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儂愛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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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娃兒,你不必避我如蛇蠍,我不會再對你無禮了。」他沉吟道:「昨兒個是我魯莽,真的對不起。」

  娃兒低垂螓首,不讓傅炎看到她窘紅的臉蛋,「你有想到……要怎麼樣幫我娘洗刷冤屈嗎?」

  「還沒想到。我的腦子裡還有許多疑問。」

  「疑問?」

  「是。」傅炎的目光變得漆黑。「我不明白的是,這十八年來福伯為什麼不直接帶你上北京認親?」

  「因為……福爺為了保護我。」

  「保護你?」傅炎不解的問。

  「你來到雪茵鎮一定聽過這首歌吧?」

  娃兒輕輕吟唱起來——

  雪茵山上,那華如斯。唇紅膚白、歌聲如鶯……

  「聽過。這是——」

  「當年我娘身邊有一位和她情同姐妹的女婢,兩人不管做什麼、吃什麼、學什麼都在一塊兒,所以,那位女婢琴棋詩畫也十分精通,而她就是春姨。」

  「春姨?」

  傅炎大吃一驚。原來,今天晚上拎著菜趕回來做飯的女子,居然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你不說,我會認定她只是一位燒得一手好菜的奶娘罷了。」

  娃兒噗哧一笑,模樣看來可人極了。

  「福爺曾說,論才華,春姨只比我娘略遜一分。剛剛那首歌就是她作的。」

  「我明白了。」

  傅炎了然一笑。「福爺裝瘋賣傻,在雪茵鎮大街小巷瘋癲的唱著,就是要讓百姓心生畏懼,不敢上山,為了……不讓人發現你的存在?」

  「是的。當年我被福爺抱著逃了出來,那個女人並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一定會派人趕盡殺絕的。」

  「哦!這麼說來,村民說的鬼魂、妖女復仇、斷手斷胳臂什麼的,全是你們的傑作?」

  娃兒嘟起嘴,「那是那些色鬼咎由自取。見了我還以為是我娘,說話輕佻、舉止輕浮,阿哀只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再也不敢欺侮別的姑娘家。」

  傅炎望著她,不由得被她動人的神情吸引住。

  「我知道九星叔為什麼會愛上你娘了。如果你跟你娘長得十分相似,這般出水芙蓉的面貌、宛若天仙的風姿,教人不著迷都難。」他癡迷的說。

  他……這是在稱讚自己嗎?

  娃兒的臉又紅了,頭壓得低低的,「要是阿哀聽見了,準會割掉你的舌頭。」

  一陣夜風襲來,娃兒冷得縮了縮身子,咳了兩聲。

  傅炎看得心疼,連忙脫下外衣要替她披上,「你看你,都著涼了,來,披上。」

  「不,不用了。」

  娃兒連忙推拒著,小手不經意的觸碰到他溫暖的大掌,一顆心怦怦直跳。

  「聽話,小心成了病西施。」

  傅炎強勢的將寬大的外衣裹住她纖細的肩,但他的力道太大了,娃兒輕喘一聲,往他身上靠去——

  「我——」

  發覺自己輕靠在他的胸膛前,娃兒慌忙的抬起頭,鼻翼輕輕刷過他的臉龐。

  傅炎渾身一顫,幾乎忘了呼吸。

  「你——」

  他忘了原本想說的話,只能傻傻的望著懷中的俏佳人。

  她眸中波光瀲灩,輕輕一眨,好似會說話似的;她的身子好柔軟,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她的唇……好誘人……粉嫩嫩的色澤,微微啟著……

  突然,他有一股想吻她的衝動。

  傅炎不自覺的伸長雙臂環住她發抖的肩,讓她柔軟的身子更加貼近自己。

  娃兒也說不出話來了。

  她像是被施了魔法,只能定在原地。

  她發現,他長得比她看過的男人好看數十倍,而且,他的胸膛好溫暖、好舒服喔!

  「呃……」

  娃兒張口欲言,卻緊張得吐不出半個字。

  傅炎的唇就這麼貼住她的額頭。

  娃兒覺得彷彿有兩片烙鐵印在她額上似的,她憋住氣不敢呼吸,沒想到,他的唇又輕輕刷過了她鼻頭,她幾乎要尖叫出來。

  「放開娃兒!」

  一抹涼意襲上他頸間。傅炎恍如大夢初醒,連忙鬆開娃兒,轉頭望去。

  只見阿哀一臉肅殺之意的站在他身後,手上那把鋒利的長劍正抵在他頸間。

  娃兒一張瞼紅通通地,羞赧的低著頭。

  「我——」

  傅炎無法說出任何辯解的話,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在那一刻,他是真的為娃兒著迷了,若是阿哀沒有出現,他真的會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你這該死的登徒子,快跪下向娃兒道歉,否則我一劍殺了你!」阿哀稍一使勁,便在傅炎的頸上留下一道血痕。娃兒見了心慌不已。

  「阿哀,不要。」她抱住阿哀,嚷著:「不要傷他,快把劍收起來。」

  「娃兒,你還替他說話,他分明是個大色鬼!」

  「不,他……」

  娃兒不明白了,她的心好亂、好亂啊!

  「你道不道歉?」阿哀厲喝。「不管你是京城來的什麼貝勒爺,你要是敢欺負娃兒,我就要你血濺雪茵山。」

  「阿哀,不要這樣。」娃兒低聲求情,眼淚都快淌下來了。

  「我不道歉。」傅炎斬釘截鐵地道:「如果我道歉,就是承認我方纔的舉動是戲弄娃兒,所以,我絕不會道歉的。要殺要剮,請便。」

  說著,他閉上眼,一副無愧於天地的模樣。

  難道他的意思是……他是認真的?

  瞬間,娃兒迷惘了起來……

  ???

  隔天一早,飯桌上的氣氛是緊張而凝重的。

  娃兒默不吭聲,一張小臉都快埋到碗裡去了,傅炎幾欲開口,但發現娃兒忙著避開他的視線,害他不知如何是好,而阿哀則是臭著一張臉。

  春姨好奇的打量這三人怪異的神色。

  「娃兒,昨兒個夜裡聽你咳了好幾聲,是不是喉嚨又不舒服了?待會春姨熬碗藥給你喝。」

  阿哀重重的哼了一聲,「哼!這還不都是某個殺千刀的好色之徒害的。」她意有所指的說。

  「你在說什麼?」春姨感到莫名其妙,見到傅炎時又「啊」的驚叫一聲,「炎貝勒,你的頸子怎麼受傷了?」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傅炎乘機追問:「娃兒是不是受了風寒?」

  春姨親切的答道:「娃兒不是受了風寒。多年前,娃兒雖然從那場大火裡逃了出來,但卻教濃煙嗆傷了喉嚨—只要天氣一轉涼就容易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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