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萱明白地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叔叔很疼她們,否則他就不會假談話之名,把她安排到他的辦公室接受考試,讓她和所有的同學隔離,以免遭受異樣或鄙視的眼光,他的用心良苦,她豈會不知?只是目前她有更要緊的事做。
「妳老實告訴叔叔,有沒有懷孕?同學間謠傳妳成了代理孕母。」學校的謠言還真是一日七十變呀!
「沒有。」她肯定地搖頭。天啊!這是這兩天的新發展嗎?
「沒有就好,我相信妳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孩,不會做出那種傻事。」柳澈總算是安了心,羽萱長久以來一直是個乖女孩,聽話又善良,絕不會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來。
她和段維凡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那些謠言真是越傳越荒謬可笑,不過,她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那些事情,她現在趕著去英國,所有事等開學後再說。
「叔叔,我覺得頭很痛,想回去休息了。」她一手扶著頭,裝出體力不支的樣子。
「那妳早點回去休息,下回小心些,別再被車子撞了。」他叮嚀著。
「是的,我會小心,叔叔再見。」
柳澈對地點個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羽萱看看時間,她應該還有足夠的時間趕去機場。
段維凡,你這個可惡的男人,我在台灣擔心你,你卻在英國「逍遙」,到時看我怎麼整治你!
第九章
「你說什麼?要賣掉段氏企業?」段世威聽到這個青天霹靂的消息時,整個人臉綠了一半。
「是的,段氏企業的繼承人段維凡先生日前通知我這件事,他要你在五天之內去找他商量。」張律師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
「他為什麼要賣段氏?」段世威幾乎是生氣的問。
「因為他在英國欠下大筆賭債,由於他不想賣掉伍德家祖產,所以想賣掉段氏抵付。」張律師簡單扼要地說明。
「什麼?他欠下大筆的賭債?」段世威只知道他前不久又回英國去,變成了一個敗家子,成天只知吃喝玩樂,玩女人和賭錢,但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輸了那麼多,多到要賣段氏償債。
「他曾經問過我,目前段氏是由誰在幫他打理,所以他告訴我請你在五天內到英國去一趟,他想當面跟你談這件事。他說,畢竟你幫他打理那麼久了,要賣也應該知會你一聲,免得不好意思。」張律師把段維凡的話縳述給他聽。
段世威聽了火冒三丈,他為段氏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輩子,流血流汗打拚,而那個不事生產的繼承人每年虛領不少的紅利,如今只為了他輸了一屁股債就想賣掉段氏?
不,他絕不容許。
「這是段先生在英國別墅的住址,請你務必在五天內趕去。我把他的話傳到了,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就先告辭了。」張律師向他點個頭便提起公文包,走出段氏企業董事長辦公室。
雙拳緊握的段世威氣得全身發抖,血液直往腦門沖,差點氣到腦中風。
憑什麼?段維凡到底憑什麼?他為了段氏所投下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只為了替那個小鬼償還賭債?
「老天爺,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段世威憤世嫉俗的喊道。
「不!我絕不容許這件事發生。段氏是在我手裡成長茁壯的,我絕不會把它拱手讓人,段維凡,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從那小鬼手中奪回段氏,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爸,妳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張律師說了什麼?」段偉華拿著企畫書走進董事長辦公室,看到臉色極為鐵青的父親。
「沒有,我只是不舒服,你現在不要打擾我,讓我休息一下。」段世威對唯一的兒子道,語氣明顯柔和很多。這間公司將來要由偉華繼承,他這個獨生子一直都很優秀,只是個性太溫和了點,在商場上恐怕會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爸,你要不要去看醫生?」他關心地走向前,父親的氣色相當差。
「不用了,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吧。那這份企畫書我先放著,你有空再看。」段偉華知道父親向來不喜歡別人勉強他,只好走出去,還特別交代秘書替他父親泡一杯人參茶。
「段經理,有您的電話。」秘書對剛進經理室的段偉華報告。
「你好,我是段偉華,請問哪位?」
「你好……」
※※※ ※※※ ※※※
伍德家舉行的舞會果真是不同凡響,儘管今夜外頭飄著細雨,氣溫寒冷,天候惡劣,可是消息才一傳出,用不著寫請帖,就有一大票名流出現在會場,由此便知伍德公爵家的魅力所在。
紳士們穿著燕尾服,淑女們穿著漂亮的禮服,衣香鬢影地進入伍德家位於倫敦的豪華大宅。
伍德家的女主人蕾妮·伍德正熱心地招呼客人們,四十好幾的她依然美艷動人,想到唯一的寶貝兒子難得開了竅,讓她笑得合不攏嘴,他終於肯接近女人了。
以往他老躲在伍德莊園,一步也不肯離開,現在不但自個跑來倫敦,還主動參加這些他以前最痛恨的大小宴會、舞會,名字和不少名媛淑女牽扯在一塊,這不就表示他終於對女人有興趣了嗎?怎不令她這個做媽的心花怒放呢!
「親愛的,辦個舞會就讓妳高興成這樣呀?」威廉.伍德走到老婆身邊,瞧她連眼睛都在笑呢。
「我當然高興囉!咱們兒子終於對女人感興趣了。我以前一直怕他得了那個流行的同性戀病,這會兒我不用再擔心了。」她真恨不得把所有的美女全擺在兒子面前,讓他仔細地挑選。以前看到女孩們他總是避之唯恐不及,這一回卻主動和她們聊天、跳舞,她真是高興得想哭啊!
「親愛的,維凡正常得很,只是時候未到罷了。」會把同性戀當病看的也只有他這個天才老婆,反正她的觀念已經根深柢固,再解釋下去,她未必能接受,只好順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