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蝶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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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您何必如此大費工夫,我從沒懷疑過我的身世,我只是好奇過去的一段空白回憶。您多慮了。」他笑著,母親調查兒子,兒子難道不能懷疑母親,他的唇彎成嘲諷的弧度,他只相信自己。

  「我先回大宅了,這些天我會去拜會一些老朋友,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婚事,我不知道你父親還能等多久。」她半帶威脅地說完話,在炎志的扶持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劍拔弩張的室內,恢復了原有的寂靜,雍維京燃起了煙。

  一向是如此的,從他車禍清醒後,母親待他,不曾有過親暱的神情,而父親,則默默地在一旁看著。很快的,他也學習到兩人的冷漠,用相同的冷淡回報,這是富豪之家的必然,事業的傳承,總是比親情的維繫更為重要。

  他從不以為意,也不認為親子間的擁抱能帶來多少的溫暖。直到她的出現,她用滿口的愛情來癱軟他的防備,用一次次的鍥而不捨來軟化他冷淡的,他嘗到了她給的暖意,開始渴望那一點一滴彙集的溫暖,但她的背叛,將所有的溫暖都化為刺人的冰針,一針一針地刺向他。

  昨夜的他,狂野地索取她的身子,本是對她的懲罰,可他卻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累昏在他的懷裡,他才驚覺自己的臉上、身上都佈滿了汗水,他像野獸般掠奪,而她卻不掙扎,也不抗拒,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他迷惑地看著昏睡的她,不懂一個女人怎能對兩個男人有著相同的愛情,但,她既已招惹了他,他便不容許她再有其他的男人,過去,他不想追究,但從此刻起,她的一切,包括身子還有靈魂,都只能是他的,這是他容忍的最後底限。

  ***

  秦紅毓是被自己手機的鈴聲所吵醒的,她睜開惺忪的眸,身子因一夜的放縱而酸痛著。

  「是誰?」她閉上眼睛,依舊是濃濃的睡意。

  「紅毓,你醒醒!」

  「蔡日盛"?她倏地張開眼,因這通突來的電話。

  "剛剛秘書林恰打越洋電話給母親,說經理李新他掏空公司的資產,被證管會查到,你快回公司瞭解情形。」

  「我母親呢?」

  「她昏倒了。」秦母因泰國的事業觸礁,連在台灣的公司也遇上了危機,一時心力交瘁便昏了過去。

  「等她醒了,你叫她撥電話給我!」秦紅毓關上手機,白著臉,火速地下了床著裝,再也顧不了疲憊身子的抗議。

  火紅的跑車咻地在山路上奔馳,頻頻傳來煞車及急轉彎的聲音,驚得連樹上的鳥兒都怪叫地飛離。

  憂急的秦紅毓,灰白的臉龐上全是自責,如果母親的心血真的在她的手上化為烏有,屆時,教她如何面對從不苟責她的母親。

  母親因為再婚,在心裡對她是傀疚的,母親和蔡日盛的父親以為是他們兩人的結婚導致她出走泰國,來到台灣,但天知道,初時那近於孩子氣的氣憤已不復見,她早已傾向於祝福,只是她從未說過。

  媽,你別擔,我一定會讓公司度過難關的。

  ***

  來到了公司,她下了車,一大批記者便擁向秦紅毓,爭相追問秦氏通路最近的狀況。

  「請問副總,貴公司的經理掏空資產一事,難道你之前都未曾察覺嗎?」一名女記者尖銳地問道。

  「是啊,秦氏通路的股價已連續跌停六天,市場上早已傳言是公司內部出了危機,秦總為何一直都未出面?」另一名財經記者問道。

  擁擠的人潮,尖銳的問題,還有一支支硬湊上的麥克風,逼得她進退兩難,突然一隻手扯住了她的頭髮,在鎂光燈不斷地照射下,她痛得沁出了淚,揮開了那隻手。

  「打人哪!」一記女聲的痛呼聲,引起了媒體記者的注意。

  「你們這些大股東,不好好經營公司,只懂得掏空公司的財產,你們置我們這些小投資人於何地?我們辛苦的血汗錢換來的是一張張跌停,不值幾塊錢的股票,我不要活了!」婦人坐在地上,不斷地哀嚎,沒想到自己畢生的積蓄竟會買到地雷股,炸得自己連棺材本都不剩。

  「這位女士,請問你——」

  在所有記者轉移目標之際,秦紅毓才在林恰的護衛之下,狼狽不堪地穿越重重人牆,來到了辦公室。

  「副總,證管會希望你明日能開個記者會,說明事情的經過。」林恰拿出了報表和銀行來函催討債款的單據。

  秦紅毓手壓著抽痛的額際,輕輕地點頭。「你先告訴我,李新如何掏空公司的資產。」

  「李經理他利用職權,動用公司的預備款和盈餘為股價護盤,沒想到愈護愈低,到最後銀行跳票,市場上傳出公司財務危機的消息,股價天天重挫,他卻已舉家遷到國外,現在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有什麼辦法補救?」她頹坐在椅子上,容顏樵悴。

  「目前當務之急,得先請銀行別抽銀根,否則公司只有走入破產下市一途,可是——」林恰猶豫地停了下來。

  「可是什麼?」

  「我們得先找到願意為我們擔保的公司。」

  「我會想辦法,你放心。"她安慰地拍著林怡的肩,話雖這麼說,但腦子裡卻茫茫然,一點頭緒也沒有,她該找誰?秦紅毓的腦際突地跳上一個人影,是昨夜和她纏綿的男人,她該找他嗎?他會如何看待自己?

  第八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呆坐在公司的秦紅毓,慢慢地回過神,幽幽地望著牆上的鐘,才發現已是晚上十點。她起身下樓,等候在外的記者早已離去。

  入秋的夜晚,帶著寒意的風吹向她,她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涼風中不知該往何處去。

  他看到今天的新聞了嗎?看到她狼狽的模樣了嗎?他為何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給她?他好狠!

  下午,她撥了通電話回去,和醒來的母親談了一會兒,她不斷地向母親保證她會讓公司度過困境,可到目前為止,她依然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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