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維的衣服只有從美國帶過來的幾套,他一直沒再去購買,如今一套洗了、一套換了、一套忘了,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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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維順著楊婕儀的手往空空的置衣架看去,「阿儀,我的內褲呢?」
「你的內褲?」
「還有我的內衣呢?」
「你的內衣?」
「浴巾呢?」
「浴巾?」
「阿儀?」
「我……」
「去把衣服拿來!」
「衣服……人家打烊了。」
「什麼意思?」
「你的衣服全在乾洗店。」
「你把衣服都送洗?」他早該想到,這女人根本不會做家事,不是叫飯菜外送就是請鐘點女傭,現在則將衣服全送乾洗店。
楊婕儀勇於承認地點點頭。
「你的意思是說,我從今晚到明天乾洗店開門之前都得光著身子?」他壓抑著怒火,訴說這個即將發生的事實。
該死!他可沒有裸睡的習慣,那讓他沒有安全感。
「我先去拿我的借你穿。」
「拿你的借我穿?」他怒吼一聲。
「不是啦!我說先拿我的浴巾借你圍起來。」她眼神因闖禍而游移不定,雖只看到一團毛巾,還是令她整張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
她竟然會害羞!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看到男人赤身裸體應該是司空見慣的啊!
「快去拿。」
楊婕儀飛快地跑回房,又飛快地跑回來。
麥維沒料到她的速度會這麼快,他正拿開毛巾將身上的水擦乾,楊婕儀這下連雙眼都來不及擋住,該看的、不該看的,就在剎那間全映人眼簾,看得是一清二楚、無一遺漏。
她僵愣在浴室門口,瞪直了雙眼、僵了雙腳,張著口卻驚叫不出聲,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的臉一下被去了皮,變成白的。
麥維見到她這副模樣,認為她是在演戲,他索性不遮不擋地站在她面前,看她要裝到什麼時候。
她恢復了些許知覺。「你……」
「跟你男朋友比起來如何?」
她恢復了一半的知覺。「什麼如何?」
麥維逼近她,雙手抵著牆壁,將她鉗制在他身前,「你知道我在指什麼,何必故作純潔?」
楊婕儀緊貼著牆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你在比些什麼。你沒聽過人比人會氣死人,幹嗎還要比?」
他怎能不比,他麥維被拒婚怎能不比?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往他身上探去,「比這個!」
「啊!」她迅速抽回手,臉色又由白轉紅。
裝得還真像未經人事的處於。麥維忍不住受她精湛的演技影響,撫上那嬌媚的粉頰,「你還沒回答我,如何?」
「你……色狼、神經病!」她奮力推開他,欲奪門而出。
麥維一把抓回她,覆上她的唇,她那精湛的演技讓他有了衝動,想吃了純潔無瑕的她。
衝動轉換成熱情,熱情化為柔情,柔情讓人眷戀,眷戀令人欲罷不能,欲罷不能教人沉淪。
就在兩人皆沉淪在彼此的探索中時,麥維靠著僅存的理智硬生生地收住了吻。
「再裝就不像了,告訴我,說我比你的男朋友有看頭。」
楊婕儀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可他的霸道、無理、語出淫穢已經激怒了她,「你想知道如何是吧?等我看過我男朋友的再告訴你。」
她也激怒了他,「你膽敢再跟他繼續交往,我會把你關起來,再叫人把他給宰了。」
「你憑什麼?」
「憑我是麥維。」她的准丈夫。
「麥維又如何?麥維就可以霸道無理得像個土匪嗎?」
「我像土匪?」愈說愈不像話,她已經不止一次罵他土匪了。看來他得把話說清楚了,距離婚期只剩一個星期,他得跟她約法三章。
他開口便喊:「楊婕儀,你給我聽清楚……」
「你叫我什麼?」楊婕儀驚訝地打斷他要說的話。
「我知道你是楊婕儀,你打算在我身邊當女傭,找出我不為人知的缺點好毀婚,但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她迅速回想著這件事有誰會知道,又有誰知道後會告訴麥維。
是姑姑!她什麼事都告訴姑姑,而姑姑什麼事都告訴姑奶奶,所以他們楊家人之間根本沒秘密。
一定是姑奶奶告訴麥維的,而她竟像傻子一般在這裡當女傭受罪。難怪她找不到麥維不為人知的缺點,也難怪麥維不准她和胡聰見面。
「不管我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婚非結不可。你給我聽清楚,你婚前所有的行為我無法管,也沒有權利管;但婚後你必須注意你的行為,我不容許緋聞纏身,更無法忍受綠雲罩頂。」
「我不想和你結婚。」
「你非結不可。」
「不結。」
「這樣好了,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老方法,你來誘惑我,如果我禁不起你的誘惑,我就同意不結婚,如果我禁得起誘惑,你就得乖乖地進禮堂。」輕撫過她的唇,麥維利誘道。
他會想到這樣的方式,目的便是想讓她屈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忘了她的男朋友,心甘情願地嫁給他。
他發現楊婕儀總迷失在他的柔情中,雖然他也為她所惑,但他有懸崖勒馬的本事。
楊婕儀仍猶豫著。上次她輸了,這次有可能會贏嗎?可這似乎是惟一的機會,她若不答應,便沒機會了。
「我沒耐性等你考慮。」麥維接過她手中的浴巾圍住下半身,欲擒故縱地走出浴室。
楊婕儀立刻跟了出去,「你的底限沒變?」
「沒變。」
「那我答應。」
第七章
再次交戰,輸的依舊是楊婕儀。
她輸得好不淒慘,她根本只有被擺弄、被掌控的分,不但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反而還沉淪了。
綿綿密密的吻教她頭暈目眩,哪有讓她喘息的空間;麥維的手就像春風一陣,輕拂過她的肌膚後,她的細胞就全甦醒了。
甦醒後的細胞不但沒幫她誘惑麥維,反而令她更加貪戀他的撫觸;她時時發出呢喃般的哀求,想要更多。
麥維雖贏,卻贏得驚險。她青澀的反應、嬌聲呢喃,害他差點失控淪為她的裙下臣。他驚歎她真是懂得如何誘惑男人,因為最自然的反應就是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