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親密的接觸讓她再次聞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味,湘涵不禁臉紅。像這樣不合宜的舉動,她應該逃開才對,但她為什麼會感到舒適、感到安全呢?可能是他的孤獨、他的寂寞,令她不忍棄他而去吧!
程少偉又夢見已去世的父母,他總是追著他們的身影跑,但無論他如何努力的追趕,永遠也追不上他們,他們只是微笑地看著他,然後離他越來越遠,又拋下他孤單一個人,最後被四周的黑暗吞沒……
嗯……這是什麼味道?是淡淡的花香!他記得,這個香味總是令他困擾,這是……紫羅蘭花香,對,這是湘涵身上特有的香味,為什麼他會被這種花香包圍住呢?他一定是在做夢,作一個溫暖、幸福的夢,他感覺到自己不再孤單、不再寂寞,他不想醒來,只想沉浸在花香中……
起風了,雖然千百個不願意醒來,程少偉還是被一聲又一聲的噴嚏聲吵醒了。
從夢中醒來,他第一個感覺是有一樣軟軟的東西壓著他,他睜開迷濛的雙眼,映人眼中的是湘涵那張清純的天使臉龐,他想,自己一定是還在作夢,否則湘涵怎麼會壓著他呢?而他又怎麼會抱著她?不過,他喜歡這個夢,因為她看起來好真實,尤其是她的嘴唇,只離他幾公分,他好想品嚐她,沒關係,反正是夢嘛!
於是,他的手輕柔地勾下她的頭,讓她的唇與他的接觸。
好柔軟、好有彈性、好有觸感的唇啊!他從來不知道作夢可以那麼真實,真實到讓他感覺得到她豐潤的唇瓣,吸吮得到她的香甜,看得到她的羞澀表情,聽得到她的喘息聲,連自己的身體都產生變化……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吧!
「程大哥?」一吻結束之後,湘涵呼喚著他,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吻她,他是在作夢嗎?可是,她的唇卻明白的告訴她,她喜歡他的吻。
咦!誰在叫他?是湘涵……湘涵?天啊!程少偉睜大眼睛一看,完全清醒了。
他不是在作夢嗎?她為什麼會真的躺在他身上?他又怎麼會真的抱著她?他對她做了什麼?
「湘涵!」程少偉猛然從躺椅上彈了起來,立刻收回剛剛緊抱住她柔軟身軀的手,驚愕地看著她。
「我……你……我們……」他支支吾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誠心真意地吐出一句:「對不起。」希望她別生氣。
當初他是怎麼對她說的?他保證絕不會侵犯她,現在呢?他竟然吻了她,還是一個火辣辣的吻,唉!他該怎麼辦啊?
「沒關係。」她紅著臉回答。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嗎?
「你不生氣嗎?」程少偉不太確定的問。
「你已經道歉了啊!通常別人誠心的跟我說『對不起』的時候,我都會回答『沒關係』。」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通常女孩子如果不是被自己喜歡的男人親吻,會很生氣的。」
自己喜歡的男人?她很喜歡少偉啊,所以她一點也不生氣,只是有些害怕,怕自己是不是太隨便了,否則怎麼會喜歡他的吻?
「是我不好,對不起。」程少偉再一次道歉。
「沒關係,我並沒有怪你。」
「謝謝你。」
「不客氣。」
「我保證下次絕不會再犯了。」他鄭重地保證。
「我相信你。」
「很晚了,你趕快回房休息,晚安。」語畢,程少偉便奔進屋裡,把自己關在書房中。天啊!他是中了什麼邪,他的身體竟然對她產生反應,再不逃的話,他真不知自己接下來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但最教他害怕的是,他沒有喝酒,他是在平常的情況下「獸」性大發!
***
「媽的,我花大筆的錢是請你來看戲的嗎?」對於手下的失敗,許義峰氣得想砍人。
「是那個女的……她動了手腳,我明明把皮夾塞進服務生的口袋中,可是它竟回到我的口袋裡,一定是她做的。」到星亞飯店鬧事的男人把責任推到湘涵身上。
「又被同一個女人耍了,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嗎?我養了一群酒囊飯袋嗎?」
「那個女的一定不簡單,她的手法巧妙得連我都看不出來。」男子疑惑地道。
「你是白癡嗎?技不如人還有臉說,全都是一群沒用的飯桶,給我滾!」許義峰發完脾氣,轉向身旁另一名男子交代道:「阿龍,派人給那個女的一點教訓,記得,不要讓人看出來是我們做的。」「是的,老闆。」
「這個月有什麼新節目嗎?」
「我們請到美國著名的舞孃來表演。」
「舞孃!嗯,真是太好了。」他腦海裡充滿黃色思想。
「另外,你買的那幅『天使』名畫和預定要在聖誕節展覽的美術品,再過幾個禮拜就會送到,一定可以如期展出。」
「我終於得到藍斯·烈特的畫了,有天才畫家美稱的他,真是一畫難求啊,其他的事就交由你去打點,我還有應酬。」他的神情愉悅,因為他又可以在宴會中獵艷!
第七章
「怎麼,又趕著回家做菜給你的小寶貝吃啊?」官凌翔投去揶揄的眼光,每每吃飯時間一到,就見程少偉迫不及待地往樓上奔去。
「你在說什麼,湘涵的手受傷了,我有義務照顧她。」程少偉說得理直氣壯。
「是嗎?當初我身體有恙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來照顧我啊?」
「你又沒生病或受傷,只是多了一種可以變男變女的奇怪體質,需要照顧嗎?」程少偉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
「兩個禮拜了耶,她的手應該好了吧!」
「是好很多了,但是還沒有好到令我滿意,還有她的身子太單薄了,還沒胖到我覺得夠份量。」程少偉皺著眉,不滿地想,已經餵她吃飯吃了兩個禮拜,怎麼就是不見她多長几斤肉呢?
這是他認識的程少偉嗎?
「你命定的戀人找到了沒?」官凌翔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