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倫敦已整整一星期,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忙於公事,有空檔時就拉著她到設計師杜愛莎那兒去試穿新款婚紗,敲定造型,要不就是到處去看新房的傢俱。
他決定婚後定居在倫敦,他在市區有間高級公寓,不僅交通便利而且環境清幽,相當適合定居在此。
關於這些婚禮的籌備工作,她一點也提不起勁來。
因為她得了婚前恐懼症,一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將來就要跳進婚姻的牢籠,她的頭皮就發麻不已。
她曾試著和黎睿斯溝通過,可他卻一概不予理會,說什麼也要盡速舉行婚禮,絕不延期。
真是可惡!這個男人果真霸道到讓人氣結。
西堤區是倫敦的商業重鎮,這一區的上班人口超過二十五萬人;聖大保羅和倫敦塔橋是西堤區最引人人勝的兩大景點。
從黎睿斯這棟高聳壯闊的辦公大樓最頂層俯瞰,可望見泰晤士河的沿岸建築。
不過卓妮一點賞景的興致都沒有,因為她寧願到外面去溜躂,也不願在這裡對著玻璃窗外的美麗景致乾瞪眼。
位於最高樓層,豪華偌大的辦公室內一片安靜。只有偶爾從辦公桌上傳來翻閱資料和寫字的細小聲響。
卓妮很無聊地窩在落地窗旁的沙發上看著雜誌,每過一段時間,她就會習慣性回眸看一眼那位置死生於度外,眼中只有工作的黎大總裁。
時間剛過正午,卓妮卻既累又無聊的呵欠連連。不想在這裡和他耗下去了,她丟下雜誌,索性起身往外走去。
\"去哪?\"辦公桌後的黑色頭顱難得地抬起來。
精銳的眸掃向那婀娜的身影。
\"想出去透透氣。\"
被強行抓來倫敦,她還生著氣。面對他這樣朝道緊迫盯人的方式,她感到了嚴重的束縛感。
\"再等我一會兒,我陪你出去走走。\"
她的不滿和無聊他看在眼底,但公事纏身,他一時走不開。
\"我不是三歲孩子,不需要你這樣分秒盯著。\"她心情晦澀地抱怨道。她像一隻被關在牢籠裡的金絲雀,想要飛卻飛不出去。
他繞出大辦公桌,把一臉怨戀的她摟進懷中,輕吻著她的秀額。
\"我……我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此刻我卻怕極了你會從我眼前溜掉。\"她的善變讓他心慌。
\"我能溜到哪去?!不過是出去透透氣,你別窮緊張嘛!\"抬起水瞳幽怨地瞅著他,她試圖用計\"軟化\"他。
凝望著她含怨的黑瞳,他的心開始軟化。
他告訴自己,這妮子很會演戲,千萬別上了她的當。但她那雙無垢的純潔瞳眸,讓他不得不心軟。
凌厲的眸子審視她一番,最後他選擇相信她。
或許他真的束縛了她,讓這只自由慣了的小鳥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去吧,不過別跑太遠,五點鐘到杜愛莎那兒去會合,她從米蘭回來拿了幾款婚紗要讓你試穿,接著我們還得一起去挑婚戒,知道嗎?\"抵達倫敦那一刻開始,婚禮就開始如火如荼地籌備著。
\"還要試穿,我不是都已經全權交給她決定了嗎?\"臉兒寫著煩躁,她壓根不想結這個婚。
\"你得保證你會準時赴約,否則我不會答應讓你單獨外出。\"望著她心煩的神情,他試著讓自己去體會她的心情。
或許……真的把她逼得太緊了。
\"感謝大人恩典!我一定準時到,可以了吧!\"她嘟著唇,不情願的回應。
不過話說回來,他願意改變主意放她單獨行動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美眸隱隱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拜了。\"踮起腳尖,在他頰邊落了個吻,她像只快樂的蝶兒翩然轉身就要飛走。
他眉頭輕皺,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懷中,火燙地在她的粉唇上烙上一個纏綿的深吻。
\"你得發誓你不會亂跑,我才肯放行。\"不知怎地,他有股不大好的預感。
\"拜託,難不成需要我立約保證嗎?\"這熱切的吻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臉頰泛起紅暈。
\"你發誓。\"他堅持。深幽的眸子貪戀地凝望著她粉嫩泛暈的姣美臉蛋。
\"我如果騙你我就是小狗。\"嫣然一笑,她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只要沒人逼她結婚,其實當只自由的狗兒也不錯呀!
※※※
九點整。
他整整等了她四個小時。
這妮子果然毀約了。
該死!他的預感向來準確,今兒中午放她離開,是他這輩子最不明智的抉擇。
回到辦公室,他煩躁的在室內踱來踱去。她躲到哪兒去了,精明敏銳的黎睿斯認為她不只是一時貪玩而誤了約定的事,她根本是存心躲他的。
已經下班的秘書被他給緊急召了回來,現在正在線上和各路人馬加緊聯絡,為的就是要把卓妮給找回來。
不過就算黎睿斯再怎麼有權有勢,想要在倫敦找人卻也不是件簡單容易的事。
何況大半天的時間足以讓她繞過半個地球了,她不見得會乖乖地留在倫敦讓他抓人。
\"卓小姐的手機依然沒有回應。\"秘書小姐回報最新消息,緊張地看著總裁大人鐵青的臉色。
\"她該死的根本就是存心關機。\"黎睿斯咬牙切齒,憤怒地拍了一下桌面。\"再撥,撥到接通為止。\"
他冷聲下令,揚手把桌面上的資料、檔案夾全都掃到地面上,地毯上一片凌亂。
只要她還留在倫敦的話,今晚就算得把整個倫敦翻過來才能找得到她,那他也會這麼做——只為了要找到她。
\"好的,我馬上去。\"秘書小姐趕緊衝回桌前,繼續執行任務。
總裁大人脾氣不好是大家公認的事實,但她卻從來沒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看來今晚沒把卓小姐找回來的話,她是甭想回家睡覺了。
兩個小時後,秘書小姐的手都撥酸了,可是還是沒得到半點回應。
黎睿斯頎長的身軀站立在落地窗前吞雲吐霧,那張刀削斧刻般的俊容,冷冽陰沉的讓人望之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