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沙發上倏然起身,從窗外灑進落地窗的燈光,拉長他頎長的身影,籠罩在她身上。
「你這個情婦是怎麼當的?我的行李到現在沒整理就算了,你居然還自己跑去洗澡!」自從跟她在一起,他講話都得用吼的。
「我以為你不想要人家碰你的東西。而且我去洗澡有什麼不對嗎?你不是叫我先回房放洗澡水。」每回他一吼,她就會淚眼朦朧。
「我只是叫你先放洗澡水。」見她泫然欲泣,他口氣又變軟了。
「那不是表示要我先洗嗎?我不知道你要先洗,我下次會讓你先洗。」只是洗個澡,幹嘛那麼生氣?
他真的被她打敗了!他不敢用吼的問道:「你到底懂不懂怎麼當情婦?」
「我、我當然懂。」這種情況自然得說懂。
「那為什麼沒等我一起洗澡?」
「等你一起洗澡!一起?」她訝異的反問著。
被她這麼一問,皇甫逸挫敗的跌坐回沙發,一隻手輕揉著太陽穴。「我當初怎麼會收了你,我真該把你除名的。」
情婦是用來伺候他的,不是用來大呼小叫後又怕她哭,甚至還讓他提鞋的!頭一痛,不愉快的記憶又全回來了。
一聽他說要把她除名,她立刻哽咽的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我再洗一次,陪你一起洗。」
大媽又沒說當他情婦要陪他洗澡,她以為只要陪他睡覺就好,而陪他睡覺就已經讓他佔盡便宜了,她哪知道還要陪他洗澡。
那淚水滿是無辜,看得皇甫逸罵也不是、氣也不是:他發現自己竟敗在她的淚水之下。
他一把將她拉坐在大腿上,吻去她的淚, 「求求你,不要哭了。」
「你不把我除名,我才不哭。」
「好,不把你除名。」
「真的?」她立刻綻開一朵迷人笑靨。
情緒變化竟如此之快!她簡直可以當演員了。
他似笑非笑,萬分無奈的回道:「真的。」
她勾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一親,「我好喜歡你,你真是個大好人,我幫你整理行李。」
他則在她唇上輕啜一下,「好吧。你去整理行李,我去洗澡。」要看她裸體、要洗鴛鴦浴,來日方長。
第五章
皇甫逸洗完澡出來,一眼便看見季纖纖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沙發旁邊是她整理了一半的行李,以及她今天所採購的衣物,她左手拿著一件他的內褲,右手則拿著他的內衣。
看到這凌亂的一幕,皇甫逸真想把她吼醒,話要出口他又吞了回去;她也該累了,剛剛在海邊跑給浪花追,不累才怪。
真不知道跑給浪花追有什麼好玩的,若要找刺激,就該跑給野狗追才好玩。
拿掉她手中的內褲和內衣,他自己動手整理行李,順便將她採購的衣物也一併整理起來。
他皇甫逸拜這女人所賜,第一次自己動手整理衣物,第一次幫女人提鞋,真不知道她算哪門子的情婦。
整理好行李,他將她抱到床上,舉手熄燈,擁她入眠。
知道她累了,他本來只想擁她入眠,偏偏她身上薄薄的香味,和她的柔軟在在衝擊著他的感官,讓他無法安睡。
他忍不住輕吻著她的唇,撫觸她如緞般的肌膚,接著褪下她的衣服,欣賞著她曲線畢露的撩人胴體。
他看得眼睛噴火、口水直往食道裡流,他對這副胴體一點印象也沒有,被撩起的慾望更是前所未有。
不行,他得叫她起床,她得伺候他,他無法抱著這副胴體像抱著棉被一樣安然入眠。
他在她耳邊輕喚著她的名字,試圖喚起她為人情婦該盡的義務, 「纖纖,纖纖,我想要你。」
他從來不曾對情婦主動要求過,她們總會把他服侍得如太上皇,誰敢像她一樣比他先睡。
見季纖纖仍沒反應,皇甫逸加重了口氣,提高了音量,繼續在她耳邊喚道:「纖纖、纖纖,醒過來!」
「你好吵、我要睡覺。」季纖纖在睡夢中推開他。
竟然說他吵?還推開他!她簡直是跟天借膽了。
注視著她的嬌酣睡顏,一把要燒上來的火又讓她的模樣硬生生澆熄。好,就原諒她太累了,他告訴自己,然後又將她擁入懷中。
閉目半晌,懷中的軟玉溫香依舊衝擊著他,想要她的感覺愈來愈強烈,他的火熱就緊緊接觸著她的肌膚,
季纖纖睡得極不舒服,總覺得有個硬物貼著她,讓她十分不自在,無法睡得安穩,她伸手摸著那令她不舒服的硬物。
「討厭!」摸到後她用力一撥。
突來的劇痛讓皇甫逸痛喊出聲:「該死的女人!」他立刻翻滾下床,雙手本能的護住他的命根子痛跳著。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說他的寶貝命根子討厭,還這麼用力的摧殘,他一定要把她從群芳錄裡除名。
「季纖纖,你馬上給我起床。」他的吼聲中飽含痛苦。
季纖纖立刻驚醒過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皇甫逸奇怪的動作,不解的問道:「逸,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馬上給我滾回台灣去。」多有風度的紳士在碰上有斷後之虞時,也會口出惡言。
季纖纖被吼得莫名其妙,她眼眶含淚,微噘著嘴問道:「為什麼?」
「問你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好事?」
「剛剛……」她側首想著,剛剛她在作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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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在作夢。好像夢見……啊!我怎麼沒穿衣服?」季纖纖急忙拉住棉被遮住赤裸的身子。
「我脫的!連衣服都要我幫你脫,還說你懂得怎麼當情婦!」皇甫逸雙手仍然護在胯間。
他脫的?「逸,那我們、我們是不是睡過覺了?」她是不是可以跟他提收購的事了?
「什麼睡過覺了?天都還沒亮呢!』
「我的意思是,我們……」真教人難以啟齒,她羞得低下頭,只敢用餘光偷偷的看著他。
而她的餘光正好瞥向他護在胯間的雙手,那動作真不雅,不像是他這種紳士會做的。「逸,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