人是怕我娘臨死前的毒咒才勉強養我,不過也是有一頓沒一顫的,有一回他們整整三天忘了拿吃的給我,因為一直下大雨,我又是自己一個人住在高一點的山洞裡,連那時唯一一個同情我,偶爾會偷偷拿點東西給我吃的老婆婆也過世了,我實在餓得受不了,便冒雨跑出去找吃的,才發現原來有些野草也是能吃的,對了!我也是在那時候遇見『月光』的,當時我為了摘顆果子差點摔了山崖,就是月光救──」
小紫一抬頭,才發現南宮星夜抿著唇,低頭不語,烙餅拿在手上只咬了一口就沒再吃了。
「別這樣嘛,有那麼難吃嗎?你多少吃一點嘛!」
小紫哄著他,還淘氣地伸指輕戳他臉頰,沒想到南宮星夜卻突然握住她的手一拉,便將她拉進他懷中。
「星──」
「如果我能再早十年認識你就好了。」她幼時的遭遇讓他聽來好心疼,「你跟著我,我吃什麼,你就有什麼好吃,我一定會讓你衣食無缺,不會再讓你挨餓受凍。」
「嗯。」他的話讓她覺得好窩心,「娘在天之靈真的一直在保佑我,她說過就算族人們不喜歡我也沒關係,總有一天會有一個像我爹一樣的好男人不在意我的紫發,願意疼我、愛我,陪我一生一世,一定是我娘冥冥中帶你來找我的。」
他輕撫她的長髮,「那她該早點帶我去的。」
「大概她覺得那時我還太小,現在做你的妻子才剛剛好吧?」
小紫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嬌羞的美顏上,一雙靈動水眸深情凝住他,南宮星夜動情輕撫她如玉雪膚,眉眼傳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誰?」
一個不容於這自然音籟中的腳步聲傳進南宮星夜耳中,他一手抱起小紫站起,一手立刻驚覺地拔出腰間佩劍。
「是我。」仇欣郿由一棵參天大樹後走出。「不愧是『冷面閻羅』,濃情蜜意的當下竟然還能留意到我的腳步聲。」
她一走近,視線便落在倚著南宮星夜的小紫身上,小紫可沒忘記這個情敵,小手立刻緊揪住南宮星夜的衣角。
南宮星夜留意到她的不安,主動握住她微冰的小手。
「應該不是巧遇吧?」南宮星夜心存警戒,「你一路跟著我嗎?」
仇欣郿淺淺一笑,「如果我一路跟蹤,你不可能一直到現在才察覺吧?」
「你不用亦步亦趨的跟著,只要沿路打聽,想知道我和小紫的動向並不難。」他冷冷問她,「為什麼跟著我?」
「想你,不行嗎?」她看向小紫,「倒是這別人的妾怎麼還在你身邊?『南宮堡』所接的差事不是從來沒失信過嗎?」
「無論是我或『南宮堡』的事都與你無關吧?」他冷漠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