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極、了!
衛書嫻甩袖轉身離去,小呆立刻緊跟在她身後。而守候在廳外的尹闕則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到了居住院落前的小花廳,衛書嫻不勝酒力,倚著一旁的樹木乾嘔了起來。
這下,小呆可慌了。
「小姐,你根本不會喝酒,何必喝那麼多呢?瞧,你的胃又泛酸了吧!你等等,我去灶房拿些醒酒茶來。」她一轉身,看見剛趕過來的尹闕,就像看見救星一樣,興奮的嚷著:「尹校尉,你來得正好,拜託你幫我守著小姐一會兒,我去拿醒酒茶,馬上就回來。」
也不等尹闕的回答,小呆一溜煙的就往回頭跑了。
尹闕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撫自己因擔心而快速跳躍的心。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衛書嫻身後,問道:「小……」驀地,他放棄了,改口道:「你還好吧?」
好?他認為她能好到哪裡去?去他的關心,她一點都不希罕。
其實,她好想大哭一場,卻哭不出來,她的淚水好像和她的愛一樣──鎖死了。除非有人能解開她的鎖,解放她的愛。
衛書嫻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月夜,喃喃道:「天……不要亮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靜靜的待著,不去理會所有煩人的塵事。
「小姐。」是小呆回來了,她壓低嗓門問:「你是不是睡著了,小姐?」
衛書嫻沒理會她,只是靜靜的凝視著月亮。她覺得好累,已經不想再說話了。
這場婚禮打從心底最開心的人莫過於衛子雲了。就在他前往新房的時刻,他的寶貝妻子卻正想著另一樁嚴肅的大事。
衛子雲由衛子青等一行人熱熱鬧鬧的推進了新房。眾人在看了新婚夫妻共喝交杯酒、合吃幾樣菜後,一行人這才放過他們一馬,識相的離去。
「少儀!」
關上門,侍衛子雲回頭一望,只見他最心愛的心妻子兀自坐在椅子上,一顆小腦袋垂得低低的,完全無視他這新郎倌的存在,他不禁有些惱火。
「你又在想些什麼了?」他只手抬起她的下顎,逼迫她看著他。
瞧他這等不滿的眼光,她不過忘了他一會兒嘛!值得他如此光火嗎?
「才沒有哩!」她撇撇嘴,決心不搭理他。「我在神遊太虛,拜周公為師。」
「是嗎?」衛子雲嘴角掛著挪揄的笑意,「敢情是為夫的誤會了,我以為周公他老人家早收你過去當女兒了。」
「你好壞。」藺少儀揮掉那只壞壞的大手,由鼻孔哼氣瞪他。「淨逞口舌之能。」
衛子雲雙手抵住桌邊,彎下身子,俊俏的臉龐貼近她那紅灩灩的小嘴。
「全拜娘子調教得好。」
他灼熱的氣息吹拂上她的小臉,一瞬間令她慌了手腳、心跳如擂鼓。
「我……你……你別靠近我。」慌忙之下,她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企圖拉出一點距離。她心想:奇了,子雲何時學會調情這招來著?
哪知她企圖抵擋的雙手卻教他順勢拉起,圍在他腰後,硬生生的教兩人的身子貼得密合。感到他胸前巨烈的起伏一如那晚,她的身子頓時像著了火一般。
「別……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藺少儀抬起紅紅的臉蛋,意外的聽到自己虛軟無力的聲調。
「有事……待會再說。」
他探出舌,沿著她灩紅的小嘴四處遊走,並不時呢喃著。這種灼燙的感受令藺少儀心悸,遂緊捉住衛子雲的雙臂,以防止自己自椅上跌落。
終於,在她嚶嚀一聲,脫口「可是」時,他得以探入她的唇舌中,吸吮著他冀求的甘甜。
他的吻如此狂烈,如翻江倒海般;而他的雙手也不甘寂寞,解開她的衣扣,探進肚兜中游移。
「子雲……」藺少儀試圖拉回游離的意識。
「不要說話,只要想我,嗯。」他低頭,封住了她的唇,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雲雨後過──藺少儀全身不著寸縷,嬌羞的躺在衛子雲身旁,那模樣,令他捨不得移開視線。
「你方才想要同我談什麼?」執起她散落的發,他細細撥弄、把玩著。
藺少儀倏地瞪大只眼,將棉被拉得高高的蒙住臉,只露出一雙眼,謹慎的望著他。
「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我不會生氣。」他輕啄一下她的額頭。嗯!滋味真好,真想再來一次。
「真的?」她狐疑的問,美目轉了轉。「你發誓。」
「好,我發誓。」衛子雲無奈的舉起手。
「好,我說囉……」她的聲音不自覺地自動減低音量。「我想派人暗殺東突厥王──」
「什麼?你瘋了是不是?」慕紫纓雙手捧著臉,激動的尖叫著。她和少儀及書嫻是一塊兒長大的好姊妹,趁著一大早,來探視剛成為「少婦」的少儀,卻聽到這個瘋狂的想法。
「纓纓,你小聲一點啦!」藺少儀頂了她一眼,似在責怪慕紫纓有些大驚小怪。
慕紫纓如秋水般的雙眸四處瞄了一下,確定這房內只有她們兩人後,這才放心低嚷著:「你是怎麼想到這法子的?又要叫誰去做呢?」她雖覺得荒謬,但好奇心仍是有的。
藺少儀「嘿、嘿」乾笑兩聲,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吃上一口,「你說呢?」
又是這種無害的笑容,危險、危險!頓時,慕紫纓心中警鈴大響。依照儀儀這眼神和笑容看來,十之八九是她想混進相親的隊伍中,等一到東突厥,再伺機殺掉東突厥王。
「不行啦!我和你都不會武功,要怎麼行刺呀?」慕紫纓一臉的欲哭無淚,連忙推翻這荒誕的想法。
自從她們三人上次的長安之行被人逮到帶回洛陽後,她便遭到父母的苛責。父親慕天耀並義正辭嚴的警告她,再有犯錯時,立刻送她到王大善人家當媳婦。她才不要呢!再說,她的心在那一趟長安之行早已許給別人了。
不過,依儀儀的個性,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說什麼我都不去!」慕紫纓事先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