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死我了……嗚……痛死我了……」
「還不快滾出去?還是想要再吃一拳?」宋雪脈潑辣十足地嚷道。
「是、是……」
受了一拳的阿忠吃痛地規著被揍的右眼,嘴裡不停地念道:「嗚……是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樊焰有趣地瞟著他這個精力十足的小妻子,發現她撒潑的模樣其實還蠻可愛的。
不小心撞見一室春色的倒霉阿忠,臨走前,還不忘體貼地將紗帳放妥,才退出偏廳。
「等等。」樊焰在阿忠急忙告退前又喚住了他。
「少爺有什麼吩咐?」不敢靠得太近,阿忠在門口大聲喊道。
「去準備一桶熱水來讓夫人淨身。」
「是,小的立刻來、立刻來。」
* * *
沉浸在盛滿熱水的澡盆裡,宋雪脈滿足地呼出一口氣。
她全身酸疼,激情的溫存遠比她想像的還需要體力,她的雙腿又酸又疼,幾乎要下不了床了。所幸樊焰溫柔體貼地抱她入澡盆。
而就在他打算喚婢女前來為她梳洗時,宋雪脈卻一把拉住了他——
「等等,你不和我一起?」
大膽卻又真誠直接的言辭令他體內又是一陣亢奮,這女人真有在隻字片語中便輕易撩人慾火的天分。
「我讓蓮花、荷花來幫你。」
「不……」她柔情萬千地攫住他,凝望著他的明眸裡漾著無限春思。
「雪脈……」他的眼瞳更深幽了,一絲火苗慢慢地在他眼裡燃燒著。
「別走……」她輕輕地將他拉向自己。
「雪脈……你真的很壞……」他毫不抗拒地靠向她,為她下了評語。
「是嗎?」她斜挑眉,興味地反問道:「告訴我……有多壞?」
說話的同時,她將臉頰輕輕靠向他起伏的胸膛。
懷中美人兒的香氣像催情劑般,立即引發了他狂炙的慾望。
「壞得像只狡猾的貓。」他沉聲低啞地回道。
「喔……」她似乎對這個答案相當滿意,緊緊地摟著他,星眸半瞇。
「看著我。」他以食指輕佻起她的下顎,讓她仰頭望向自己。
置於她小巧下顎的大掌騰出拇指,輕輕撫弄著她柔軟的紅唇,不自覺地,樊焰一向剛毅的臉部線條瞬間化柔。
「雪兒,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永遠?
這二個字好沉重,宋雪脈沒有回答他,心裡立即湧上掙扎、困惑、茫然等等複雜的情緒。
她真不知該怎麼做才好,她想待在他的身邊,卻也想念老家……
唉……
不管了!
「雪兒,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常在家陪你,你會不會因為太孤單而向其他男人尋求另一份慰藉?」
猶豫了半天,樊焰還是將這難以啟口的問題說了出來。
「呃?」宋雪脈睜著明眸,不解地望著他。
「就當我沒問過。」說完,樊焰尷尬地想轉身離開,一隻手卻仍然讓她攫著,以致走不開身。
「樊焰,等等。」
「雪兒……」
「樊焰,我寧可要你。」她語氣誠摯地回道。
「雪兒?」他感動莫名地凝望著她,心口千濤百湧。
「樊焰……我……」她深吸口氣,深深地凝望著他,像是下了無比的決心似地,語氣誠懇真摯的道:「我……我可以向你發誓,這輩子除了你,其他男人我再也看不上眼。」
她的相公太優秀了,不但長得俊,身家背景又好,又這麼地疼愛她,這樣上等的人選哪裡還能找得到?
頓時,她在心裡下了一個對她而言極度重要的決定,這個決定關係到她的一生。
她不要被休了,她要永遠永遠留在她這個體貼出色的相公身邊。
「老天……雪兒……」他沉歎一聲,才剛奔洩完的慾望似又隱隱蠢動,準備再次整兵出擊。
「進來吧。」她好心地挪了個位置,要他一同侵入澡盆。
所幸澡盆夠大,上等檜木的香氣混和著撒在水面上的桂花花瓣香,隨著冉冉水煙飄進兩人的鼻息間。
沉吟了片刻,無法拒絕她誘人的邀請,樊焰依言進入了澡盆,水位頓時上升至她小巧迷人的下顎。
「樊焰……」等他一坐定,她立即靠了上去。
她長髮濡濕地貼在身後,一張脂粉未施的素臉顯得更加靈動絕塵。
「雪兒……」她一靠近,他的心口便傳來一陣隱隱緊縮,他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他這個與眾不同的新婚妻子。
不矯揉、不做作,雖然有時冒出口的話語明白露骨地令人臉紅,但這也是她的特點,而他喜歡她這樣,儘管與「那人」不同……
「我弄疼你了嗎?」他柔聲問道。
「嗯……」她輕點蟯首,隨後又道:「不過沒關係,我喜歡你這樣對我。」
又來了!
「天,你真是坦白地令人招架不住。」他忍不住輕吻著她的額頭,溫柔地觸碰她可愛的粉頸。
「會嗎?」她不過是老實說出她的感受罷了。
「嗯,坦白地令人想入非非;坦白地令人捨不得放開你……」
「那你就不要放開我啊。」想也不想,這話便自然地由她小嘴裡逸出,直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宋雪脈這才被自己的話給驚住。
天哪!
她竟然想待在他身邊一輩子?
「我不放……除非是你自願離開……」他感動的無以復加,緊緊摟著她,溫和的嗓音隱含著激動的情緒。
這輩子至今,他只動過二次真情,頭一次,他讓月瓊離開了他,而這次,他一定要好好地守護住他的真愛,好好地守護住他的妻!
「雪兒……我的雪兒……」
「我……」她的「休妻計劃」在此時猛地跳入她的腦海,兩種完全不同的念頭令她登時陷入兩難之中。
勾引他剛開始不過是為了討回一點面子,誰教他這麼漠視她的存在,只不過她後來發現,原來他所給她的滋味是這麼美好,她已經有點捨不得放手了。
「怎麼了?」注意到了她的猶豫,他抬起她的小臉與自己相望。
「沒什麼。」
「你似乎有什麼心事?」他敏感地察覺到她似有未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