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翊明白爹的心意,說實在,他也被自認是弟弟的妹妹的舉動嚇了大跳!他立刻撿衣穿回身上,因為他知道上官翎十分崇拜他,一舉一動都刻意模仿他。
果不其然,上官翎一見上官栩穿好上衣,也就打消脫衣的打算。
「好了,現在兩個人都回房面壁思過」上官宏毅為了怕上官翎再做出瘋狂的事,只好打發他們倆回房。
兩兄妹樂得歡呼,一溜煙跑了。
上官宏毅望著上官翎男孩子氣十足的舉動,不由得愁眉不展,萬分煩惱起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從那一天後,上官翎老以脫衣來做要脅,予取予求,從沒失手過。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上官家有一個比女人還俊美萬分,教人神魂顛倒的嬌蠻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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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光陰似箭,當年牙牙學語的上官翎已經長成翩翩的美「少年」,外頭的不說,上官家裡的丫環一個個都為她瘋狂癡迷,她的美貌自然不可理喻。
但是,不要看她平日十分快活,沒煩沒惱的模樣,近來卻是一反常態,常常悶悶不樂。
她不快樂的原因可不是些少女情懷總是詩之類的,而是兄長對她的疏遠,就連和她最要好的二哥竟也不例外,對她的態度愈來愈像對小妹上官翩翩,渾然不再把她當哥兒們。
她的大哥、二哥和三哥會自顧自的說些男人間的私語,卻不肯對她透露半句,完全將她排除在外。
他們之間的一些活動冒險也不再讓她參加。
什麼嘛!她氣忿難平地嘟起嘴,她可是他們的兄弟耶,這樣排擠她,算什麼哥哥,一群大渾蛋。
她知道他們偶爾會去一家「飄香居」,好像是去找粉味。粉味?什麼叫粉味,上官翎倒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哥哥們每次講到粉味時,就會有曖昧的壞笑容。
粉味?是很珍貴的粉末嗎?是藥粉,還是香粉,還是麵粉,到底有什麼希奇的?她可好奇死了,每次她想偷偷跟去,總是被甩,被哥哥的手下擋駕。
不讓她跟去也就算了,教她更氣忿難平的是,大哥他們老是翎妹翎妹的喚她,從大江南北做生意回來,不帶些希奇古怪的玩意給她,卻帶些女人家用的首飾和布料給她,存心瞧她不起。
真是活活氣死她了,她可是蓋世英雄,洛陽上官宏毅的四子咧!
說到爹好了,上官翎覺得爹真是偏心極了,爹不但不讓她出門去做生意,還整天想強迫她學女紅,她自然是抵死不從,上官宏毅的兒子做女紅?那不笑掉人家的大牙才怪。
再來,她的兩個哥哥都娶了如花美眷,天天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只有她孤家寡人。她的大嫂當年還鬧雙胞疑案呢!當年她的大嫂曾女扮男裝,充當她哥哥的小廝,後來又變成她大哥的侍妾。有一次,上官翎以為她大哥不要大嫂了,歡天喜地想要收大嫂當侍妾,結果被大哥罵個臭頭。
她的二嫂解語也是個大美人,二哥上官翊卻老說不肯成親,上官翎就想跟他討解語,二哥卻立刻跟她翻臉。
後來,她才知道哥哥們對嫂嫂的態度都是口是心非,先前一個勁的拒婚,後卻獨佔欲強得很。
最厲害的人就是三哥了,別看他平日一見女人就臉紅,一接近女人就發高燒,最後竟讓他從大唐皇室拐來一個公主當她的三嫂。
她知道有很多大戶人家搶著把女兒嫁給上官宏毅的最後一個兒子,卻被她爹全推辭掉了。
上官翎左思右想,就是不明白爹為什麼要虧待她這個兒子。
哥哥們去「飄香居」就沒事,她只不過進去一趟,不巧喝醉了,那一些濃妝艷抹的姑娘對她慇勤極了,每個人都搶著過來陪她,竟活生生扯破了她的衣服。
好一群奇怪的女人,上官翎自然沒忘藏在心中許久的疑問,「喂,你們這邊有沒有一種非常特別的粉?」
「小爺,什麼粉?」
「什麼粉味粉頭?那是什麼?」她流露出十分好奇的神情。
那一群鶯鶯燕燕卻是個個笑得樂不可支,撫胸拍桌。
「你們笑什麼?」上官翎被笑得渾身不自在。
一個穿綠衣裳的妓女撫了憮她的下巴說:「小爺,你真是愛說笑……」
上官翎被她摸得挺難受的,但看別的男客都興高采烈,只好強顏歡笑,佯裝自得其樂的樣子。
之後,她只記得被灌了很多酒,頭昏腦脹,不省人事,再度清醒時,已回到上官家自己的房中。
耳畔傳進爹娘的爭吵,吵的是老掉牙的事,她是兒子還是女兒。
上官翎實在不明白爹為什麼不承認她這個兒子?只知她這一次涉足「飄香居」,爹真的氣瘋了,下令禁她足,沒說要禁多久,這才可怕,表示禁足是無限期延長。
她整天在房裡踱步來踱步去,無趣極了,好在向晚時,三位嫂嫂連袂來探望她,陪她解悶說笑。
三位嫂子的感情很好,上官翎有個怪癖,天生就喜歡美麗的人事物,見到絕世美女,不管對方的性情如何,她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好感,想和她們接近閒聊。
她的三位嫂子自然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所以,上官翎和她們處得好極了。
「嫂嫂!」
一見嬌客來訪,上官翎的憔悴受困模樣立刻煙消雲散。
「翎弟,我們給你帶來你最愛的點心!」大嫂凌柳兒掀開竹籠,誘人的香味立刻四溢。
「還是嫂子們寵我!」上官翎用頭俏皮地點了大嫂的肩膀,興高采烈的吃著各式各樣的糕點。
「翎弟,聽說你大鬧了飄香居?」二嫂解語托腮斜睨著她。
解語和上官翎最有緣,兩個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同地出生,現在又成了上官翊的妻子,和上官翎的情誼自然非凡。
「沒有,我只記得我喝醉了。」
「聽說你喝醉酒後,鬧得『飄香居』雞飛狗跳,近乎活生生拆了整座『飄香居』?」
「有嗎?」上官翎一副困惑,回憶不起來的樣子,「我酒品有那麼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