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例如雪兒就是他們常提到的。
在梁少宇口中,雪兒是個身世不明、失憶又無法說話,但卻是個聰明可愛、
惹人喜歡的小女孩。每次看他提起雪兒的憐惜表情已經夠讓郭昀吃醋了,幸好她
只是一個沒有威脅的小姑娘。不過,郭昀極想親自一睹雪兒是如何討人喜歡的樣
子,所以聽到郭震要跟著到梁府住一個月,她才死纏爛打的要跟隨,最後在母親
的協助遊說下才得到父親的同意。
一見到雪兒,才發現她是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姑娘,心中油然生起了極大的
敵意;因為清靈秀氣的雪兒可能會是自己和梁少宇之間的一大障礙,只是沒想到
半路卻殺出一個郭震。她知道自己哥哥向來不放過看上的女子,雪兒雖然長得很
美,可是她沒想到郭震會對無法言語的雪兒產生這麼大的興趣。
而今看著哥哥緊盯著雪兒,她也因為可能少了一個大敵而稍感輕鬆並樂見其
成。於是她親熱的拉著梁少宇不停的東問西問。
梁少字雖然和郭昀說著話,眼光卻不時的注意著和郭震在一起的雪兒……
雪兒剛下馬時有些不適應的頭暈,只好乖乖地任由郭震牽到樹下坐著。片刻
之後才逐漸好轉,她抬眼望著四周的景色。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走出梁府,
所有的事物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花叢間翩翩起舞的蝴蝶、天空裡自由自在飛翔
的鳥兒、隨風沙沙作響的柳樹和輕輕撩撥著水面的柳絲……在她的眼裡皆是活生
生的圖畫。
在此同時,郭震卻不停的在她旁邊說著一些事情。對於郭震一直陪在身邊,
她感到很不習慣、也不好意思。於是寫著:「對不起,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坐一下,
你不用陪著我了。」
看到她的字、再看到她眼裡的盼望,郭震也只好順她的意。「那——好吧,
我到那邊去走走。」他指向梁少宇和郭昀的方向,雪兒這才注意到郭昀正親膩的
挽著梁少宇的手。
「如果有事,你再叫我一聲。」郭震歷然已把自己當做是雪兒的護花使者。
雪兒點了點頭、笑笑表示感謝。
郭震走開後,她才覺得自己是全然自由自在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不由自主
的,她又看向梁少宇和郭昀;只見郭昀正開心的向梁少宇說什麼,臉上笑靨如燦
蓮,整個人散發著令人眩目的光采。梁少宇似乎也很開心,他的神情和那天在書
房裡眉頭緊皺著是如此不同,看來,他也很喜歡郭昀。
再次見到梁少字,雪兒心中也是一種極大的震撼。五年來對他的記憶僅是他
離開梁府前的那一段,而他的樣子卻改變了不少。他身子有著勤練武功的結實和
強壯,眼神裡卻蘊藏著無限智慧的光芒和氣度。再見到他的那一剎那,便有一種
感覺深深地植入她的心裡,只是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接著,她覺得自己變了。她常希望見到梁少宇。也常有意無意的想著他;初
時,她還沒有察覺,直到奶媽又向她問起之前提過的事。
奶媽說:「之前你說很久沒見到少爺所以沒有感覺,現在呢?是不是決定了?」
雪兒像做壞事被抓一樣羞紅了臉。她裝糊塗的問:「決定什麼?」
雖然雪兒沒有正面的答覆,不過奶媽從她臉上變換的神情看出了些端倪;她
是個聰明人,既然知道了雪兒的想法,也就不好問得太明白,免得臉皮薄的雪兒
拗起來硬是拒絕了這件事。
這幾天,雪兒時常想起奶媽對她說的話:「梁夫人打算把你許配給少爺……」
那時候她的態度是抗拒的,因為這件事對她來說是如此的遙遠;再者,他有
著大好的前途,一個不會說話又來歷不明的妻子只會牽累他。
然而,再次的見面卻讓雪兒的心情起了變化,她開始嘗到牽腸掛肚的滋味。
每個睡不著的夜裡,她便會想起梁少宇教她念的那首《落梅風》——人初靜,月
正明……梅花笑人偏弄影……她不得在心中承認自己對他的好感和喜歡。
看著郭昀對梁少宇的親膩,以及郭震對自己的慇勤。她才知道男女之間除了
親情之外,還可以有不同的感情存在。郭昀無論於在外形或身世上都和梁少宇十
分配襯,梁少宇似乎也很喜歡她,梁夫人一定更樂於見到他們兩人的結合吧!她
應該為兩人的匹配感到高興……
然而,實際上她卻暗自嫉妒著郭昀並感到不舒服。發現自己的強烈吃味,讓
她感到慚愧和罪惡。為了斷絕自己的胡思亂想,她乾脆閉上眼睛,以為這樣就可
以不必去理清在自己心中隱隱的扯動。
眼不見為淨!看不見令人煩惱的畫面,便忘卻了煩人的心事。心靜了,便感
覺到涼爽的秋風輕輕吹拂在臉上,空氣中流動著綠草野花的香味,加上潺潺的流
水聲,雪兒竟不知不覺沉沉睡著了。
梁少宇見郭震離開雪兒之後向自己和郭昀走來,便望向落單的雪兒,彷彿看
見她也正看著自己,只是很快又轉頭別視。
雖然相隔幾十步之遠,他似乎感到雪兒的眼裡有著什麼煩惱,或者她有話要
和自己說?
他的心思只離開一會兒,便被郭昀叫了回來。
看著活潑開朗的郭昀,梁少宇忍不住想——要是雪兒也能像她如此,人一定
會更開朗、健康。自己離開後的這五年,不知道她頭疼的毛病是否好了一些?這
幾天竟忘了要問她這件事,得找個時間問問她……
想當然爾,心不在焉的不只是梁少宇一人;郭震雖然也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著,眼光可也沒有離開雪兒太久。
郭昀發現眼前的兩個男人都專注在雪兒身上,不禁嘟著嘴埋怨道:「你們的
心飛到哪兒去神遊了?」
聽見她的抱怨,梁少宇和郭震才回過頭,看到她微噘著唇顯示抗議,兩人都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