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軒走到浴室門口,正要叩門叫人時,從浴室裡頭傳來低咒聲,「糟糕!唔……好痛!」
「小蝶,你昏倒在裡頭了嗎?」
「你才昏倒了!」過了一會兒,她才打開門,探出了個頭,「奶媽送衣服來了沒?」
季軒遞給她一件睡袍,除此之外,什麼也沒給她。
「衣服呢?」風舞蝶紅了臉問,「呃……我的貼身衣服?」
「你的傷口還沒上藥,等上完藥再說吧。」他注意到了,她受傷的地方好像是在肩膀,若現在穿戴整齊,待一會兒上藥還是得再脫一次。
「我……我自己上藥就行了。」
「我的耐心有限。」他看著她,眼中有著堅決。「我給你五分鐘換上睡袍。」
「你——」她今天真是遇上了番仔!什麼事都不能溝通。她好像是以服從為天職的軍人,永遠只能說是,不能有其他答案。
「五分鐘已經開始進入倒數。五十九秒、五十八秒……」
風舞蝶在只剩三十秒時屈服地打開門。緊接著,在季軒的命令下,她只得打開睡袍,露出肩膀讓他上藥。
「不好!」看著又裂開的傷口,他的眉鎖緊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看她明明已經痛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仍堅持不在他面前表現脆弱的倔強模樣,季軒不由得在心中歎了口氣。
這次縫合的針數比上一回少,只是風舞蝶身上還有多處擦傷。從手肘到膝蓋都有。又出任務了嗎?這是季軒在為她擦藥時所猜的。
包紮完之後,風舞蝶坐了起來,把睡袍拉緊。「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何必走得那麼快?」季軒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倔強的臉上。「方纔……一定很痛吧?想哭就哭,何必忍住?」他拖起她的臉,手指撫著她咬破的唇,「咬得真狠!」
「你……你對每個女人都那麼溫柔嗎?」方才包紮傷口時能忍住的淚,在她一思及他對其他女人也有過的溫柔,淚水竟忍不住地落下。
「為什麼這麼問?」他和她從上一次平安夜的事之後,彼此間似乎一直有解不開的結?
他覺得風舞蝶一直都有心事,而那件他不知道的心事使得她開始喜怒無常,甚至會借酒澆愁。到底是什麼事使她這樣?她不肯說,他也無從知道。
風舞蝶看著季軒,漸漸的,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然後絕望地搖頭,幽幽地說:「你不愛我。」
「你的愛是指什麼?」只是肉體上的結合嗎?那真的是她所要的嗎?
風舞蝶知道為什麼季軒會那麼問。而實際上,她現在還是要他以行動來證明他是愛她的,不是嗎?為什麼他和其他女子可以,而和她……她老是被拒絕!
一個女子願意獻出自己,那是需要很大、很大勇氣的。可是她發覺季軒並不領情!害她……害她覺得好丟臉、好沒面子!
「你知道的。」她想大方地把眼睛對上他的,可是……她還是紅著臉低下頭了。過了許久,她見季軒沒反應,她想她又要被拒絕了,於是她接著說:「不過……現在已經沒關係了。」她故作瀟灑地聳肩。
「你想通了?」她近日來的表現看不出有這種傾向。
「我是想通了!反正你不愛我沒關係,總有人會愛我的。」她賭氣地說,「就憑我的姿色,想找個愛我又體面的男人並不難。還記得上一回那個國際級的名攝影師嗎?那個人你也見過的,長相挺帶得出去吧?你以為我這幾天在外頭都是誰陪我的?」誰陪的?當然是實驗室裡那兩隻牛、羊和正在長大中的「步影」啊!不過,為了氣季軒,也表現出她除了他之外,還有人要,只得編這漫天大謊。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季軒原本已漸趨緩和下來的臉色又沉了下來。這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不是瘋子便是神經病!
「我……我說……」風舞蝶從來沒看過季軒不笑的樣子,「熊熊」有些害怕。
「這幾天陪我的就是那老外,你怎樣?」雖然怕得要死,她還是把話說完了。
「你竟然和那老外——」他捉住她的手,氣得想打她。
「你……放手。好痛!」老天!她文弱的哥哥哪來這力道?忽然,她想起他
曾在PUB打過架。唔……也許他學過一些防身術吧,更何況他人高馬大,力道是該大一些的!他只稍再用力,她的手腕大概要碎了。「你這野蠻人!你不愛我,又不許我從其他男人身上獲得愛,你……你太過分了,你這只沙文豬!」
「你住口!」他氣惱了,「自己做錯事,還敢這麼大聲說話?你的行為……」
她竟然在那老外身上得到他不給的愛?!老天,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你真的那麼需要男人嗎?」他對她真是失望透頂!她可知道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捧在手上,堅持一些原則的苦心?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她那麼不自愛!
「不要你管!」風舞蝶倔強地揚高臉。
出其不意的,季軒傾身吻住了她。他一面吻她,一面將手移到她睡袍腰間的帶子,將它鬆開。
「你……」被吻得透不過氣的風舞蝶怔了怔,然後開始掙扎。「你……你要幹什麼?」她發覺他的吻和以往不同,一點也不溫柔。
「幹什麼?」他微揚了方才抿成一直線的嘴角,只是此刻的笑容竟是既邪氣又危險。「你會不懂,嗯?」他的手滑入睡袍,游移在她細緻光滑的肌膚上,最後停留在發燙微顫的軟丘上撫弄著粉色花蕾。
「你……」風舞蝶口乾舌燥地感覺到他因憤怒而激起的慾望。這……這難道是她要的嗎?她要的是他的愛,而不是慾望。不!她不要他這樣子?「我不要,你……放……放手——」她的唇倏地被吻住,季軒在她身上的撫弄不因此而停止,她的掙扎反而激得他更加亢奮。在她的唇重獲自由的同時,他的唇開始綿密地往下移,當他的舌尖輕觸他因方才手指的逗弄而紅淤的花蕾,她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