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敲門聲響起。
「請進。」孟雨彤放下手中的叉子。
女服務生推開門後,立即說:「孟小姐,外面有位先生點的餐裡發現一隻小蟑螂,他說要見你。」
「哦,請他進來,然後趕緊把東西收掉,順便交代廚房,要他們注意一下。」他們開餐廳的最怕的就是這個。
女服務生應了一聲,立刻退了出去,照孟雨彤說的去做。
「雨彤,要我迴避嗎?」
「也好。」對方要求見她,可能是屬於那種胡攪蠻纏型的客人,她得花心思應付。
馮子毅深情的拉起孟雨彤的手,「我下了課再來找你。」他將她的手拉到嘴邊,親吻著那道粉紅色傷口。
鳩隨著女服務生走進辦公室,正好看到這一幕。
鳩心裡剛剛那又酸又苦的滋味,頓時莫名其妙的轉化成怒氣。
馮子毅看見有人進來,立即放下孟雨彤的手。「我先走了。」說完,便走出辦公室。
孟雨彤從馮子毅的柔情中回神,她轉過身、抬起眼,正好迎向鳩深邃的眸光。
她一下子驚愣住了!他是怎麼找到她的?她並沒有啟動追蹤器,而人海茫茫的,是巧合嗎?
她看著鳩那張她最近老是想到的俊顏,眼底的驚訝轉換成驚喜,粉頰也因羞怯而染上嫣紅,神態倍顯嬌柔。
鳩被她的模樣吸引,一個箭步到她身前,一手將她抱在懷裡,一手拉住剛剛馮子毅親吻的手,看著那道傷口說:「我保證疤痕會退掉,但如果沾到男人的口水就不一定了!」他的藥不會讓她留下疤痕。
孟雨彤知道他是看到馮子毅親她的手而出此言。只是,他的口氣怎麼酸酸的?
她任鳩抱著,鳩的懷抱讓她有倍受呵護的感覺;她喜歡他的擁抱、他的氣息,這是在馮子毅身上感受不到的。
「不會退掉最好,我才會永遠記得你這個用飛刀傷我的可惡男人。」
「我會讓你永遠記得我,但不是因為這道傷口。」鳩在她耳邊磨蹭著。
鳩話中的暗示、現在的行為,讓孟雨彤覺得渾身酥軟,「你不可以使壞!」
「不使壞你怎麼會記得我。」鳩轉過她的身,神情認真的說。
「那蟑螂也是你無中生有的,對不對?」
「那只蟑螂讓我倒足了胃口,你要怎麼補償我?」是她和馮子毅親密的模樣讓他倒足了胃口。
「我頂多請你吃一餐。」
「外加一個晚上。」
她黛眉微蹙,斜睨了他一眼,便害羞的低下了頭。「什麼意思?」他們那晚已經太過火了。
「陪我吃一個晚上的飯總要吧?」鳩盡情的欣賞著她的羞怯。
「什麼時候?」
「讓你欠著。」他會找適當的時機跟她溫存溫存,管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任何事總有破例的時候。
「欠著?」那表示他會再找她。她好像很高興?可是,乾爹的千叮嚀、萬囑咐怎麼辦?
「對,欠著。」鳩攫住她的下巴,覆上她的唇。
孟雨彤又羞又驚,她雙手推著鳩,這裡可是辦公室啊!
鳩一手環抱著她的纖腰,讓她的身體完全貼近他,另一隻手則放在她的腦後,固定住她的頭,不讓她抗拒他。
須臾,孟雨彤的手由鳩的胸前轉而勾住鳩的脖子,讓鳩深情的吻印在她的唇上。
*** *** ***
八年的時間不算短。
時間累積記憶也沖刷著記憶,刻劃了痕跡也撫平痕跡。
新的很快變舊,舊的很快被取代,歲歲年年、年年歲歲,能流傳千古的大概只有無心的東西,譬如山、譬如海、譬如那一彎明月。
這八年,終極特務出過幾百件任務,由剛出道的青澀變得成熟;由戰戰兢兢變成爐火純青。
終極特務這幾天查到的資料也是如此。人事已非,僅留一堆資料。
然而,記憶雖模糊,尚有跡可尋……
「我想起來了,這個洪元昌是我保護過的污點證人,是警方要我們出面保護的。案子結束後,我並沒有拿回追蹤器,我記得他說,在警匪槍戰時,慌亂中掉了。」鳩憶起了片段。
「我也有一點印象了,那場警匪槍戰相當激烈,黑道擁有強大火力,警察死傷慘重,當時的警政署長誓要找出提供槍藥的人。」鵬也記起了一部分。
「提供槍藥的人就是孟揚。」鵬冷眸中閃過一道光芒,肯定的說:「當時我們只負責洪元昌的安全,所以沒有孟揚的資料。」
「孟揚死時上過新聞,難怪我們對他有印象。」鳩說。
終於勾起久未碰觸的記憶了。
「鳩,孟揚的確死的離奇,絕不可能是黑道尋仇。警方大力追緝,孟揚絕對比那些黑道更頭疼。」鵬分析著。
難怪孟雨彤會追查。
「也不可能是警方放的冷槍,這種功勞他們不可能不搶。」鵬接下去說。
「馮軒是條線索,洪元昌也是。」鳩道。
「鳩,馮軒是指控孟揚的秘密證人,卻又照顧孟雨彤八年,且不論馮軒的心態,就不曉得孟雨彤知道後作何感想?」鵬說。
「這件事非到必要或是水落石出時,我不會讓她知道。」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的好,更何況,孟雨彤不應該再受打擊。
「你是見不得她傷心難過吧!從你把追蹤器繼續留給她就看得出來了。」雕在提醒當局者迷的鳩——他動心了!「這點我承認。」他是見不得她傷心難過,看她將那個追蹤器當成寶貝,他看得心都疼了。
「查出這件事後,要不要幫她報仇?」鵬問,順便想聽看看鳩中孟雨彤的毒有多深。
「到時候再說吧!」他想起她男朋友的求婚。她會答應嗎?他查這件事的目的又何在?
毒,中得還不是很深。
「我負責馮軒這條線。」鵬說。
「我負責洪元昌。」鵬跟著說。
「孟雨彤要我不要查這件事,可能是受到馮軒影響,馮軒可能已知道孟雨彤跟我碰過面,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