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宛如小白花的醫師,八成想不到自己就是造成病人滿檔的原因吧。
水若梅的醫師身份顛覆了男人心目中那「東洋愛情動作片」裡白衣天使的撩人形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黑框眼鏡架在小巧鼻子上的不苟形象。
偏偏這個醫師有著貌比蓮花清秀的容貌跟肌膚,再醜的眼鏡也掩蓋不了無辜的水靈大眼,再加上她說話的聲音,連斥喝都像是小電影裡的高中生「啊……不要嘛……」類似這樣的細細呻吟聲,常常搞得男病人困窘得要命,被異性醫師「賞鳥」、「抓鳥」之餘,還要面對「劍拔弩張」的窘境。
一開始的確是嚇跑不少病人,直嚷著:「利生醫院第一門診簡直是地獄啊……」、「你們T大就要亡校啦,出這什麼怪胎醫師。」
不過就因為醫師是女人,而且活像個可愛的高中生,這些病人就認為把自己的命根子交給她,就等於是送進了絞肉機!
因此,這些哀嚎聲跟恐懼,讓水若梅剛看診的前幾個月收入慘淡。
不過……男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啊,過沒多久第一門診就門庭若市了,連掛號處的小姐都在抱怨:「搞什麼啊,這些男人死命的求,就是要水醫師看診,還說預約多久都沒關係。包醫師那裡空的很,排到第二門診去我就被這些病人罵。」
第一門診的水若梅與第二門診的包仲霖,算是泌尿科裡頗為資深的醫師,從實習、住院到開診主治為止,他們倆人都在這裡待了超過五年以上的時間,尤其是包仲霖,從學生時代就窩在利生醫院,至今將近十年,開診主治的時間也早上水若梅一兩年,可以說是元老級了。但是,「生意」卻差很多。
「水醫師,很忙嘛……」才剛想到這傢伙,包仲霖就開了第一門診的門進來寒暄。
「是啊……好忙啊,我都沒有時間寫論文了,怎麼辦?」水若悔無疑有他地開始抱怨,細細嫩嫩的聲音還是讓包仲霖抖了一下。
真是夠了!冷靜點啊包仲霖,你是來找麻煩……不是來聽叫春的!
「是唷,沒關係啦,看越多病人錢就賺得越多,研究論文有沒有寫完都沒差,不是嗎?」
龍慶雙皺了皺眉頭,怎麼?這位善妒的醫生是要來幹嗎?
「不行啊,這是我的臨床研究哪,準備在下次醫學年會提出的,而且我都寫了一半,研究會也參加一堆了,當然要完成羅!」水若梅依然一派天真,沒有戴上眼鏡的晶亮大眼睛眨呀眨地。
「哎呀,我們小梅醫師這麼優秀對吧?隨隨便便寫也可以把一些精蟲沖腦的人幹掉……」龍慶雙冷哼一聲,把手搭在水若梅的肩頭上,捏了捏。
這麼優秀的天才……從小到大一直跳級,是跳得太用力掉了一些東西嗎?連別人的酸言冷語都聽不出來?龍慶雙偷偷歎口氣。
「包醫師,你的尿路結石報告不是也要提出嗎?你一定寫得差不多了對吧?真好……」水若梅還是沒聽出龍慶雙話裡的尖酸,只是追著包仲霖提問。
「呃……」哦!我的……包仲霖慶幸自己穿著醫師袍,不然就走光了。「我……我的報告……」
「咦?包醫師你還好吧?你臉又紅了耶。」水若梅發現包仲霖的臉逼近豬肝色,連耳朵都紅了。奇怪,包醫生是身體不好嗎?怎麼常常見他這樣?
「我……哈,我……我沒事!這裡真熱……真熱……」包仲霖拉拉醫師袍,口乾舌燥。你……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跟口氣面對我了啊!「熱?我覺得還好呀。」水若梅皺著鼻子。
「我看包醫師八成有尿路結石的毛病吧?剛好您的研究報告可以拿自己做臨床……」龍慶雙依然面無表情,望著室內溫度計上正指著二十五度,正是最舒適的室溫呢。
她活到三十多歲,一看就知道這個風流醫生是怎麼了,不像未經人事的水醫師,即使是個優秀的泌尿科醫師,但是對於生理上的心理起因可能還是懵懂無知。
水若梅,一個只懂生理、病理、藥理,卻對心理有著強大缺陷的奇葩天才醫師。
「真的嗎?包醫師,那這樣吧,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說著,水若梅就站了起來,準備拉包仲霖到內診室。
開……開什麼玩笑!給……給你看?吃驚地望著眼前的清純嬌小女醫師,他的腦於裡馬上浮現了從小到大看過的許多戀童癖A片段落。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來!」說完他就奪門而出,滿臉不知是汗還是淚,衝回隔壁的第二門診室。
隱隱約約,她們可以聽到包仲霖在用力關上門後,淒厲的嘶喊聲:「我沒有尿路結石!我沒有!」
「哎唷,好個正常男人啊。」龍慶雙自言自語一聲,冷笑一陣。
「正常嗎?他的臉色很不好啊……還是找個機會幫他檢查一下,同事嘛……」水若梅狐疑地嘟著嘴,戴上眼鏡。
龍慶雙木然地看著這位主治醫師。「走走走……去吃飯吧。」
啊啊啊!誰來教她什麼叫做男女情慾啊?快點來改造她吧!
☆ ☆ ☆
「為什麼你不幫我動手術?」
「這種小手術還要我來做?那我坐在這裡幹嗎?你當我太閒?」謝漢傑皺著眉頭,摸摸桌上一堆還要審核的研究報告,這些住院醫師總是有辦法讓他忙得團團轉。
「小……小手術?這……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耶!」男子失聲叫了起來。
「這種手術你一輩子也只做一次啦,如果要把我請出來動刀,八成是你年紀輕輕得到麻煩的病了。」
「呸呸呸!你怎麼這樣講話啊?你是我舅舅耶!」
「你才差不多一點咧!你還知道我是你舅舅啊?一進來就大呼小叫,割包皮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手術,你還要叫我幫你動刀?」
「我……我信任你啊!」闕世磊一聽到「割包皮」三個字就漲紅了臉,不知不覺胯下又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