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淳的醫術十分高明,他用日常飲食來改變雨嫣的體質,而雨嫣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她的身子的確愈來愈好,有時相寶丫頭玩上一個時辰也不會喊累。
數天前,許胖帶回一個好消息。
「官兵已經撤走了,咱們以後可以大大方方的上山下山,再也不必小心翼翼了。」
雨嫣聽了開心不已。想必是阿瑪看了她的信,想通了,所以決定放仇烈他們一馬。
她在心底默默的感謝上天,感謝阿瑪的仁慈。
仇烈對她恨好,真的很好,小心翼翼、呵護備至,就怕她不小心摔傷了、跌傷了,然後再昏倒個三天兩夜。
連續下了三天的雪,今天,天好不容易放晴了,天空出現暖暖的太陽。
仇烈牽來一匹黑馬,撈她上馬背。「好不容易有個大晴天,我帶你出去走走。」
「去哪?」她從來沒騎過馬,唯一的一次便是讓他擄來的那次,最後還被嚇暈了。
所以,她有些害怕騎馬,只好緊緊抱著仇烈不放。
「去抓魚。」他一拉續繩,馬兒立刻轉個彎。
雨嫣嚇了一跳,像八爪章魚似的緊抱著仇烈。
「抓魚?去哪裡抓?啊」
她的話還沒問完,仇烈叱喝一聲,馬兒像箭一樣的衝了出去。
雨嫣嚇得花容失色,害怕的百嚷著:「仇烈!慢點……我會怕,拜託你,慢一點!」
仇烈狂傲的笑聲響徹山林間,得意的像什麼似的。一會兒,他才用雙腳去踢馬腹,馬兒感受到主子的意思,嘶鳴一聲,改用小跑步溜躂著。
等感覺到身子輕輕的晃呀兒的,雨嫣這才把頭抬起來,驚喜的欣賞四周的雪景。
「太過分了,剛才你是故意嚇我的。」風景美歸美,但該生氣還是要生氣,所以,雨嫣抿著嘴,瞪著他。
通常,她生氣的模樣是沒有喝阻的效用,因為看在仇烈眼中,是另一種形式的嬌哆。
他俯下身輕而易舉的偷了一個吻。
雨嫣氣得鄭重聲明:「我在生氣,不許你再動不動就吻我!」
仇烈挑挑眉,不以為意。
「紀叔說得沒錯,你的身子的確好了許多。」
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測試她才嚇她的?
雨嫣想起這些日子來,仇烈經常拿珍貴的補品給她吃,還規定每餐要吃下一碗白米飯的量,然後每隔一天,就將她攔腰抱起來,皺著眉說:「還是太瘦了。」今她啼笑皆非,卻又覺得如此的幸福。
「我才沒有這麼虛弱。你們再這樣把我『台』下去,很快的,我就會認許胖當哥哥了。」她微笑著。
「我不管你要認誰當哥哥,你只要記得你是我的人就成了。」
仇烈毫不避嫌,大膽的宣告著,還故意將灼熱的氣息吹向雨嫣的粉頸,雨嫣低嚷了聲,瞬間雙頰、脖子都紅了。
「羞羞臉,我才不要理你呢!」她嘟囔著,神情好不嬌俏可愛。
想想,她留在這兒也快一個月,有一個問題一直悠在她胸口,想問,四周卻總是人多嘴雜,今天算是一個好時機了吧!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著在仇烈眼裡,瞭然於胸。
「你有話就說吧!」
「你怎麼知道?我都還沒開口呢?」雨嫣訝異的看著他,「我」
「頭子,你怎麼這麼慢?賞景嗎?好大的興致呀!」
雨媽的問題還沒有問出口,隨後跟來的許胖的笑聲打斷了她的勇氣。
他十足挪揄的口氣,不僅讓雨嫣羞紅了一張俏臉,也讓仇烈瞬間瞇上一對冷眸。
「誰讓你跟來的?」真是不識趣的傢伙!這個許胖自己趕來湊熱鬧也就算了,居然還把柱子也帶來殺風景!
「是我啦!頭子。」風楫天也追上來了,懷裡按著笑得台不攏嘴的寶丫頭。
「難得的好天氣呢!難不成就許你帶牟姑娘出來溜溜,我們就要『悶』在家裡呀!
這就太沒天理了,你說對不對?胖子。」
還不忘拉許胖「下海」。
許胖笨笨的往「海裡」跳,不停的點頭。「是呀!頭子,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說的嗎?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
仇烈開始感到頭疼了,這兩人分明是故意不讓他和雨嫣有獨處的機曾,還帶著這兩個只會流兩管鼻涕的孩子來搞破壞。天哪!這兩個孩子一逮到機會,一定會黏到雨嫣身上,怎樣都拉不開。哼!許胖他們分明是存心搞破壞。
「回去!」仇烈冷冷的說。
「這怎麼行?」許胖哇啦哇啦的大叫。「紀叔他們正打理一些野食,大家說好要一塊兒去溪邊郊遊的,咱們可以再來破冰抓魚……」
聞言,仇烈鐵青了臉,低咒了聲:「該死的!」
雨嫣抿著唇,輕輕的笑了。
這是一種幸福呀!一種很乎凡、很乎凡的幸福。
雨嫣羞赧的笑著,仇烈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抱緊我。」
「什麼?」雨嫣還沒意會過來,馬兒就像箭一般急射而出,把風楫天相許胖遠遠拋到後頭。
隨即,仇烈放肆的笑聲響徹山林間。
第六章
朦朧的水蒸氣彌慢著整個室內。
梟梟的霧氣中,雨嫣將長髮盤成一個簡單的髻,褪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將整個身子浸到大木桶裡讓溫熱的水包圍著她的身子,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聲。
真是舒服極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泡過澡了。
今天一早,寶丫頭不知上哪兒摘了一大堆的梅花來給她,她一時興起,便將那一籃的梅花灑在桶子裡,打算洗個香噴噴的花瓣澡。
這些粉紅、桃紅的花瓣在水裡飄蕩著,迷人極了!
雨嫣瞇起眼,舒服的想睡一覺。
她輕輕的打了個呵欠,卻清清楚楚的聽見門開敵的聲音。
「寶丫頭,你來啦?」
這一陣子只有寶丫頭敢「擅進」她的閨房。竹園裡雖有許多莽夫,但所有的人皆重禮儀,沒有人會對她不禮貌。
來者沒有出聲。
雨嫣訝異的抬頭望丟,赫然看見仇烈頎長的身子半倚在門簾那兒,一雙眼饒富興味的直瞅著她。
「你……怎麼……」她不敢相信的叫著,她的心突然狂烈的跳著,除了剛被擄來的那幾天他的舉動十分無禮,但自從上次她逃離竹園最後隨他回來後,他即不再進她房裡,除了有時會偷偷吻她外,並沒有不軌的行為,怎麼今天卻……「你很喜歡這些花?」他喑瘟著嗓子問,眼神迷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