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掐死那個混蛋!
「畢先生,這很奇怪嗎?」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還用這種老掉牙的法子,相親?」他十分沒風度的嘲笑著。
丘希雅不禁脫口而出說:「畢先生近來不也是忙於相親嗎?」
「我?」他語塞了半晌,才強辭奪理說:「你怎麼能和我比?」
「我自然比不過畢先生,我是泥,你是雲!」她滿腔悲憤地說。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他也有些惱火,這個傻女人為什麼就不能懂得他一點?
他相親,他哪是去相親,他是去還人情包袱,他在相親餐桌上常是食不知味、魂不守舍,更不知道相親的對象長的是圓是扁。
他一心掛著的,只有她!
而她,竟然要去和別的男人相親!他氣得緊握雙拳。
「我從頭到尾明白畢先生的意思。」她賭氣地說,她愈叫自己不要在乎,內心就更加怒火中燒。
「你是非去不可?」
先前,她還在考慮是否要正視姊姊的威脅,此刻,她毫不考慮地說:「是的,畢先生!」
畢達遠說出了最不可思議的話語,「那我也要去!」
「畢先生,你說什麼?」丘希雅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當然得陪你去,看看那傢伙有沒有資格娶我的秘書!」他說得頭頭是道,有些得意了起來。
更重要的是,他在心內暗中補充,這樣一來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幹掉所有情敵。
「秘書不是老闆的所有物!」
他清清喉嚨說:「家庭最能影響一個人,如果你嫁一個壞老公,有變態傾向或是好賭好嫖,你還能好好工作嗎?」
「可是……」
「不用客氣,你多年來幫了我許多忙,我抽點時間,替你物色一下對象是應該的。」
儘管畢達遠如何自圓其說,丘希雅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直到雙方人馬在餐廳裡坐定,她整個人還是癡癡傻傻的。
「希雅,你瘋了!」她姊姊趁人不注意時向她耳語,「你相親帶老闆來做什麼?」
「他自己要跟來的。」她才是啞巴吃黃連的受害者。
她姊姊突然拍手叫好說:「算了,你老闆是個有份量的人,有他在,說不定真能促成你的好事。」
結果,她姊姊完全猜錯了!
畢達遠把那個下午變成了他的個人秀,搶盡了風頭,他永遠是個中心人物,所有的話題遠離了相親,反而圍繞著他打轉。
連丘希雅主辦相親的姊姊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渾然忘了原本的目的。許久,她才赫然發現希雅根本還沒能和那個男士交談一句。
懾於畢達遠的光芒太露,她姊姊建議希雅和相親的男士去庭院散步獨處。
「有沒有聽見雷聲?」只見畢達遠不慌不忙地揚眉問著。
「什麼?」在眾人的詫異中,雨突然辟哩叭啦、浙瀝嘩啦地傾盆下落。於是,這一次相親便這樣無疾而終。
接連的幾次只能說是每下愈況,畢達遠扮電燈泡是愈來愈有技巧。
丘希雅的姊姊捶胸頓足,卻總是奈何不了他!
第三章
另一個禮拜六的晚上。
丘希雅相親的對象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長得挺俊帥的,口才也便給伶俐。見了丘希雅只是簡單寒暄一句,然後便把所有注意力都移轉到畢達遠的身上。
原來他是一家代理商的代表,長久以來都在積極爭取畢達遠公司的代理權,但畢達遠一向和另一家代理商保持長久的合作關係,使這個業務代表想見畢達遠老是不得其門而入。
他不知從哪裡打探到畢達遠老是出席丘希雅相親這件事,於是動腦筋透過管道,成為丘希雅相親的對象,為的就是和畢達遠見上一面。
丘希雅無聊地啜著咖啡,她明白今天的主角又不是自己,畢達遠眼裡的那份意氣風發總教她不由自主地怒火中燒起來。
「小子,你不是認真來相親吧?」畢達遠果然如狐狸般狡猾,料事如神。
「這……」那名男子赧然地望向丘希雅。
「夠了!」丘希雅霍地站起身子,舉起杯子潑了畢達遠一臉水。
在眾人的錯愕中,她猶自怒氣未消地快步離開。
「你怎麼了?」他追上去。
畢達遠沒拭走任何一滴水珠,反而任其流淌,他那認真的神情和語氣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冰冷。
「我受夠你了!」她任性地欺身上前,不由分說地推了他的胸膛好幾下。
畢達遠靜待她發洩完後,才略帶調佩地問說:「夠了嗎?」
「不夠,不夠!」丘希雅嚷道:「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來嘲笑我的相親?」
「嘲笑?」他才沒那麼無聊,他連存心破壞都嫌太溫和。
「畢先生,你不要喬裝無辜,自從我相親以來,哪一個對像不是被你氣跑的?是的,或許他們並不十全十美,連你一根手指也比不上,但他們都是我將要匹配的對象!」
「難道你想嫁一個自稱五十歲,看起來卻像七十歲的老爺爺!或是嫁一個禿頭的土財主?還是一個滿口髒話的胖子老大粗?」他一副饒了我的神情。
「上次的李教授怎麼說?」
「他人品倒還過得去,只是一副沒擔當的模樣,你能安心地將後半輩子交給他嗎?」
「誰說中文系教授就沒擔當,你沒聽過筆的力量勝過劍嗎?」她痛苦地呻吟,「你知道你像在扮演我的父親嗎?我姊姊竟說你像在為我吃醋,多荒謬,多荒謬!」
「吃醋?」他心驚,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認為呢?」
「我不管你是為了好玩還是有其他目的,」她一臉凝重地望向他。「一切到此為止!我已經下定決心,今年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
「那麼嫁我怎麼樣?」他用一種令人無法承受的溫柔瞅著她。
「畢先生?!」丘希雅半晌才從驚訝中回復過來,慘慘一笑說:「不可能,請別開玩笑了!」
「我可能是認真的喔!」他太好面子,不想讓她一下子就明白他已完全為她所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