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了通電話到美國矽谷,他的創業夥伴比爾以一向高分貝的聲音來歡迎他,在他失去記憶時,在美國的幾年期間,他用自己的智慧和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開了家軟體公司,成績斐然,這些年上了市,股價也翻了好幾倍。有了退路,才能瀟灑地離開,也許在一開始,他就潛藏著一份危機感,促使他另創新機,另辟一個全新的疆域。銀色的跑車,在一棟西班牙小別墅旁停了下來,高性能的煞車裝置,安靜得像不曾來到一般。宣其邁下了車,遙遠的天際忽然飄來了幾朵雲,讓天氣更顯涼爽,正要敲門的他,手一推,門竟被推了開。「你正等著我的到來嗎?」他微微一笑,從容地進門。
走在鵝卵石鋪成的石徑上,宣其邁遠遠地就聽見一聲女性的嬌斥聲。
「雍維京,你這個可惡的男人!」他挑起眉,抿起一道有趣的笑。「有人正在稱讚我啊!」循著聲,他慢慢走近。愈來愈大,紙張被狠狠撕裂的聲音夾雜著咒罵,清晰地傳送他的耳內。「有人在嗎?」他倚著柱子,笑看著眼前一勝憤恨的女人。
熱烈的陽光和怒意在她生動的臉龐上跳動,顯得生氣盎然。
熟悉的聲音,讓秦紅毓驚訝地抬起了頭。「你!」
睜大的雙眸,看著眼前笑容可掬的男人。
「不認識我了。」他搞下墨鏡,大刺刺地坐在她的身旁。
秦紅毓仍然不可置信地瞪著他,那雙笑眼盛滿了燦爛的顏色,明明是一片的明亮,卻炫亮得教她無法直透。「你撞昏頭了?」她皺著眉,對眼關的一切和身旁的男人感到不可思議。「是啊!」他摸摸頭上的繃帶。
她這才注意到他受傷的頭部,俏勝瞬間白了。
「你沒事吧?!」她的手撫向他的繃帶。
「我不知道。」他摟住她,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皺眉地垂下頭,在看見手上還拿著的紙張時,乍然的喜悅突然中止,秦紅毓霍地一聲將手中被撕得破碎的紙張甩向他的臉龐。「你這個可惡的男人」她朝著他怒吼。
「你太過分了!竟派人調查我。」她杏目圓瞠,興師問罪。
他的黑眸心虛地閃了閃,不承認也不否認,就用他俊美逼人的臉龐無辜地對著她。「花蝴蝶!原來你心中是這麼想我的,難怪你只保意將我當成一個情婦。」她氣忿難當,劇烈起伏的胸脯每一下震盪,都是不甘。「誰寄的?」他的眼冷了下來,還須問嗎?一定是雍夫人為了讓她徹底死心心而拿出的殺手鑭。他不想趕盡殺絕的,但她一旦惹上了他,他必將復仇,知己知彼,他瞭若指掌整個雍氏集團的運作狀況,想跟他鬥,無疑是自我死路。看著他的臉龐陰沉了數分,秦紅毓備感委屈,她咬著下唇,喃喃說道:「你知道,思念有多磨人嗎?來到台灣時,我始終尋不到你,屢次的挫敗和夜裡寂寞的孤單,我能向誰傾訴,我只能藉著酒精來麻醉感官,才能撐過一天又一天,但是你卻依此來定我的罪,我——」她便嚥了下,抬起頭時,才發現又被他摟人懷中。「對不起。」他抱著她,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不安的靈魂。
彷彿不能忍受這般溫柔的他,秦紅毓又一把推開了他。「沒錯!我是騙了你!那條項鏈根本不是什麼定情之物,我們之間也沒有過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這一切都是我為了讓你相信我,我胡亂編出來的!」她豁出去了,再也不想用謊言和欺騙來堆積她的愛情。「我知道。」他拍拍身旁的位置。
「你知道?!」秦紅毓挑起了眉,一臉狐疑。
「你的臉藏不住謊言。」他拉過她的手,摟著她坐下。
他將她的手包覆在掌。「我不該物化女人,將愛情當成一件可標價的物品,那同時羞辱了你我,我也不該迴避愛情,硬將愛情曲解為矛盾與自厭。」他的落著一片片初雪的溫柔,愛情在笑容裡盈盈可掬。「我不當你的情婦。」她在他的懷裡掙扎,不想要這種苦澀的愛情。
「那當宣其邁的妻子好不好?」他使美的臉龐俯向她,想偷香。
她氣憤地推開他的臉。「你好可惡,竟想把我推給別的男人!」從他的腿上跳下。「難道你不想嫁給『邁』嗎?」他又再次地拉回她的身子。
她的眼慢慢地綻出光芒,好似蓄滿清晨最晶瑩的露珠。「你想起來了?!」她抱住他,美麗的臉龐上,死寂的愛情再次復活了。他點頭,從脖子拔下了項鏈,重新掛上她的頸項。「我瘋狂地想念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女人。」「你不娶席知秋了?」她倚在他的胸膛上,想起了另一個女人。
「那是雍家的問題。」而那,與他無關。
「可是——」
「你的問題太多了。」他的唇封住她,用著月光般的溫柔,將她吻得神魂顛倒。「我愛你。」在她喘息的瞬間,他輕輕說道。
「你!」她的眼底浮現幸福的淚光,以為此生不可能聽見這句話。
「你不用說,我一向知道你愛我。」他再次以吻封唇,用暖暖的愛情和幸福包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