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親親,別鬧了!」他卻笑著閃躲,讓她連他的鞋尖也踩不到。
「不准那樣叫我。」她鴕鳥心態的摀住耳朵。
「我就是要叫,娃娃親親、娃娃親親,多好聽哪!」
「住口,不准叫!」桔梗氣得向他撲過去,可他早一步跳開。
就見兩個人追追打打、吵吵鬧鬧,他就是有法子在她抓到他的前一刻跳開,讓她怎麼都打不到,氣得牙癢癢的。
才追了沒五分鐘,她就又累又喘的渾身虛軟,一個不小心絆到樹根,眼看就要跌個狗吃屎,又讓眼明手快的他抱個滿懷。
她見機不可失,使勁吃奶的力氣用力踩下去,然後得意洋洋的說:「哼!讓我達到機會了——」
可才一抬頭,他的唇就火熱的覆住她的。
「嗚……小人……」卑鄙!
她忙著閃躲,天哪!他忘了旁邊還有兩個大電燈泡在嗎?
「彼此、彼此。」他趁隙說了句。
「不要,嗯……」
她的抗議終究敵不過他高超的吻功,只能被他吻得渾然忘我,忘了該反抗、忘了一旁有兩個大嘴巴在……
☆ ☆ ☆
果然如她所預設的那般,她又成了全校的風雲人物,不論走到哪裡,都有人對她評頭論足,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走路有風」的滋味。
繫上的公佈欄上還貼著一張五X七的照片。
照片中的一對男女吻得如癡如醉、火熱纏綿,兩個身子像是用快干膠黏住了似的,怎麼扒也扒不開,任誰一看,都知道那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
所以,她輸了!
她不僅成為井徹在東大的頭一號女友,更輸掉了她存了一年的零用金!
一想到那些錢至少可以看三次國際性的舞展,她就覺得肉痛、心痛、渾身都痛。
「桔梗!你看,我賺了好多喲!認識阿健這個人挺不錯的,至少口袋裡不時有麥克麥克。」理惠捧著白花花的鈔票在桔梗面前炫耀。
桔梗真想一拳給她揍下去,唉!自從認識井徹這個世紀無敵大痞男後,她就變得愈來愈暴力了。
「誰是阿健?」
「吉步健啊!」
理惠和吉步健這兩個倒是發展得挺迅速的,桔梗已從理惠臉上看到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流露出的嬌媚笑容。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桔梗根本無暇去體會戀愛的感覺,因為她太忙了,忙著練舞、忙著上課,每天東奔西走,忙得連一餐飯都沒能好好的吃,整個人消瘦了一圈,但她卻能偶爾抽點空,到井徹的公寓喂小桔吃東西。
她對小桔這隻貓可是寵愛有加,買的不是鮪魚罐頭就是一整條烤魚。
但她也經常在不知不覺中累得就睡著了,醒來時,身上會多一件棉被,小茶几上也會多一盤炒麵,並附上一張紙條——
太瘦抱起來會不舒服,肉多一點的好。
這是屬於井徹獨特的溫柔。她會心一笑,通常馬上將炒飯、面的全掃進肚子裡。
她和他之間相見的次數愈來愈少,而且就算見了面,相處的時間也短得可憐,理惠和吉步健這一對活寶就經常替井徹抱屈。
「啊!井學長真是可憐喔!」
「就是啊、就是啊!好不容易歷經層層艱辛,打破多少困難,才和你成為令人稱羨的一對佳偶,沒想到……唉!三天才見一次面,多麼難的煎熬啊!」
吉步健誇張的表演讓人想吐血;理惠更是努力的不恥下問。
「桔梗,你們這麼久才見一次面,學長現在血氣方剛,你不怕他會『凍未條』,去找其他妹妹嗎?」
桔梗小臉蛋瞬間變紅,耳根子發燙。
「胡扯!」桔梗也只能輕斥一聲,轉身逃避這個問題。
其實,她和他之間的進展也僅只於接吻而已,真不曉得理惠是如何想到那方面去的,是井徹以前素行不良,還是她看來太容易得手?
真是奇怪,他們兩人是如何變成男女朋友的關係的?她似乎從沒答應和他交往呢!
離開校園時,桔梗還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她被三、四個看似小太妹的高中女生給團團圍住。
理惠驚得立刻躲在桔梗身後,嘴裡仍不怕死的叫著,「喂!你們是哪來的小太妹,竟敢堵我們的路?知不知道她是誰呀?還不快滾!」
什麼叫她是誰?好像她是混大姐頭似的。
桔梗輕扯理惠的衣角,「你不要胡說。」
「不要怕!難不成你還怕這幾個發育不良的小太妹?」理惠叫囂的更凶了。「你們知不知道東大的井徹?他在各個學校都吃得開,黑道也有點路子,而她呀——」說著,她用力拍了桔梗的胸前三下。「正好就是他的女朋友、馬子,懂了嗎?」
桔梗咳了兩聲,用力瞪著理惠。什麼馬子啊?難聽死了。
小太妹們卻笑了。
「笑什麼笑啊?」理惠不服氣的叫。
「你們知不知道地下黑幫霸主——神島幫?那你們知不知道未來東二堂堂主之位要由徹少爺接手?哦!對了,少爺就是井徹。」
桔梗一聽,震驚得不得了。
另一個接口說:「你們知不知道徹少爺是神島幫幫主的義子?你知道找你的是誰嗎?是神島幫的千金優香小姐。」她對著桔梗挑釁的笑著,「順便告訴你,優香小姐是徹少爺的未婚妻。」
未婚妻?
桔梗彷彿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拳,頓時分不清東西南北,胸口一陣苦澀、揪痛……
井徹呀井徹!她被他的虛情假意給騙了嗎?
接下來,桔梗處於一片渾沌的狀態中,茫茫然的被帶到一家茶店,店裡有一個女孩,約莫十六、七歲,卻打扮得異常冶艷。
她就是神島優香,正斜靠在一張柔軟的長椅上,嘴裡嚼著口香糖,用著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桔梗。
「你就是那婊子?」口氣也十分的粗俗無禮。
婊子?
桔梗靜靜的盯著她,思緒好紊亂,無法思考。
「喂!啞巴呀!問你話不會回答嗎?」一旁的小太妹用力推了桔梗一把。
桔梗踉蹌了下,仍是不吭一聲,眼神是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