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其實不是老闆的女友,如果吃個飯就是男女朋友,那老闆的女友可以組成一個棒球聯盟了。做生意免不了要應酬應酬,攜伴參加是很正常的事,女伴換來換去也是不得已的,誰叫他沒有一個真正的女友呢?」葉紅唉聲歎氣,活似樓展漠有多麼可憐。
「你是說他很花心?」
「這不是花心,應該說老闆等待的那一位佳人還沒出現,所以只好不限定任何一位女性,免得落人口實。」葉紅趕緊扭轉她的想法,萬一真讓她以為老闆是個花心大蘿蔔,就弄巧成拙了。
「這樣不惡劣嗎?在她們的人生上留下一些痕跡,卻又像春風般地吹過無蹤,給了她們希望,又拿把石斧敲個粉碎,如果是我,我會心碎而死的。」香漓幽幽地開口。
「不是的,老闆他曾十分清楚地表示過,任何捧上來的真心,他都不可能會回報的。醜話已經說在先了,那些女子要沉迷,不能怪老闆!」幸好她看過美國的商業刊物,那些狗仔隊連私人的感情世界也不放過。唉!這當個名人還真不簡單。
「任何真心都不會回報。呵,多麼無情的日呢。」香漓喝了一口紅酒,此時她們早已下了車,在餐廳裡面坐了好一會兒了。
「看似無情卻有情,他是把他的情留給他最鍾愛的人,這樣並沒有錯。何況在未婚前,本來就要給自己多一點機會去認識其他人。」老闆我為你如此鞠躬盡瘁,事成之後,你一定要給我個大紅包。
「是嗎?」
「老實說,我覺得老闆待你是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我從來沒看過任何女子能使老闆一貫冷靜的臉龐有一絲的波動,唯有你,能讓他露出一點真實的情緒。」
「即使是怒氣?」
「要想挑起他的怒氣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即使他怒不可遏,也能笑容可掬,喜怒不形於色。通常只要他一個眼神,我們就戰戰兢兢不敢大意,所以那一天,他叫我進去辦公室時,怒不可遏的模樣,差點沒把我嚇死。」葉紅驚甫未定地拍了拍心口。
「對不起。」香漓頗覺愧疚,因是她引出的,果卻由他人承受。
「別說對不起,老闆又沒責罵我,況且說不定以後還得叫你老闆娘。」葉紅朝著香漓擠眉弄眼。
「你別胡說,別人聽了,還道我居心叵測。」香漓嬌叱,脹紅的雙頰實在沒有斥責人的威嚴。
「遵命,不過話可以少說,飯可要多吃,這間餐廳的春雞遠近馳名,我們別光顧著說話,這春雞抗議我們忽視它,已經生氣到滿身通紅了。」葉紅摩拳霍霍地準備進攻盤裡的佳餚。
香漓釋然一笑,不再言語,靜靜享受著美食。
「我有沒有說過,你應該多笑。你的笑,連同樣身為女人的我,都會沉醉。」葉紅如癡如醉地望著她。
「你今晚怎麼回事,一會兒幫樓先生說盡好話,一會兒又直誇我,你已經日行好幾善了。」香漓酡紅了雙頰。
葉紅露出哈巴狗的模樣。「因為我日後想加官進爵啊!」
「你真是鬼靈精一個。」香漓噗嗤一笑。
「唉,我又醉了。」葉紅一副陶醉的樣子。
「你……」香漓又氣又好笑,決定不看她,專心吃著盤裡的東西。
在美味佳餚和吟吟淺笑中,兩人的情誼漸漸加深,恍若隔世知己,談著前生未竟之事,這冥冥的緣分,漸漸籠罩著每個人。
第七章
週五狂歡夜,整日枯燥無味的上班族,拋去一成不變的服飾,換上炫目耀眼的名牌衣裝,準備把一周儲藏起來的狂熱因子,盡情發洩,台北愈夜愈瘋狂。
香漓坐在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車,有疾步行走的年輕人,也有互相扶持的哦啊夫妻,不管是為理想而奮鬥,或歷盡滄桑的平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目標。而她呢?還未絢爛就已歸於平淡。
「叩叩。」葉紅隔著玻璃窗輕叩,頑皮的大眼眨呀眨。
香漓趕緊收拾渙散的心緒,歡顏以對。
「你來多久了?」葉紅敲敲手錶,壞了嗎?還沒七點鐘啊。
「表沒壞,是我來早了。」香漓趕緊阻止她破壞自己的表。
「現在房地產不景氣嗎?還是老闆是自己老爸,不用在主管面前裝裝樣子。」葉紅不服氣地坐下。
始終在一旁微笑的男子敲了一記葉紅的頭,不贊同地搖搖頭。
「好哇,在我朋友面前,連一點尊嚴也不給我,以後嫁了你,每天正餐加宵夜的拳頭大餐我可吃不消。不嫁、不嫁,我不嫁了。」葉紅毫不客氣地捶著男子的胸膛嬌叱著。
「想必您就是孫漢存先生,很高興見到你。」這次的聚會,葉紅說要讓她見見「呆子」,口裡說呆子,眼底卻甜蜜得緊。
「你好,楚小姐果真楚楚動人。」孫漢存大方地與香漓寒暄。
「呆頭鵝變色狼啦,你是不是對每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都這麼說,給我老實招來。」葉紅拿著叉子在孫漢存的面前晃來晃去。
「紅,這樣不好看。你不是常在我面前稱讚楚小姐美麗動人,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孫漢存拿下葉紅手上的叉子物歸原位。
「哼,我告訴你,全世界你只能讚美兩個女人,一個是我,一個是香漓,要是再讓我聽到你稱讚別人,我就讓你呆頭鵝變烤鵝。」
孫漢存寵溺地握了一下葉紅的手,隨即放開。這個親暱的動作,落在香漓的眼裡,比在她面前親吻還令她感動,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應該就是這種看似平凡卻濃烈的情感吧。
「恭喜你,找到一個能呵護你,疼惜你的人。」香漓真心地說道。
「誰……誰要他這個呆子,一點也不浪漫,如果有人肯收留他,儘管拿去。」葉紅面紅耳赤地逞強。
「孫先生方面大耳,兩到濃眉更顯英氣,相信有很多女性的同事示好吧!」香漓明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