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哥他怎麼了?」心急的卓炳一看見凜扇走出房門,立刻上前焦急地問:「身子還好嗎?」
「身子還撐得住,只是情緒很激動。」
聽到卓樺風的身子還安好,卓炳放下心中的大石。
「傅嫂的懷形呢?」換凜扇發問。一個人硬生土地倒下,實用不尋常。
「有點糟,我爹已經請大夫來看過了,但還是回天乏術。」對於這個話題,卓炳表現得有些冷漠。
「怎麼可能!」他不相信,一個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死去?
「事實就是如此。」卓炳說:「這是大哥的宿命。」眼神中有著奇異的光彩。
「什麼意思?」什麼是樣風的宿命?根本是無稽之談。
「是大哥的魔住,引起日夜照顧他的傅促自殘的。」
「荒唐!」凜扇白哼一聲。卓炳深思地看著他,「這是真的,連他親娘的下場也是如此,所以我多才不准別人接近他。」
凜扇專注地看著卓炳。「勞煩你把事情從頭說一次給我聽。」
卓炳蹙起眉頭,「請你不要插手合我們家的事。」沒想到這女人經過這次的事件,還有膽待在大哥的身旁。
「人的耐性是有恨的。」凜扇放出狠話,只要一想到裡頭那個傢伙變成這樣,他肚子裡就燃起一把熊熊的烈火。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卓炳這次卻很堅持。「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你!」沒關係,以冰心堂的勢力,他就不清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凜扇轉身走回屋內,修書回冰心堂。
***下人房間瀰漫著一片寂靜,靜得連一根針排在地上都聽得見;自從大夫宣佈似出的死訊之後,卓家無人敢再接近此處。一具冰冷的屍體,簿靜地躺在粗劣的草蓆上,表情安詳。此時,有個人不顧卓文范的三令五申,偷偷摸摸地趁著深夜摸黑進來,想要一探究竟。「怎麼會如此呢?」黑衣人始終覺得不對勁,一個活生生的人,怎會說死就死?忽然,一個輕小的聲音驚動了他。「誰?」一陣風吹過,抽吸的聲音立刻消失無蹤。
「既然如此……」黑衣人在心中也有了決定,隨即也像一陣風似地離開。
***
凜扇步人卓樣風居住的小屋內,想要盯著聽說今日還不曾用膳的他。正想開口勸他時,卻看見他瞪著膳食發愣。
「怎麼不吃飯?」凜扇說話的同時,做好了讓他哭濕衣襟的準備,畢竟傅嫂過世的消息,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扇。」卓樺風興奮地撲進來人的懷抱。令凜扇訝異的是。迎接他的是一張漾滿笑容的小臉。
「你……」
「扇,你去哪兒了呀?我一整天都沒見到你。」卓樺鳳臣嘟著小嘴抱怨。
「你怎麼了?」他有點難以接受他與過去幾天截然不同的反應。
「我很好呀!什麼怎麼了?」
「那傅嫂的事……」凜扇遲疑地說。
「傅娘?」卓樺風的笑容燦爛如花,「你也在擔心她是不是?她告訴我她要回去家鄉一陣子。」
「樺風!」凜扇擔心地看著他。
「呵呵……很好吧,她以前都不曾回去耶……真的好奇怪喲……」卓樺風臉上雖然帶著笑容,表情卻很空洞。
「你別嚇我。」凜扇心驚地搖著他。
「呵呵……很好笑吧……」
「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他抬起卓樺風的小臉,狠下心道:「傅嫂已經死了。」
「你在說什麼呀?呵呵……她剛剛才來跟我辭行耶……怎麼可能死了……你別胡說人道。」卓樺風拍打著他,臉上掛著住笑。
凜扇緊緊地摟住他,「其實你知道的,對不對?」
在他懷中的人兒開始奮力地扭動起來。「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語氣中的哭耷已明顯地透露出他的情緒。
「別這樣。」凜扇安撫著他,「我帶你離開這裡好嗎?」
「離開?」卓樺風抬起濕碌碌的小臉,眼裡儘是滿滿的哀傷。「我能離得開這裡嗎?」
「能。」他毫不遲疑地回答:「我現在就帶你離開。」受不了卓樺風脆弱的神憎,凜扇二話不說,立刻抱起他向屋外走去。
***
沒想到才剛走到前院,就看見一臉著急的卓炳擋在路上。「把我大哥留下來。」卓炳忿忿地看著緊摟自己心愛大哥的凜扇,語氣不善地說。
「不可能,從今以後他與你們卓家無任何關係。」凜扇冷冷地說。
「你這個外人,憑什麼這麼說?」
凜扇不理會他,兀自往庭外厚重的大門走去。
卓炳正想衝出去攔人時,卻看見卓文范早已站在門外淡淡地開口:「你想要帶走他?」
「沒錯。」凜扇面無表偕的點頭,而他懷中的卓樺風在聽見自己親爹的聲音時,明顯地顫抖起來。「行,只要你留下我這幾年來養他所花費的銀兩,人就讓你帶走。」
「爹!」卓炳沒想到他爹會出卓偉民賣了。「沒你的事。」卓文范轉頭怒罵多暖的小兒子。
凜扇狂笑起來,「真想不到,你名則文范,卻連賣兒子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都做得出來。」他看著卓文范,雙手更加溫柔地環緊懷裡的人兒,「好,你開個價吧!」
「十萬兩。」卓文范不客氣地開口。
凜扇毫不遲疑地從懷中拿出很累,「這是十萬兩銀票,你點點看。」想不到樺風的身價竟比不上他押貨出去一趟的價格。
貪婪立刻染上卓文范的雙眼,他喜孜孜地數著銀票。「可以了。」卓文范樂得眉開眼笑。「人你可以帶走。」他唯恐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又急急地補充道:「你要知道,以後他是死是活都不關我卓家的事。」好容易可以拋棄這個災星,何樂而不為呢?
「行,但傅嫂的屍體及釋秋我要帶走。」凜扇冷冷地開口。一聽到有人願意替他收這爛攤子,卓文范樂得一口答應。
「好!」凜扇話不多說,頭也不回地離去。
***
凜扇買了輛手推車,讓釋秋推著傅嫂的屍體,一步步地朝城外走去,想要離開漠城後,再想辦法回到堂內。炙熱的六月下,只見一個人揮汗如面地推著車,另一個小心翼翼地替懷中的人遮著陽光,一行人慢慢地走了好幾里路,不曾聽見有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