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失常的人可不只她,那個自稱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好友,方岑,居然敢出賣她,說什麼一遇到帥哥就腿軟腦袋罷工。
真是眼睛脫窗,他哪裡帥了?哼,就算帥她也不承認,還說什麼沒見過這麼優雅又風度翩翩的紳士,真是見鬼了,明明就是小人而且還惡劣的要死,偏偏在她朋友面前裝什麼君子,真是氣煞人也。
不過就算自己氣死了,也拿他沒轍,因為他根本無視她的冷漠,臉皮厚到不怕她拒絕,腦袋也靈光得害她不得不被他牽著鼻子走。
若塵不情願的步上餐廳的台階,玻璃門在此時自動滑開,迎面而來的冷氣伴隨鞠躬彎腰的歡迎光臨聲。
「請間是李若塵小姐嗎?」
「我就是。」若塵瞄了一眼男人名牌上的經理頭銜,再看看立在兩旁的服務生。
「恭候多時,李小姐,請這邊走。」經理笑容可掬地道。
她淡淡地點了頭,跟在經理身後,她一向知道這間餐廳有名,只不過這種經營手法也太不合乎經濟效益了吧,光是門口迎賓就用了十幾位服務生,還出動經理來帶位?真不知是這位老闆太凱,還是不會經營。
若塵的疑問隨著一路走來反倒有增無減,先別說餐廳位置在台北屬於精華地段,就算是一間爛餐廳在週末夜晚的黃金時段,生意也不可能如此淒慘,更何況是這閒知名的高格調餐廳?
「你來了。」谷正凡咧嘴笑道,紳士的幫她拉開座椅。
他的笑容真夠刺眼!那一身正式晚宴服穿在他完美的身材上更是耀眼得刺目,若塵假裝沒看見的冷著臉,視若無睹的瞪著桌上的洋桔梗,但對隨之而起的優雅小提琴聲,她就無法不動容了,因為那正巧是她最喜歡的樂曲。
「喜歡我選的這首曲子嗎?」
他是她肚裡的蛔蟲嗎?
若塵疑惑的瞪著他,她才不相信自己和他有一樣的品味,她可不像他這麼惡劣,一定純屬巧合!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取悅我嗎?」她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
「我盡力而為。」對於她的冷淡,谷正凡絲毫不為所動的笑道。「除了你喜歡的花和音樂外,為了讓你能有個安靜的用餐環境,我還特地清了場,你有沒有覺得一點點感動?」
她才不會感動!若塵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你不過是在浪費金錢,我還以為包下餐廳這種奢華的老土方式只是電影裡才有的情節。」
「有時候老土的方法也是很有用的,只要你喜歡就好,至於錢,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親愛的,我多得花不完,不過你的關心讓我感動極了,這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我們都還沒結婚,你就已經會為我的荷包擔心了。」
哼,懶得和他耍嘴皮子,省得浪費口水。「可以開始用餐了嗎?」她只想快快吃完這頓飯走人。
「不急,先喝點餐前酒放鬆心情,你想喝什麼?」
「我不喝酒。」
「可是我喝。」他溫文的微笑道,手一招,原本為保留隱私權而站在大老遠的服務生立即快步上前。「給我一杯威士忌,給小姐一杯檸檬汁。」
他的擅作主張惹來若塵蹙眉,煩躁的按捺著等他品酒。
「你從來不笑的嗎?」他邊啜飲邊看著她徐徐道。
「你一直這麼愛笑嗎?」她冷冷的反諷。「還是笑容也在你的「遊戲規則」之內?」
他對她的諷刺一點也不以為意,若塵也不以為他會因此而臉紅,因為他的臉皮簡直厚得像沙皮狗!
「你酒也喝過了,現在可以開始用餐了嗎?」若塵沒好氣的問道。
他露齒一笑,笑容詭譎而戲謔。「等人到了就可以了。」
什麼人?若塵差點就衝口而出,但決定還是不問為妙,看他笑得那麼詭異,就知道準沒好事。
「怎麼,你不感到好奇嗎?」看她明明想問又不問的模樣,谷正凡取笑道。
「好奇心害死一隻貓,你沒聽過嗎?」她冷冷的回道。
「沒有。」他好笑的堵回去。「我只聽過「好奇心乃科學之本」。」
若塵發覺要在他面前保持無動於衷,越來越難,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人什麼時候到?」
「八點。」
「八點?那你為什麼約我七點?」大眼瞪小眼嗎?
「因為我想和你聊聊。」
立即,她感到無以言喻的憤怒,他簡直是用一種遊戲的心理在擺佈她、作弄她,若塵忍無可忍的站起身。「可是我不想和你聊。」
他隔著桌子抓住她的手,牢牢地鉗住它,若塵試著抽回手,但她那點力道哪能掙脫他堅定又溫暖的鉗制,固執和惱怒的視線在空中交會,無形的沉默壓迫著她的神經。
「放開我。」
「你坐下,我自然會放開。」
她怒視著對面的男子,他對她的怒火非但無動於衷,還一副深感有趣的樣子,讓她備感挫折,恨不得大聲尖叫來發洩心中的不滿,但她抗拒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她花了好幾秒才馴服自己的脾氣,然後僵硬的坐回座位。
「現在你可以放開了嗎?」
谷正凡這才緩緩的鬆開她的手。「如果我每次碰你,你都反應得像「刺蝟」一樣,我懷疑我們的婚姻要怎麼維持下去。」
他又在威脅她了嗎?真是可惡極了。「我不記得合約裡包括「觸碰」這一項,還是這又是你的遊戲規則?」
「合約是不包括觸碰,但卻包括孩子,如果你不讓我碰,那麼請問你要怎麼生孩子?你該不會是另一個聖母瑪麗亞吧?」他懶洋洋的挑眉,挑釁而曖昧的笑道。
「你難道連「人工受精」都不知道嗎?」天啊,為什麼她得坐在這裡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討論這種親密話題?除了憤怒,若塵還得努力克制不讓自己臉紅。
卸去了冰冷的假面具,她的美麗益發閃耀,他好整以暇的欣賞她眼中閃耀的火花,和頰邊醉人的紅暈,一面繼續逗弄道:「那麼你打算要如何取得精子呢?說真的,我對自己動手「取」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