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鬍子也不錯吧?」他張開眼睛看著正在仔細端詳自己的女人。「情趣萬千不是嗎……」
說著他又把臉往塗深深胸口磨去。
「會癢啦!不要!哈……」
這種纏綿的時刻,原本是兩個人想都不敢想的,卻沒想到殘酷的現實成全了。
該不會都是夢吧?
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響起,打斷了兩個人的柔情纏綿。
「有訪客?」接起電話的莫子尉皺起了眉頭,還不到六點,一大早就有訪客,來人可能是誰他心裡有數。
「是爸爸嗎?還是那個姓甘的?」塗深深坐在床上看著莫子尉一臉凝重的起來穿戴衣物,還不忘把槍塞在薄外套的內裡。
夢該醒了吧……不管是爸爸還是甘亦中,對於她目前的所在之處都會心裡有底。
「聽來像是你的父親。」莫子尉坐回床上拉著塗深深的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你別出來,在房間好好待著,先讓我跟他好好談談。」
「嗯……」
如果她一出去,可能馬上就會被拖走,而她面對父親時還是不忍心反抗。莫子尉明白這一點,所以決定先單獨面對塗勝永。
來人果然是塗勝永,他彷彿一夜之間老了許多,睡眠不足及焦慮讓他的皺紋更加深了。
「深深呢?」省了客套話,塗勝永直接要人。
「還在睡。」莫子尉盡量一臉和善地面對塗勝永,畢竟,他是深深的爸爸。
「該把她叫起來,要回家了。」
「她不能回去。」
「什麼?」塗勝水對於莫子尉的拒絕心裡有數,但是一看到莫子尉那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依然光火。
「莫子尉!深深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爸爸的要把離家出走的女兒帶回家,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嗎?你未免太可笑!」
「是啊,你這個做爸爸的竟然搞到讓自己的女兒離家出走,來投靠另一個男人,你不也覺得自己很可笑?」莫子尉表情開始下沉,「也不想想,你家裡有著怎樣的禽獸要對自己的女兒不軌,你不去辦那只禽獸,你還有時間跟我要人?」
禽獸,想也知道是在說甘亦中。
***
昨夜知道了深深差點被甘亦中侵害成功,塗勝永也是驚憤不已。
「甘少爺!我家深深就要變成你甘家人了,你何必要如此……何必要如此心急?」
即使是未來的女婿,塗勝永也見不得這種強迫中獎的事情。
「我是為了省得夜長夢多。」甘亦中倒是大言不慚。「塗先生你難道沒看見你的女兒對我是什麼態度嗎?如果再這樣下去,變數太大了。原諒我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下手為強?你……」塗勝永已經對眼前人感到萬分的憤怒。
「對!下手為強!就因為深深一定要當我甘家人,所以我必得這麼做!」甘亦中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你塗家的隨從是怎麼教的?竟然帶著深深跑掉了,你就沒想過深深現在在外面危險不危險?你與其來質疑我下手為強的必要性,倒不如先去把人找回來!」
想也知道會是在哪裡……帶走深深的是阿慶,而阿慶跟誰交情又是最好?深深能依靠的又只有誰?塗勝永跟甘亦中都心裡有數。
莫子尉,你要是碰了我甘家的財產一根寒毛,我就要將你凌遲。甘亦中心裡對莫子尉的恨意及忌妒越來越深重,眼睛裡已經出現了血紅的光。
就因為見到甘亦中那眼裡前所未見的殺氣,塗勝永在無奈之餘卻依然想保護莫子尉,天還未亮就只帶了三個隨從悄悄來到了莫家。
***
「好個先下手為強啊!」莫子尉不以為然地嘲笑甘亦中的天真,「得到深深真的這麼重要嗎?即使讓他真的得到深深的身體,心不在他身上他也甘願?」
「這樁婚事原本就不是建立在感情上。」塗勝永說出了明顯不過的事實。
但是這不是莫子尉要的回答。
「不是建立在感情上,就是建立在一座礦山上囉?」莫子尉大膽地說出他的假設答案。
塗勝永一聽到『礦山』兩字,臉色開始發白,冷汗直流。
「你、你在說什麼礦山……我聽……聽不懂……。」
「是你健忘還是我消息來源錯誤?」莫子尉一看到塗勝永這藏不住情緒變化的人,心裡暗暗地喊了聲「賓果」,但是,也開始擔憂。
如果這座礦山藏有龐大的利益,那麼甘家就勢必不會輕易放過塗家,甚至,不會放過已經佔有塗深深的自己。
「你在印尼跟甘武從不是合夥開了一家採礦公司?這真有趣,木材生意拆了伙,改去採礦,偏偏一車石頭都沒扛出來……」莫子尉不打算放過塗勝永,他強硬地看進了塗勝永還想圓謊的眼睛裡。「我真好奇,這家不開採的礦山,跟這樁婚姻有什麼關係……」
「還在探勘,當然沒有採出什麼東西!」塗勝水果然想掩飾一些什麼。
「這樣啊,所以深深就跟這事情沒關係了?那麼她應該也沒有非得嫁給甘家人的理由。」
「不行!她一定要嫁!」塗勝永大聲了起來。
「就算我已經變成莫家人了也還是要嫁?」
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塗深深不知道躲在大廳後面有多久了,她緩緩的步出,對著自己的父親提出疑問。
「深……深深……」看到女兒出現的塗勝水出現了一絲驚喜,但是馬上又被女兒說出的話嚇住了。「已經……已經變成莫家人?你在說什麼?」
塗深深的臉上有著塗勝永沒有見過的成熟美及堅強的光芒,臉頰及軀體都還帶著淺淺的緋紅。一夜……一夜之間,女兒的變化他明顯的發覺了。
「你……莫子尉你……」塗勝永站了起來,抖著手指著莫子尉的鼻頭,「你把我的深深……」
「爸爸,你不是說甘亦中想『先下手為強』?」塗深深出現了一絲冷笑,「他會,子尉也會,當然,我也會。」
莫子尉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他本來不打算在這當頭給塗勝永打擊的,說是當然要說,但是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