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蠢,原以為玄天門的弟子只存王虎和崇牛,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謠傳給耍弄,沒調查好玄天門的成員,就這樣掉以輕心地引狼入室,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卓希辰?你剛才說的卓公子是他?」靳袁皓問。
「什麼卓公子,他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賈致忠瞪紅了雙眼,握拳的雙手氣得直往桌面槌打。
「帝狐什麼時候也插手管這件事?晉。」靳袁皓看向身後的上官晉。
「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從一開始便站在屋脊上看戲的卓希辰,見事跡敗露,一個縱身便落在上官晉身旁,大手搭上他的肩,「老兄,你也撇得太乾淨了吧!」
上官晉看著笑得一臉賊兮兮的卓希辰,心裡哀戚不已。完蛋了,這下子不死得很難看才怪。
上官晉尷尬地對著一臉冷冰的靳袁皓乾笑。
廳上的賈致忠見到卓希辰分外眼紅。「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是不是?」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騙你?錯,我根本是在唬弄你。」
聽到卓希辰不屑的回答,賈致忠瘋了似地抽出掛在牆上的劍,直往他衝去。
見狀,每個人都嚴陣以待,靳袁皓則更快速地朝他射出兩枚巳石,挑斷他的腳筋,賈致忠頓時吃痛地跌在地上。
「聖巳?」什麼時候這條冷冰冰的蛇會出手相救啦?卓希辰訝異地看向他。
「我不是幫你,而是先擺平他。你我之間的帳,改天我自會跟你好好算。」靳袁皓白了他一眼。
「隨你便。」卓希辰不放在心上地聳肩說道。
「晉。」靳袁皓冷聲叫喚。
「什麼事?」他快速地應聲。
「看在你如此盡力的份上,我也先不算帳,你先押下堂上和外頭的那些人。」
就在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倒在地上的賈致忠奮力地擲出手中的劍,往背對著他的靳袁皓扔了過去。
站在靳袁皓身旁的楚楚見到疾速而來的利器,想也沒想地就推開靳袁皓,反手揮開迎面而來的劍鋒。
見狀,靳袁皓與上官晉同時放聲喊道:「楚楚!」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每個人都呆了。靳袁皓反身擁住楚楚,心疼地看著她手臂那道皮開肉綻、血流不止的傷口。急忙撕下他的衣擺,替她止住不斷流出的鮮血。疼得冒出冷汗的楚楚,眼角流出淚水。
靳袁皓萬分心疼地撫著她的面容,「楚楚,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強忍著疼痛,楚楚顫抖著唇說道。天啊!早知道會這麼痛,她就不用手去擋了。
見到他們著急的模樣,雖然沒傷到他想傷害的人,賈致忠還是心滿意足地笑逐顏開,「活該!活該啊!敢跟我作對,就是這種下場,哈——」
「死到臨頭了還做困獸之鬥,分明是找死。」極度不悅的靳袁皓,怒不可遏地冷著嗓著說道:「帝狐,幫我把他的頭砍下來。」
「為什麼是我不是晉?」他竟要他這麼玉樹臨風的人做這種血腥事,太啄心了吧?他皺起眉頭看著靳袁皓。
「誰教你的武器是刀刃,你就乖乖動手吧!」終於有機會嘲諷他,上官晉把握時機落井下石地道。
「不肯?」靳袁皓瞥了他一眼。「不肯的話,你就代替他將自己的項上人頭給我砍下來。」
聽見他威嚇性的言語,卓希辰吶吶地說:「你都這麼說了,我能不肯嗎?」他抽出繫在腰間的j狐刃,朝地上畏縮著身子的賈致忠走去。
「卓……卓公子,別殺我啊!」賈致忠直往後退。
「現在叫我公子也沒用,誰教你傷了聖巳的心上人,這比傷了他自己更教他難受,你認了吧。」他替他默哀地搖著頭。
「卓公子,我求求你,我還不想死啊!」他忍著腳傷,跪著向他求饒。
「你不想死?那魏府裡那些枉死在你手上的人就想死嗎?」卓希辰反唇相譏。
「帝狐,別淨跟他廢話,馬上給我砍下來。」靳袁皓說完,摀住楚楚的眼,垂首跟她說道:「忍著點喔!等這廢物死了,我就帶你去看大夫。」
楚楚無力地點了點頭。她是很想看他的死狀,但現在她的眼睛被他蒙著,她也沒力氣推開他的手,就只好軟著身子躺在他懷裡。
殘虐的賈致忠隨著刀起刃落,伴著一聲痛苦的慘叫,就這樣結束一生。
濺得滿身紅血的卓希辰,厭惡至極地往內走去。
「我說帝狐,你搞錯方向了吧?急著走人也得搞清楚大門在哪兒呀!」上官晉揚幸災樂禍地說。
他投給他一記白眼,沒好氣地說:「死天馬,這身血紅的衣衫你教我怎麼穿出去,我是要去換上乾淨的衣衫。」從未這樣狼狽不堪的卓希辰嘔氣地離去。
「活該,誰教你平時愛整人,遭天譴了吧!」上官晉咧著嘴嘲笑道。
「上官晉。」靳袁皓抱著慘白著臉的楚楚,突地喊了一聲。
「幹嘛?」
「還幹嘛,你不趕快備馬車就近找大夫替楚楚療傷,還杵在那兒做什麼?」他憤怒地罵道。
「好,我這就去。」上官晉命幾個人留下收拾殘局,便領著其餘的人離開。
出了府外,楚楚睜開雙眼,輕輕地說:「袁皓,幫我把那個匾額拆了好嗎?」
他看向門上的金匾,柔聲地說:「我會,你先睡一會兒,別浪費精力。」
楚楚聽到他的答覆,便乖巧地閉起眼。
他們上了馬車,一路疾奔往臨近的村莊去。
靳袁皓不捨地輕輕拭去她不斷沁出的薄汗,手覆在她不斷冒出鮮血的傷口上,看著蹙著眉頭的楚楚,他也不禁心疼地蹙起眉。
「袁皓,你不先點她的穴替她止血嗎?」上官晉也萬分不忍地問。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他快速地點了她的穴位。
看著鮮血不再不斷冒出,兩人才鬆了口氣。
「還要多久?」靳袁皓拉長了臉,看著外頭疾掠而過的景物。
「快了,你別擔心。」上官晉柔聲的安慰。
「看她這般痛苦,我能不擔心嗎?」靳袁皓痛心疾首地閉起雙眸。
「我瞭解,但這事急不得啊!」
「我只求她沒事。」他的心中酸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