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這麼對待她!
她不甘心,她不認輸,她永遠也不!維亞的眼中迸射出一抹駭人的陰冷。
一路狂飆回家,她帶著滿腔的恨意熄了引擎,盯著眼前這棟美麗的牢籠,它就像童話中的城堡,像征著所有女人所追求的一切,美麗、財富、權勢,除了愛情!
她諷刺的抿抿嘴角,少了克勳,它對她不再具有吸引力,她的犧牲和委屈似乎也不那麼值得……不!她一定要得到克勳!她絕不會讓自己的心血白費。
才進客廳,她赫然發現喬治坐在壁爐前,一見到她,他冷冷的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事情沒辦成?」
維亞緊繃著臉,神色十分難看。
「這麼容易的事也辦不好!」喬治不悅的斥道。「他是已經醉得差不多了嗎?連這樣你都還上不了他的床,你未免也太沒用了吧!」
維亞怨恨的咬緊牙關,一言不發的死瞪著他。
兩人的目光對峙了半晌,喬治突然不耐的揮揮手,「算了,反正只要他醉得不清不楚,有沒有做,他自己也無法確定,總之,我不管你去找誰,一定要在最近懷孕。」
「你瘋啦!」維亞終於忍不住的叫道。「我受夠了你們父子倆,你當我是什麼?」
喬治冷冷的盯著她。「你該是什麼,我就當你是什麼!要不要隨便你,如果你不想得到他,自然不必照我的話去做!」拿起杖,他起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心中十分肯定她的答案。
「等等!」維亞果然如他所預料般的開口喚住他,喬治雖然應聲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我會照你的話做,不過要是這一次我還得不到克勳,你會付出比我更慘痛的代價。」
「你在威脅我?」他豁然轉過身,臉上帶著憤怒。
「我只是在警告你。」維亞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你最好祈求這招有效,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思琪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門,她全身的肌肉都疲憊不已。
「還是沒找到?」芳芝著急的問道,看思琪垂頭喪氣的樣子,不問也知道答案。
「我和小婕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沒找到。」思琪累癱了的半躺在沙發上,難過又沮喪的自責。「都怪我,要不是我,芷睛也不會誤會阿傑。」
「不關你什麼啊?是她自己胡思亂想,莫名其妙的離開的,這怎麼能怪你?」芳芝不以為然的哼道。「再說,這原先就是她不好,要不是她,你、怎麼會?」
「芳芝,不要這樣!」思琪輕聲的打斷她。「我不是向你解釋過了嗎?你就不要再生她和阿傑的氣了,大家都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何必為了我鬧翻?」
芳芝撐著下顎,望了思琪半響,歎了口氣。「我知道,我只要一想起你受了那麼多苦,我就替你抱不平,若不是你遇上克勳,愛上他,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一提起克勳,思琪神色一黯,這幾天為了沈傑的事,她忙得昏頭轉向,幾乎沒有時間去想自己的問題。
芳芝一看她的臉色,隨即懊惱的敲敲自己的頭,她這張嘴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不起,思琪,我又提到他了。」
「沒關係。」她搖搖頭,心情沉重得快要窒息,每回只要想起克勳,就令她心痛到難以忍受。
「思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為什麼不去美國找他問個清楚?」
「我…我真的很累了,芳芝。」她撐起疲累的身子站起來。「我先回房休息了。」不理會芳芝的叫喚,她快步的躲回房間。
輕掩上門,思琪靠在門板上,緊緊的閉上眼睛,在人前她還能強壓抑下那顆想念的心,但只剩她獨處時,她只能任由那澎湃的思念將自己吞噬,再也無力去遏止那萬馬奔騰的思緒。
一個多月了,她離開克勳一個多月了,原本她還天真的心以為時間會讓痛苦稍稍減輕,怎知她錯了,思念他的心不曾因此而減少,心中那道傷口,不但沒有癒合,反倒愈裂愈大,她只能小心翼翼的不去觸及它。
鼻頭一酸,她任由淚水無聲的滑落。
天啊!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伊爾站在克勳的辦公室門外來回踱步,幾度揚起的手又都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話克勳是聽不進去的,除了思琪,誰都無法讓克勳停止折磨他自己,但他也實在無法坐視不理,克勳除了睡覺之外,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除了必要的話,他一句也不多說。
該死的!忍了幾個禮拜,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伊爾一咬牙,用力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踏著大步來到辦公桌前,將克勳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統統掃到地上。
「克勳,請你停止自我折磨好不好?」
克勳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睨他一眼,隨即彎下身將地上的文件一份一份的撿起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伊爾生氣的蹲下來,一把搶走他手中的文件,掀開其中一份。「你以為你在看什麼時候的資料?」看克勳默不作聲,他索性大聲替他回答。「2000年的呀!還有啊,現在幾點了?」
克勳只是冷冷的瞪著他,沒有回答的打算,這更加引起伊爾的怒火。「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鐘啊,老兄!你該死的打算這樣過多久?」他怒極的吼道。
「我不來辦公室你有意見,這會兒人來了,你又不滿意!」
「你這跟在你那小天地有什麼差別?你多久沒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我真懷疑你怎麼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克勳看著伊爾等待的臉孔,伊爾期望他怎麼樣?即使這樣瘋狂的工作,仍無法使他忘記思琪。他感到頭部隱隱的作痛,他閉上眼睛,一手揉著太陽穴。「伊爾,我實在不知道這樣有什麼不對,我一向不就是這樣子?」他淡淡的說。
等了半天,他居然只等到這種自欺欺人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