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出了神,直看著他的眼:「你的眼……」她著迷地瞇起眼,像被奪了心神般。
「深褐透明,好像豹子的眼。」她到現在才發現,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是琥珀,不!琥珀雖美卻是死的,他的眼炯亮有神,就跟獵豹一樣,蘊涵著無窮的爆發力。
羅御聞言,張起手,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動作,露出了森白的牙,十足的「豹樣」。
寧波楞了下,隨即輕笑出聲:「哪有張開嘴在笑的豹子,你的笑容嚴重詆毀了豹子勇猛的形象,豹子如果看見你這副模樣,一定氣得撲上前咬你一口。」
他的眼劃過一道邪肆的亮光:「既然如此,那你先讓我咬一口,讓我培養一下豹子該有的兇猛姿態。」說完,他飛快地攫住她的身子,灼亮的眼鎖住她,彷彿在挑選一個甜美的部位,準備一口咬下。
「我看就頸子了,一口就可以致命。」他俯下唇,在她細緻的頸上磨蹭流連。
寧波羞窘地推著他的頭,發燙的耳根比夕陽還紅,「很癢……」彷彿全世界都聽得見她強烈跳動的心跳聲。
「你是我最甜蜜的獵物……」他轉為暗啞的語音散逸在她柔美的頸上。
起初,是溫柔的磨挲,輕憐蜜愛地呵護她白皙的肌膚,但漸漸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唇舌加深了吻,直要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當輕探的吻變成了急切的索求,頭昏腦脹的寧波,虛軟的身子倚著他,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四肢百骸承受著他一波又一波熱情的吮吻。
忽然,寧波迷濛的眼倏地一睜,手推開了還迷亂中的他,轉身就跑,脹紅的臉,還喘著不穩的氣息。
突然被推開的羅御傻了眼,眼睜睜地看著獵物逃走。「怎麼了?!」他拔腿就追。
寧波踩著涼涼的海水,但海水卻降不了她燥熱的溫度,為什麼要跑?因為她的身子察覺到了他的灼熱反應。
海灘上的追逐戲碼,又是電影裡標準浪漫情節,朵朵的浪花,前仆後繼,好似也在笑著他們的老套。
羅御輕易地追上她:「抓到你了!」他稍一使勁,她便倒入他的懷中。
「為什麼跑開?」他緊緊地摟住她,沒有放開的意思。
教她如何開口,埋在他胸膛上的寧波,低吟了一會兒,才不情願地抬起頭,嗔道:「獵物總有逃的權利吧!」
「你怎麼逃,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他故作輕鬆地說,但一想到那夜她孤絕的背影,堅決不回頭的頑固,他的胸口卻開始浮燥不安。
「啊!」寧波驚呼了聲,雖有他強健的身軀當墊背,但仍免不了一陣慌亂。
「你故意的!」她不滿地輕捶他的胸膛,身上的衣服都被海水打濕了。
他捉住她的手,心頭被不安挑起的弦上,仍震動不休,他支起身:「永遠都不准逃開……」
一翻身,他胸口的窒悶讓他強悍地將她壓在沙灘上,再次封住她的唇舌,讓她感受到他體內掙扎不定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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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返的班機上,寧波隔著窗,下望著被海水包圍的合裡島。
沙灘上,似乎還留有她和他追逐的腳印,海潮聲在無數個激情的夜裡,格外的清晰,像是黑夜裡的伴奏……
「想什麼?」羅御的手撫上她細緻的頸子,輕柔地按摩,這似乎成了他的習慣。
她舒服地閉上眼,感受他指尖的溫柔,像個受寵的貓兒般,更偎近身旁的他。
他揚起一抹笑,銳亮的褐眼像要看透她般:「你愛上我了?」
寧波猛地張開眼,被他熾熱的目光和話語燙紅了雙頰,不承認也不否認,但心裡已有了答案,當她極力抗拒他時,她的心早一點一滴被他包圍,看著他時,想靠近;不見他時,會思念,她是真地愛上他了。
「告訴我。」他的眸透出幾許迫切,似乎想借她親口說出的答案,來緩和盤踞在心底揮之不去的浮燥。
「我愛你。」她沒有假裝看不見對他的愛,也不後悔說出對他的愛,因為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了相同的愛戀。
陌生的情愫攫住他,狂喜毫無預警地襲來,他火燙的唇猛然地封住她,狂亂地索求她的心……
沉淪的只獨獨一人嗎?窗外飛逝過的白雲輕輕地搖頭。
第九章
回來不久,艾姐興沖沖地打了通電話給寧波,說度假村的老闆見了她所拍攝的CF很滿意,準備與她再度合作,宣傳其他景點的度假村。
說到最後,還加上了句「愛情事業兩得意」之類的字眼,才依依不捨地掛上電話,讓彼端的寧波楞了一會兒,才笑著搖頭。
回來的那天,恰逢全球科技大會在台舉行,鎂光燈和記者將機場擠得水洩不通,她和羅御鐵定被某個眼尖的記者瞧見了,隔日的報紙,大大地刊登出她和羅御手挽著手的照片。
但此舉顯然沒對羅御造成困擾,他還是照常到她家,一點都不擔心會被記者給撞見,他來這裡的頻繁次數,已讓寧靜和「阿喜」都認識他了。
「叮咚——」門鈴聲讓屋內的一人一貓都回過了頭。
「他又來了。」寧波歎了一聲,但嘴角卻是嗔喜地彎弧著。
「喵——」「阿喜」又叫了一聲,不知是附和她,還是在歡迎羅御。
鐵門一打開,果不其然,羅御俊肆的臉龐帶著朗朗的笑意:「寧波,我來了。」
他的語氣,好似她正等著他般,寧波醉紅了頰,嗔瞪了他一眼,自行走回客廳。
「是這裡嗎?」一道陌生的男音,讓寧波驚訝地回過了頭。
只見羅御將門整個大開,兩名穿著工人服的彪形大漢正搬著一張單人座的牛皮沙發進屋。
「好,就放這裡。」羅御指著寧波平常坐的雙人沙發的對面。
「你做什麼?」寧波抱起了怕生的「阿喜」,退至一旁。
「放我的沙發。」他滿意地看著那張沙發融和入客廳溫馨的氣氛裡。
「你的沙發應該放你家,怎放到我這兒來了?」寧波皺起眉,不解地看他簽下工人遞給他的收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