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若替他還債,她的兄長就會知道他的行蹤,那麼他想拿回言氏企業將會難上加難。
他說:「霜兒,不要替我還,那些爛帳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頓了下,他問:」你若真的幫我還債,就不怕我還不起,賴你的帳?」
「我才不怕你賴帳,你不是那種會賴帳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種會賴帳的人?」
「我看得出來啊。」她天真地說。
「那……如果我終其一生都沒能力還呢?如果我一輩子都在躲債呢?」
四週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言旭東的臉,冷霜兒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龐,說道:「言大哥,你怎麼可以對自己沒信心?我對你可有信心了!你一定會有一番作為,你絕對不會輸給我的哥哥們;你和他們一樣,有股氣勢。」
她的話令他感動莫名,還算半個陌生人的她,對他的信心和瞭解,並不輸給他的未婚妻。
「謝謝你的鼓勵,霜兒。」他的手臂縮得更緊了。
冷霜兒順勢偎著他,」言大哥,你願不願意到冷氏集團上班?我可以請大哥幫你安排。」
「不,我想到國外繼續深造,順便躲避這些要債的。霜兒,回去之後幫我辦出院,我得想辦法弄錢出國。」
「我有錢啊!我可以幫你,你的感冒還沒完全好,不能出院。」
「我們不是很熟,我不能用你的錢。」他拒絕她。
「那……我借你總可以吧?」
「借我?」
「借你!」冷霜兒笑瞇瞇地說。
「你借一大筆錢給我,你家裡的人會不過問嗎?霜兒,我的行蹤和情況不想讓外人知道,企業界裡一堆人等著向我討債。」
「那我不讓別人知道,只有我知道可以嗎?」
「如果……你把我們認識的事當成秘密,我可以考慮。」
「我可以把我們認識的事當成秘密,我保證!」她愉悅的應道,並摸上他的手,和他打勾勾兼蓋章;而後她的手沒放開他的手,繼續說道:「言大哥,我答應你了,你就不要考慮了。」
「霜兒,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沒理由跟你借錢。」
「我們是朋友啊!」她有些著急地說。
「朋友?我的朋友全在我落難時沒了。」他嗤笑了聲。
「那……言大哥,你知道我沒有男朋友,那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言旭東沉吟了半晌才回答:」沒有。」
「那我當你的女朋友,女朋友借錢給男朋友算是天經地義吧?」她笑得十分燦爛。
「是啊!可是我怕……委屈了你。」
「不委屈!我一點都不委屈,我喜歡你。」她率真的向他告白。
可她的率真刺痛了言旭東的心。
言旭東藉著她想幫他的心意達成了目的,可見她被自己利用了還這麼高興,他一點快感也沒有,反而快無法呼吸了……
鄭詩如的辦法真的可行嗎?他已經付諸行動了,並順利地達到目的,可他此刻不禁要強烈地懷疑。
他反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
感受著他手心的溫暖,冷霜兒微抬起頭問道:」言大哥,我們從現在起是男女朋友了對不對?」
「嗯。」他輕聲回道,有點、心虛。
「那……你吻我一下好不好?」她問得很小聲,臉頰一陣熱燙,接著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儘管言旭東不想這麼卑劣的利用她,可他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他伸手在黑暗中摸到她的下巴,輕輕抬起。
冷霜兒微張著唇,心失序狂跳。
感受著她呼出的氣息,言旭東低頭吻上她的唇。
黑暗中,他們透過帶給彼此的美妙感覺,緩緩地由輕觸淺嘗轉為熱吻,他們緊緊相擁,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體溫。
冷霜兒在熱吻結束後,滿足地在他懷裡睡著了……
*** *** ***
為了躲避冷霜兒,鄭詩如只能在深夜時來醫院。
既然暫時把未婚夫讓給了冷霜兒,她就不能抱怨,誰教她捨不得手上的戒指。
不過,她可不是省油的燈,要把未婚夫讓給冷霜兒之前,她已想出辦法綁住言旭東。
她根本沒懷孕,假裝懷孕只是想綁住他。
「旭東。」她推門進了病房,「你昨晚去哪裡了?害我撲了個空。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昨晚我回家去拿帳本。」頓了下,他回答她另一個問題:」冷霜兒……願意借我錢了。」
「太好了!」她走到他身邊坐下,勾著他的脖子,熱情地吻著他。
言旭東輕推開她,「詩如,這裡是醫院,護士隨時會進來。」
鄭詩如不怎麼甘願的放開他,說道:」旭東,我只是讓你利用冷霜兒,騙騙她的感情弄筆錢,你可不要玩真的哦!」
女人一向敏感,她因他昨晚不在醫院、計劃進行得太順利起了疑竇。
「你若怕我玩真的就把戒指給我,我現在馬上打電話讓人估價,不要利用冷霜兒了。」因為昨晚那個吻,他的心更亂了,冷霜兒的吻和她的人一樣純真誘人,他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狀態中。
鄭詩如連忙護住戒指。」我只是叮嚀你一聲嘛。」頓了下,她繼續說道:」你要記住哦,你和她只能點到為止。」
「怎麼點到為止?詩如,霜兒雖然單純好利用,可她畢竟也是個能自主的人,不是我想點到為止就能點到為止。」
「你一定可以的啦!想想你就要當爸爸了,就一定可以。」她信心十足的說道。
第四章
言旭東預計在一個月後出國。
這一個月內,他總不能一直待在醫院裡,自己也不能把他帶回家,住飯店又怕給那些要債的跟上,唉!該怎麼辦呢?
冷霜兒坐在餐桌前,一根叉子含在嘴巴裡,擰著秀眉想著。
想著、想著,她不禁想起言旭東的吻,紅霞突地染紅粉頰,一抹嬌笑自唇邊微微漾開。
還有,他的床好舒服哦!那晚她和他相擁而眠直至清晨,趁那兩個要債的在車裡睡得希哩呼嚕、鼾聲如雷、流口水時,他們才大剌刺地自那二人面前從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