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理惠歪著頭不解的問。
桔梗大咧咧的回她,「賭呀!這還用得著問嗎?真笨。」她不禁用眼睛白的地方給她看。
☆ ☆ ☆
今天地球上有兩個生物體被桔梗嚇得三魂七魄跑掉二魂六魄,一個是剛回魂的理惠,另一個就是正在收賭金的倒霉鬼吉步健。
「你就是吉步健?」
當桔梗以高傲女王的姿態來到這一片小地方時,在場的人全嚇傻了,尤以正在收賭金高興得合不攏嘴的吉步健更慘。
當他反射性的回答,「我就是。」時,下巴還差點脫了隊,收不回來了。
只見他的膝蓋上有一本簿子、一支筆和三張千元大鈔。
桔梗隨手拿起來翻閱,愈翻眉頭皺得愈緊。
「不錯嘛!這麼多人參加,你真會動腦筋喔,」她皮笑肉不笑的說,本子上幾乎全是一面倒,賭她會輸,看樣子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會讓井徹把上。
哼哼!真是太瞧不起她了。
桔梗面不改色的彎下身來,還露出甜美的笑容。
「吉步同學,你覺得誰會贏呀?」
好美、好美的笑容,但此刻的桔梗卻像魔女一般,妖媚得令人害怕。
「呃……」吉步健答不出來,只好尷尬的傻笑著。
桔梗笑得眉頭、嘴角都快抽筋了,這才打開包包,從皮夾子裡拿出一疊千元鈔票,看起來至少有三十張。
「桔梗,你要做什麼呀?」理惠驚呼。
「做什麼?下注呀!你們這一群人不是賭得很高興嗎?那我這個『被害者』怎麼能置身事外呢?」桔梗一副理所當然的說,然後轉向吉步健,「喂!你還愣在那裡幹嘛?」
「呃……你真的要賭?」吉步健支支吾吾的問。
「廢話,錢都拿出來了,還不快收。」
「哦……是、是。」
被嚇得跌坐在地上的吉步健這才慌慌張張的爬起來,正想伸手接過那一疊大鈔時,突然——
一隻大掌從桔梗的後方伸過來,也拿著一疊紙鈔,不過份量至少多了桔梗兩倍。
「井學長!」
「井學長!」
這兩聲是吉步健和理惠同時發出來的,可聲音和表情裡皆透露著對他的崇拜。
桔梗以嫌惡的眼神看向這只黝黑的大掌,再慢慢的移向那張可惡的笑臉。
「幫我下注,五萬元。」井徹嘴上叼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一副痞子樣。
「是!學長。」吉步健一反方才笨拙的模樣,動作快如風,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收下錢。
這個臭男人就站在她身後,近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汗臭味,她的耳朵甚至可以感覺到從他鼻孔噴出來的灼熱氣息。
她臉蛋驀地一紅,心跳怦怦怦跳得飛快,她心慌的連忙往一旁移開。
「離我遠點!」她轉身對著他喊道,可待看清楚他的模樣時,更扯開喉嚨驚聲尖叫,「啊……」她連忙轉過身去,一張臉更紅了。
井徹全身上下只著一件七分長運動褲,腳底踩著NIKE的運動鞋,露出古銅色結實的上半身,身上全是汗珠,連頭髮也是濕的。
「哎喲!不好意思。」他故意惆侃她。「原來你從沒看過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啊!剛好有這個機會,你要不要仔細瞧一瞧,我不只有胸肌,還有腹肌喔!」
「噁心、不要臉,誰要看啊?」桔梗氣得直跺腳。「理惠,我們走!」
「等會兒嘛!」理惠一雙眼睜得特大,嘴裡驚呼著,「哇——學長,你的肌肉好結實喔!是怎麼練的?」
「是啊,教我、教我,如果我有這一身肌肉,一定可以泡得到一打的馬子。」吉步健也來參一腳。
「桔梗,你要不要轉過來看看呀?」井徹雙手環胸,站在原地挪揄著。
「你懂不懂禮貌啊?這裡是學校,是公共場合,你這樣衣衫不整,簡直是有礙觀瞻。」桔梗氣得快吐血了,臉上的熱度還遲遲不肯退去。
「真是怪了。」他的語調依舊輕佻,「學校裡何時多了這一條規定,我怎麼沒聽過?再說,我剛打完三小時的籃球,渾身都是汗,怎麼穿衣服啊?」
怎麼不能穿?歪理一大堆!他分明是愛現,想秀他那噁心的肌肉嘛!
桔梗冷哼一聲,不搭理他。
「還是……」他語調更輕浮了。「你幫我洗一洗,再幫我穿,就不會有、礙、觀、瞻、啦!」
這個人……這個人怎麼臉皮這麼厚啊!
「井徹,你不要太過分了!」她握緊拳頭怒吼著
「有嗎?」他皮皮的問。
她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決定不再理他,毅然決然的往前走。
「哎喲!」
冷不防地她才走了兩步,就一古腦兒的撞到他的懷裡。
「你——」桔梗憤怒的抬起頭,臉上全沾了他胸前的汗水,她不禁有一些暈眩。
他是何時跑到她前頭來的?他胸前的肌肉硬得像石頭似的,撞得她的鼻子好痛喔!
他自然的將手搭上她的腰際,輕聲細語的問:「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去哪?
「去死吧你!」
桔梗做了一件自從遇上這超級痞子男後一直想做的事,那就是握緊拳頭,使勁吃奶的力氣,狠狠的往他的鼻子K去。
「啊——」
理惠放聲驚呼,吉步健也不禁尖叫。
桔梗卻皺緊眉頭,忍著眼眶即將氾濫的淚水,因為她的拳頭沒正中目標,反倒落在他堅毅的下巴上,打得她好痛。
而他卻臉上帶笑,根本不痛不癢。
那A按呢?
第四章
井徹和伊集院桔梗這一場男人和女人的戰爭,是愈鬥愈厲害,愈來愈白熱化,一發不可收拾。
這消息一下子就從企管系傳到經濟系,再從經濟系傳到法學系、法學系到物理系、物理系到文學系……傳到整個東大校園已經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有的人全存著看好戲的心態,對於井徹所施展各種的纏人功夫,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伸手拉她一把!
她真是恨哪!她為什麼會招惹到這樣一號人物?甩不掉、躲不開,比黏牙的麥芽糖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