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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伯打開保險箱,從裡頭取出一條藍寶石項鏈。
「這是你母親離開時唯一留下的束西,我現在交給你帶回去給她,你告訴她,我永遠等著她。」他眼眶紅紅卻面帶笑容,期待他們一家三口能有團圓的日子。
要不是他答應過他父親一定要守住這片產業,他也想跟他們一起去塔加克。
漢斯看著手上的藍寶石,心裡有著很深的悸動。對於未曾謀面的母親,他覺得生疏,卻又很想見到她。
「我會告訴她的。」父親對母親的愛深到連他都無法相比。
「你們去吧。」勞伯輕聲道,面帶笑容看著他們離開。
「父親,你要保重。」漢斯在與希蒂雅一同消失前大聲的說。
「我會的。」他會好好保重,因為他還等著見愛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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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亞迪兒一個人跪坐在神殿內,蹙著眉的神情看起來有點不耐煩。
自從她炸毀神殿後,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知道,要不是她有公主的身份庇護,她早被大卸八塊丟入海裡餵魚了,因此在新的神殿建造完成後,她便自動自發的,每天抽出一點時間來這裡懺悔,目的就是希望大家不要再因為她的過錯而不理她,但問題是,她懺悔了這麼久好像也沒什麼效果,大家對她還是冷冰冰的。
都怪她不聽勸告,成天沉迷在研究上,要不然也不會鑄下水晶失落的大錯,害大家都不能諒解她,但有什麼辦法呢?這裡實在太無趣了,每個人循規蹈矩的過日子,生活一點意思都沒有,她煩啊、悶啊,才會找些有趣的事以打發無聊,又怎麼知道會把神殿給炸掉了,唉!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還這麼有心的在懺悔,真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一道白光突地出現在神殿正中央,她聚精會神的看著,看看這次又是誰完成任務回來了。
「希蒂雅!」愛亞迪兒從地上跳起來。她最喜歡希蒂雅了,她是四大護法之中最親切的一個,但她奔向前的腳步因為發現漢斯的存在而停住,訥訥地問:「他是誰啊?」
怎麼會和希蒂雅一起回來?
希蒂雅轉頭與漢斯交換一個眼神,漢斯立即上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漢斯。
辛格,是從地球來的。」他伸出去的手半天不得回應,只好收回來。他想,塔加剋星人的問候方式可能與地球人不一樣。
「地球?!」愛亞迪兒大呼一聲,睜大雙眼上下打量漢斯一遍,怪叫道:「哇!你與塔加克的人大不相同喔,塔加克的人因為生活太安逸,每個人成天洋溢在幸福快樂裡,不時跟個傻瓜一樣傻笑,當然,現在已經笑不出來了。」
自從她炸了神殿後,這裡的生命力逐漸消失,再也沒有人笑得出來。
「可是你很不同耶,你神采飛揚、表情豐富,而且……」她湊過去在他身上嗅了嗅,「我聞到你身上有一股暴躁的氣味,嘿!我喜歡你喔!一個有喜怒哀樂的人才像人嘛,對不對?咦,你剛剛說什麼?你是從哪兒來的?地球?就是四大護法去找水晶的地方嗎?那裡好不好玩?那裡的人都長得像你這麼高嗎?那裡……」
漢斯深鎖眉頭,被愛亞迪兒的連珠炮轟得腦筋打結,但又覺得十分有趣。
「你習慣一次問一大堆問題、說一大串的話嗎?」由她誇張的言行舉止,以及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他已經猜出她的身份了,想必她就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
「嗯?」愛亞迪兒愣了一下,隨即紅了臉,「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實在是太好奇了嘛!我只是沒想到像我們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也會有外星人來訪,這實在太好玩了,怎麼?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漢斯挑挑濃眉,愛笑不笑的點頭,「是滿有趣的。」
「那就對了,既然你也覺得有趣……」愛亞迪兒轉轉眼珠子,興高采烈的提議道:「那改天咱們一起研究研究,看看塔加克的人跟地球的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漢斯嚇了一跳,連忙搖手拒絕,「別來,我對研究這東西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千萬別找我。」他可不想被她炸得粉身碎骨。
愛亞迪兒噘起嘴,瞪大雙眼看著他,「你怎麼這麼小氣,互相研究一下有什麼關係嘛?」
「我真的沒興趣,你還是找別人好了。」漢斯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一旁的希蒂雅看得直想發噱,他們這個寶貝公主很難有人招架得住她。
「公主,你還是算了,人家第一次來塔加克,你這樣為難他會嚇到他的。」她再不出來替漢斯解圍,只怕他會敗在公主纏人的功力下。
愛亞迪兒無趣的撇撇嘴,「算了,既然你都這麼說,我就不為難他了,不過……」
她頓了頓,隨即擺出公主的架子道:「希蒂雅,你怎麼可以把外星的人帶來我們塔加克呢?」不讓她為難他,那她只好為難她羅。
「這……」希蒂雅沒想到公主會突然來這招,頓時不知所措。
漢斯眨了下眼,忙替心上人解圍,他故作驚訝道:「原來你是公主啊?那不就是那個轟隆一聲把神殿給炸掉的傢伙?」
聞言,愛亞迪兒的臉馬上臭如糞坑,不悅地瞪著他說:「你幹嘛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最討厭人家當著我的面提起這件事了。」她又不是故意要炸掉神殿的,為什麼每個人都怪她?
漢斯笑看希蒂雅一眼,佯裝抱歉的對愛亞迪兒點了下頭,「我不知道公主如此介意這件事,真是抱歉。只是這讓人覺得有點驚訝,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具發明的潛力,實在讓人驚歎。」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小小年紀破壞力就這麼強,簡直不可思議。
愛亞迪兒斜睨著他,一副不上當的模樣,「別告訴我你這是在稱讚我,我是不會相信的。在塔加克,誰不把我當怪物看,我只是興趣比較與眾不同,大家卻當我是怪胎,不過無所謂啦,反正習慣成自然,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說得豁達,但語氣裡不免流露出委屈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