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那我要吃吃看。」游瀚文搶先將一塊餅乾塞進嘴裡,「嗯,這餅乾果然很硬,可是挺香的。」
「對呀,雖然黑,可是挺好吃的!」
大伙毫不客氣,人手一塊,很快就將那包餅乾分食一空了。
董立興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只帶著一抹邪惡的笑容旁觀,等到一包滿滿的餅乾只剩下一個空袋子之後,他才施施然宣佈道:「你們完了!」
「什麼完了?」嘴裡的餅乾還沒嚥下,莊敏雄被董立興詭異的笑容瞧得渾身發麻。
「你們忘了孫吉交代過,這包餅乾誰也不准動,誰動他和誰翻臉。你們不但偷吃,還把它吃光光,你們說自己是不是快完蛋了?」
他這一說,大家才想到,孫吉的確說過這句話。
「啊,那怎麼辦?」嚼碎的餅乾還卡在喉嚨裡,吞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急得莊敏雄猛找水喝。
別看孫吉平日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一但發起飄來,他們恐怕連買棺材的時間都沒有。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要事待辦,下午……不!天黑……不!今天我都不會回來了,各位請自行保重!」游瀚文反應最快,腳底抹油,趕緊快溜。
「沒義氣的傢伙,等等我們呀!」大伙連忙隨後追上。誰留下來,誰就要倒大霉了。
特勤組組長馬良傑剛開完會回來,還沒進辦公室,就見屬下們爭先恐後地奪門而出,他不禁詫異地揚起灰白的眉毛。這是怎麼回事?
他走進辦公室,幾乎所有的人士跑光了,只有沉默寡言的白諶還不動如山的坐在座位上。
「這是怎麼回事?防災演習嗎?」
「算是吧。」白諶頭也不抬,冷淡的回答。
他從不搭理旁人的閒事,冰冷如山的他,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眨一下眼。
馬良傑正要走進辦公室,卻又突然回頭。
「白諶……還沒找到她嗎?」
白諶在紙上振筆疾書的手僵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他繼續書寫報告,同時平靜的說:「我從沒找過任何人。」
嘴硬的小子!馬良傑搖搖頭,轉身走進辦公室。
每個人都會找到自己的春天,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相信總有一天,白諶也會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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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筱君手裡捧著溫熱的餅乾,腳下踩著輕快的步伐,走上通往孫吉住處的樓梯。
剛才她在停車場沒看見孫吉的車,知道他出去了,所以特地把剛烤好的餅乾送上來,想掛在他家的門把上,等他回來後看到,應該會很高興吧?想到他回家時驚喜的臉龐,她不禁露出喜悅的笑容。
自從她第一次將餅乾掛在孫吉車子的照後鏡上,算算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她每個星期固定送兩次餅乾過來,雖然他一直沒表示過任何謝意,不過也沒要她別再送了。
這是個好現象,或許她還有機會挽回孫吉的心呢!
她一路數著樓梯往上走,到了五樓,她的笑容卻在瞬間僵住,因為她看到孫吉的家門前,站著一個女人——郭瓊敏!
她手裡捧著餅乾,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
「是你,你是來找孫吉的嗎?」
郭瓊敏看見楊筱君,那雙銳利的眼珠,審視地上下打量她。
這個黃毛丫頭她認得,她就是上次在街上遇見的那個女孩,她……就是孫吉要跟她分手的原因吧?
她的眸子變得更加陰沉,嘴邊也勾起一抹殘酷的笑。膽敢阻撓她得到孫吉的人,她絕不會輕饒!
「我……我送餅乾過來。」對於郭瓊敏,楊筱君有很大的愧疚,因此根本不敢抬頭注視她。
「餅乾?什麼樣的餅乾?」
郭瓊敏發現她手中抱著小袋子,奪過來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是一片片金黃色的西點餅乾。
「啊,還我!請你還給我!」楊筱君焦急地伸長手,想拿回來。
「這是你親手做的?」
「是……」她怯怯地承認。
「是要送給孫吉的?」
「嗯……」她幾乎不敢發出聲音。
「賤人!」郭瓊敏突然像發瘋似的,將手中的餅乾撒在地上,並且用腳把它們踩碎。
「不要臉的賤人!專門勾引男人的賤人!」
「啊!求你不要這樣!不要踩碎我的餅乾……」楊筱君急得哭了,她蹲在地上,想搶救她辛苦烘烤的餅乾。
「你想用這些餅乾來誘惑孫吉的心對不對?告訴你,門兒都沒有!孫吉是我的,沒有人可以奪走他,就連你這個擅長玩弄手段的小賤人也不行!」
郭瓊敏平日濃妝艷抹的面孔,此時猙獰地扭曲著,高高掀起的嘴角,說明了她的憤恨與嫉妒。
「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這樣!」
楊筱君情急之下,伸手抓住郭瓊敏的腳,想阻止她繼續踩踐她對孫吉的心意。然而郭瓊敏正在氣頭上,見她還敢抓住自己的腳,更是怒火中燒,她抬起腿用力將她踢開,沒想到力道過猛,竟將楊筱君一腳踢下樓梯。
「啊——」
在楊筱君的尖叫聲中,郭瓊敏眼睜睜看著她滾下樓梯,撞到轉角的牆壁,然後暈厥過去。
郭瓊敏完全嚇呆了,只傻愣愣的捂著嘴,看著癱倒在地上的楊筱君,完全沒想到該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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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筱——君!」
一聲淒厲的吼聲,從樓梯間傳來,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衝上來。
孫吉飛快地衝上來,他焦急地抱起楊筱君虛軟的身子,大聲喚道:「筱君?你怎麼了?筱君,你醒醒呀!筱君——」
他剛從外頭回來,不料才走到四樓,便看見筱君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滾下樓梯。
「孫……孫吉?」
如果說剛才看見楊筱君摔下樓梯是驚嚇,那麼現在見到孫吉出現就是震撼了。郭瓊敏塗了過多粉底的臉蛋變得更加死白,雙唇因恐懼而顫抖。
孫吉沒空理她,逕自輕拍楊筱君的臉蛋,焦急地呼喊著,可是卻不見她轉醒。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他猛然抬起頭,悲憤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