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並沒有回復冷靜,而是興奮過頭地樓上樓下到處亂跑亂竄,歡呼狂跳著,以發洩心頭那份滿得不能再滿的喜悅。
「猴子,真是猴子!」楚楚不禁搖了搖頭。
不過,這隻猴子還真有點可愛。
想到這,楚楚的心頭突然一陣難過,好像自己在欺騙別人的感情似的。
但她安慰自己說,搞清楚—點,七天之後被拋棄的人可是自己,是丘辰生厭,甩了自己吔!
當然如果,衣若雪說的可靠的話。
這時,丘辰已經奔回了她的面前,她原以為他要吻她,意外的是,他只是擁她入懷,極緊極緊!
「謝謝你,楚楚!謝謝你!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楚楚沒有答話,因為她沒能力答話,腦中陷入迷情的空白。
入睡前一定要做一件事讓他看不順眼,楚楚心想。
晚餐時,楚楚故意把菜做得很爛,到了連衣索匹亞饑民也食不下嚥的地步。
只因為,星座書上說,獅子座的男人要的是完美的女人,要能帶得出家門,進得了廚房。
沒想到,丘辰好像還沒從狂喜之中乎復過來,連舌頭和嗅覺都麻痺了,竟對那些可怕的菜,吃得津津有味。
飯後,他更是沒有病人的樣子,反倒像服用興奮劑一般,精神太過旺盛。拉著楚楚東扯西扯,說得天花亂墜。
星座書上說,獅子座喜歡以自己為重心,當舞台的主角,重視權威,厭惡受人批評,他們絕對不會原諒踐踏他們自尊心的人。
所以楚楚就不斷地大放厥辭,打斷他的話,批評他的觀點,說他只瞻前不顧後,裝出一副他說的話十分無味的枯燥臉孔。
不過,最後一招有點難。
丘辰說的事通常相當引人入勝,加上他的肢體語言豐富,面部神情的千變萬化可以媲美金凱瑞,要不引人發笑都很難。
楚楚每次一開始都還記得要裝無聊,聽到後來,卻往往不自禁地笑開或詫異地反問。
於是,丘辰便越講越起勁,口沫橫飛。
至於,批評的部分,卻招來了反效果,丘辰反而一副深覺有理的臉孔,高興地說:「對吔!我怎麼都沒想到這一層?還是楚楚心細!」
就算她插嘴,他也聽得很樂意。反正他就是怎麼看她怎麼順眼。
結果,先感到筋疲力盡的人,竟是健康的楚楚,匆匆撇下丘辰,逃回自己的房間。
才發現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她睡著之前,告訴自己,明天一定要惹他討厭。
隔天一早,她躡手躡腳地潛進丘辰房裡,發現他昨晚也真是累了,竟睡得很沉很沉,嘴上還漾著笑。
他就是那麼愛笑,怎麼樣才能惹得他不高興,甚至是生氣也好?
這一個問題困擾了她一整天。
可馨知道楚楚被迫趕出家門之後,非但沒有表達同情之心,反而笑得東倒西歪。
還拍著手,語不成句地說:「太好……笑了……怎……麼會有……這種……家人……」
反正,在可馨那裡,是得不到建設性的主意,這一點,楚楚是認命了啦!
當晚,她又和丘辰過了一個「平靜」的夜。
她嘮嘮叨叨,呱噪地很,丘辰竟還大表感動,說他們之間越來越有話講了。
她嫌棄他一手佈置的燭光晚餐俗氣,他也不以為意,說是有五十年的光陰,來讓楚楚發現他的進步;她又批評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雞蛋裡挑骨頭,找碴就是。
他卻是驀然沒有聲音,眉頭緊緊地攏了起來。
楚楚有個直覺,這次成功了,丘辰生氣了,怒意在凝聚,就要爆發了……
「楚楚,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他終於開口了,眼裡滿是溫柔的不捨。
楚楚無力地垂下頭,怎麼歎氣也不能使自己稍減挫折感。
她真真是被丘辰打敗了。
「都是你啦……」她突然無理取鬧起來,看來又重燃信心,決定再試一次。「都是你的錯!」
「我……」
「你混蛋,你對不起我,我看到你就有氣……」
「楚楚,是不是虞允文對你說了什麼?」
虞允文?一聽到這個特別的名字,楚楚突然忘了使性子,不解地望向丘辰。
允文,自然還有允武啦,允文允武是一對龍鳳胎,哥哥允武,妹妹允文,兩人都是T大的高檔人物。
允武是楚楚這一屆電機系的榜首,妹妹則是法律系法學組的榜首,兩人相得益彰,光芒十足。
更令人咋舌的是,他們兄妹的頂尖成績不是苦讀出來的,而是玩出來的,他們兄妹可是東區任何新潮據點的大玩家。
兄妹兩人皆是雙子座,花心頻率一致,男女朋友汰換單位要以「打」計,少了他們兩人,T大的八卦新聞簡直就要黯然失色。
虞允文由於是女孩子,在風聲上要吃虧,常被說成花蝴蝶,美麗壞女人,不過,喜歡她的男孩子,卻還是多如過江之鯽,人說她是鑽石,楚楚是古玉。
不過,楚楚滿欣賞虞允文的,覺得她完美無懈,又勇於追求自己所欲所愛,比她有膽色多了。
丘辰為什麼會將她和虞允文扯在一起。
「她沒對你說什麼吧?」
「她又不認識我。」
丘辰好像鬆了一口氣,笑說:「那就好!」
被丘辰這麼一提,楚楚倒想起來了,虞允文最近常來修她們外文系的課,好像在找什麼人似的。
難不成,楚楚突然有一個靈感,虞允文和丘辰?
在愛情上,虞允文是以膽大行動派聞名的,只要她看上哪一個男孩子,她就能在五分鐘之內和那個男孩子變成朋友,再怎麼難纏的人物,也敵不過她的手指一勾,眼波一轉。
難道,這一次是虞允文看上丘辰了?,
「虞允文最近好像常來上我們系的課。」
丘辰似乎是無意提到虞允文,無論楚楚怎麼樣兜話,他總是草草帶過。
「楚楚,想不想去看黑文彗星?」
黑文彗星最近進入太陽系,它的軌道五十六年才出現一次,世事多變,這次不能親睹,五十六年後誰曉得世界又是什麼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