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半天……她竟然還差點又要栽在他的手裡!
孫仲卿呀,你都幾歲了?經過莊達祥這樣道貌岸然、但其實骨子裡就是犯賤愛偷腥的男人,你還要對男人有什麼期望?
她奔回住處,不忘警覺地回身探望是否有人跟蹤,進了門,然後鎖上大鎖。坐在沙發上,她全身癱軟,並且感到暈眩。
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為這樣的事情哭呢?她該把所有的力氣拿來憤怒跟報復。接二連三的,這麼多事情,起起落落,她好累……
走了一個莊達祥,又來了一個方牧廉這麼捉弄她。她到底是哪裡不對?要一直承受這些男人的呼弄跟戲耍?
眼前一片黑,仲卿暈睡在沙發上,直到寧華的到來。
☆ ☆ ☆
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仲卿看著寧華在屋子裡進進出出地端毛巾跟茶水,打理她的生活。
那夜飯局後,仲卿赴了方牧廉的約,回來就病了。
不生病才奇怪,這陣子發生太多事情了,打擊、騷擾、威脅,已經讓仲卿心力交瘁,加上後來發生的心理交戰、前男友的咄咄逼人所造成的壓力,就算是壯漢般的體格也會消瘦。更別說是原本就瘦弱的仲卿。
「肚子餓不餓?」寧華用溫毛巾擦擦仲卿發白的臉,她發燒一兩天了,四肢癱軟。
當她在仲卿赴約後第二天打電話詢問狀況時,這個大作家有氣無力的聲音讓寧華急急的趕到公寓,一進門就見到她已經昏軟一整天沒吃飯,只是躺在沙發上。
知道她不喜歡進醫院、看醫生,寧華只好當起保母兼護上了。
「我不太餓……」仲卿虛弱地回答。
「泡個麥片給你喝?」寧華心疼地摸摸仲卿的額頭,燒是退了些,但是精神依然耗弱。
仲卿輕輕地搖搖頭。閉上眼睛。她已經虛弱到連搖頭都會覺得腦子在晃,好痛。
手機響起時,仲卿突然地睜開眼睛,一臉恐懼地看著寧華。
「幫我看看是誰打來的,如果是他,或是沒有來電顯示,不要接,切掉他!」
寧華抓起來一看,果然是他。便快速地按掉。
這傢伙!還想糾纏卿卿到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
為了躲莊達祥,仲卿把家裡的電話線拔掉,而手機沒有關是為了可以接到重要的電話,只要看到「Sam」字樣閃爍,或是沒有來電顯示,她一律都不接。
擰乾了毛巾,寧華輕輕的熨著仲卿的臉頰跟額頭。
「電話切掉是對的,就不要理會這爛傢伙了。」寧華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好友,「別哭了。」
按掉了達祥的電話不知道幾次了,仲卿紅腫著眼睛,虛弱地看著那隻小巧的手機。真諷刺,這還是達祥送她的手機,而她用這個禮物一再地拒絕他。
不管拒絕多次,她的心總會痛那麼幾次,這好難復原哪。她按著毛巾貼在眼睛上,喃喃自語。
當寧華又替她接起一通電話時,仲卿只知道自己又要再因為拒絕而心痛一次,她更用力地按緊了毛巾。
「卿卿,不是達祥唷。」寧華把手機接到她眼前。
不是達祥?那傢伙該不會陰險到找打手打電話吧?但是想想不太可能,他是個死要面子的男人,他不會讓別人知道他莊達祥被一個女人拒絕這麼多次電話。而這女人還是被他背叛的可憐蟲。
「喂……」仲卿小心地清清喉嚨,接了電話。
「請問是孫仲卿小姐嗎?」是個渾厚的男音,並且陌生。
「是的,請問您是……」
「敝姓汪,風景的景,國家的家。汪景家。」
「啊?」仲卿突然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把寧華嚇了一跳。
這個超極強棒的經紀人打電話給自己?仲卿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定是發燒過頭,暈了。
「孫小姐?呃……我打擾到你了嗎?」
「不……不會,一點都不。」她像是見到本人似的,打起背脊,在床上坐的直直的。
看到仲卿突然起了精神,寧華開始猜測來者何人,讓病懨懨的好友這樣正襟危坐,而且還漲紅了臉。
是方牧廉嗎?應該不是。如果是方牧廉,她不會這樣恭敬的說話,還一邊點頭呢。
「好好好,明天晚上我一定到。」
仲卿放下電話後,臉上漾開了好久不見的笑容。
「你猜誰打電話來?」
「我哪會知道?」寧華還真傻了,這樣問她,好像她該知道是誰呢。
不過,不管是誰,可以讓卿卿這樣馬上精神起來,一定不是莊達祥跟方牧廉這兩個爛角色。
「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汪景家嗎?」仲卿臉上的笑因為一提到這個人的名字,更加的燦爛。
「江景家?」寧華偏著頭想了想。「啊!那個很搶手的經紀人?」
此番來電,原來是汪景家邀請仲卿一同餐敘,要敘什麼呢?一個作家跟一個作家經紀人還可以談些什麼?寧華當然是瞭然於心。
仲卿快速地跳下床,她活潑有力的恢復速度讓寧華傻了眼。
「我好餓。你剛剛說要煮什麼東西給我來著?」
☆ ☆ ☆
踏進東區一家高級餐廳前,仲卿跟寧華仔細的替對方整理好身上的行頭。
今天晚上的飯局,對仲卿很重要。而寧華的陪伴,除了是為了當仲卿的定心丸之外,她也想見見這個讓好友可以自病床上快速恢復元氣的知名經紀人——汪景家,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魅力。
只是關於他專業上的魅力。她徐寧華一向對有任何魅力的男人感到興趣。
重點是,她更不能再讓卿卿遇到一個衣冠禽獸,像莊達祥或是……方牧廉,那樣的禽獸。
「你看看我的頭髮是不是亂了?」一下了計程車,仲卿就拉著寧華幫她看這看那的,「幫我整整吧。」
「很好啦,美斃了,」寧華撂了一把仲卿耳邊的青絲,打量著身邊這個穿著紅色連身背心裙的美人。「只怕那個汪景家會看傻了眼,忘了你這樣的美女是個作家呢。」
「真是貧嘴,他才不是這樣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