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以為你恨我。」
「我為什麼要恨你?」白諶啞然失笑。她難道不知道,愛一個人比恨一個人幸福多了嗎?
愛能讓他得到滿滿的幸福,恨能讓人得到什麼?
「我瞞著你懷了小辰,那時候你很生氣……」
「別提了,過去全是我不對。你乾爹說得對,這件事錯的人其實是我。我不該因為過去的悲劇,而畏懼感情和家庭的牽絆,如果不是我那麼冥頑不靈的話,你也不會心碎的離去。這是我的錯,不能怪你,應該怪我自己。」
「諶,你……」
她的眼淚又克制不住了。這些話,真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嗎?
「諶,等我們新居落成的時候,請你同事來吃飯好不好?」她知道結婚後,他孤僻的個性依然沒改多少,已經有許多受不了的特勤組員打電話到家裡來,要她好好「管管」她老公,叫他別再用那張又臭又冷的冰塊臉嚇人。
其實不用他們說,她也衷心期盼他能敞開胸懷,接納身邊的好同事、好朋友。
「可是……」白諶聽了立刻皺起眉頭。
她不瞭解,組裡那群蝗蟲不但貪吃,而且一個比一個會吃,除非請外燴來料理,否則她一定會被那群大胃王累死。
「好嘛,答應人家嘛。」
她嘟著小嘴輕輕扭動身子,他便什麼也無法思考了。
「好吧。」到時候他會準備幾箱泡麵,請他們自便。
「那麼我們盡快搬進來吧,聽說這裡的隔音設備很好……」白諶在她耳邊呢喃著誘人的情話,令俞若憫羞紅了雙頰。
他被她含羞帶怯的美震懾住了,再也管不住熱切的唇,在真正屬於他們的家裡,熱情地吻住她……
尾聲
「你回來啦。」
白諶甫下班回家,一進門就覺得屋裡充滿了喜悅的氣氛。
他美麗的老婆帶著甜美的笑容,笑咪咪的在他身旁繞來繞去,寶貝兒子則興奮的跳上跳下,似乎有什麼令人振奮的事情發生。
他們中了統一發票了嗎?
「發生了什麼事,這麼高興?」白諶狐疑的瞅著他們。
「有一件很值得高興的喜事喔,不過我們不告訴你,你要自己猜。」俞若憫故意賣個關子。
「對!爸爸猜、爸爸猜!」小辰也和母親一塊起哄。
「嗯……中了彩券?」他猜測道。
「不對!」母子倆雙雙搖頭。
「那是抽到大獎了?」
「也不對!」他們又搖頭。
「到底是什麼?我真的猜不出來。」
「唉!你的想家力真是貧乏得可憐。」俞若憫嘟著嘴咕噥,「我看我給你一點提示好了。」
她走上前,拉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
白諶睜大眼,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她想說的和他想的一樣嗎?
她迎視他震驚的雙眼,肯定的點點頭。
「小辰就快要有弟弟或妹妹了,你高興嗎?」
她有些不確定,有了小辰之後,他是否會平靜的接受另一個孩子的降臨?
高興?白諶何止高興,他簡直驚喜得快說不出話來。
「真的?多久了?」
「才一個多月。醫生說我的身體很好,生出一個健康的寶寶沒問題。」她微笑著告訴他。
「太好了,我又要做爸爸了!」
白諶喜不自勝,高興地抱起小辰,放在自己的肩上。「走!今天不用做晚飯,我們出去吃大餐慶祝。」
「好啊!」俞若憫自是欣然同意。
於是他們一家穿戴整齊後,高高興興地出門去了。
滿心喜悅的白諶,自然很輕易「忘了」剛才下班前,同事董立興說要來家裡拜訪的事。
哼,忘了最好!
自從那些貪吃的傢伙嘗過若憫精湛的手藝後,真的變成一群趕不走的蝗蟲,每天都有人不請自來,美其名是聯絡感情,其實是想吃她煮的菜。
他們算得十分精準,每次都「剛好」趕上吃飯的時間,也「剛好」留下來吃頓便飯,他心愛的老婆好像成了他們專屬的廚子似的。
「走吧!」他摟著愛妻,將那群可恨的蝗蟲遠遠拋諸腦後。***************
啐!
董立興走出白諶的公寓,鬱悶地踢著腳下的石子。
本來想厚著臉皮登門拜訪,順便叨擾一頓便飯的,沒想到正好看見他們一家快快樂樂地出門去。那幅幸福和樂的天倫圖,根本容不下他這個外人介入,害他可口的飯菜沒吃到,胃裡還直冒酸氣。
他拒絕承認自己羨慕白諶那塊冰山,像他這種相貌優秀、品格良好的人類,是不需要伴侶的!
沒錯!他的心是博愛的,是屬於全世界所有的女性,絕不能專屬於某人。
他打起精神,吹著口哨,朝街上的小吃店前進。
有沒有愛情無所謂,填飽肚子才重要。
「哎!」
一個輕盈的身子不知從哪條巷子鑽出來,不但撞了他,還回頭罵道:「笨蛋!走路不長眼睛的呀!」
生平第一次,董立興挨了罵卻沒有回嘴,只因為那張白淨秀麗的臉龐,竟在一瞬間奪走他的呼吸。他的視線像被強力膠粘住似的,怎麼也無法移開。
他從不曾將視線定在一個女人身上,怎麼也移不開……
「喂,你怎麼不說話?你是白癡呀?」女孩白嫩的小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他還是愣愣地看著她。
「啐!搞了半天,原來真的是白癡呀!」女孩咕噥一聲,聽到身後傳來雜沓的腳步聲,神色一驚,隨即轉頭跑開。
「你……」董立興正想開口,她已跑得無影無蹤。
「快追!」一群體格壯碩的大漢,從女孩剛才冒出的小巷中竄出,顯然正對女孩緊追不捨。
董立興想也沒想,腳尖利落地一勾,將路旁的一個空酒瓶踢向帶頭的人,只見那人慘叫一聲,立刻跌個狗吃屎。
後面一大票人煞車不及,像疊羅漢似的,紛紛撲倒在那名大漢的身上,這樣的重量,連那名起碼有八、九十公斤重的魁梧大漢也不禁哀哀大叫。
董立興假裝若無其事的吹著口哨,從他們身旁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