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侯爵噘嘴微笑,一雙淡雅幽黑瞳仁彷彿要看穿她似的,「男爵,你知道這一次公爵為何獨獨指定你出這趟任務嗎?」
「為什麼?」她蹙起秀眉,也想知道這背後是否隱藏了其他原因。
「當然因為他百分之百信任你嘍!想想看你以前所出的任務困難度,公爵他體恤你年紀最輕,有時思慮仍有欠缺之處,所以遲遲不敢給你出大任務,而這一次他將這件緊急任務指定你去執行,這代表著一件事。」
「什麼事?」
「他認為你獨當一面的時候到了,所以他不吝給你成長的機會。」她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臉龐, 「男爵,別因為遭受到一點小挫折就想退出,逃避可是會阻礙你的成長,這樣下去你永遠都無法成為一個成熟睿智的成年人。」
「雖然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可是心智及行為上仍有許多有待成長的地方,不如就好好把握公爵給你的學習機會,我敢向你擔保這一趟任務完成之後,你會發覺自己不但成長不少,也會收益良多。」
金城蘋果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所以這說明了不論是你,抑或是其他人都不可能來接這個棘手的任務,對吧?」
「那當然!」侯爵朝她俏皮的一眨眼,「我們可沒有人敢掠奪讓你成長的好機會,雖然這陣子你覺得辛苦一點,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當任務完成的時候,你必然會成長不少。」
聽到這兒,金城蘋果不禁感到汗顏,她為了一己之私而想退出這一次的任務,卻沒心思去細想這樁任務所隱藏的真相,而侯爵說的也沒錯,這一次任務的困難度的確是超越了以往她所執行的任務。
或許是因為不安的關係吧!所以她對自己的信心不足,因而間接影響了她的堅定決心,使她的心志產生了動搖。
唉!想想她真是不應該,誠如公爵及侯爵所擔憂的,她的確是太不成熟了,所以才會讓那個冷血男人擾亂她的作息、抨擊她原有的滿滿自信。
「我懂了,謝謝你的說明,侯爵。」現在她一切都想通了,逃避的心態在轉瞬間消失無蹤。
「你懂就好,以後心裡有事就說出來讓大家為你分憂,別一個人鑽牛角尖。」侯爵知道在她快樂活潑的外表之下,所隱藏的性子卻是執拗得嚇人,於是軟言開導她。
「謝謝你的開導。」與侯爵談完話之後,她頓覺心情輕鬆不已。
「不用謝我。」侯爵眼中流轉著神秘波潮,一臉暖昧不清地朝她擠眉弄眼, 「男爵,別忘了我的鐵口直斷,你最近犯桃花,所以小心男人喔!」
「你別又來了——」金城蘋果一臉受不了的模樣,「侯爵,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結束,你這些沒營養的話題我沒興趣,我要離線了。」
「等等!」侯爵急忙遏止她的一時衝動,「既然你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一點,如果事情超乎你所預估時,別倔強得不向我們求助,另外中國、香港還有台灣及泰國等地的警方也都樂意與我們合作,需要警方幫忙的時候,別忘了撥專線求助……」
「行,我知道了。」以前她怎麼沒發現侯爵有這麼嘮叨的一面?
「知道就行啦!拜啦!」侯爵微微一笑,率先斷了線。
金城蘋果看著視訊畫面隨著她的斷線而消失,她才赫然發現重要的大事。
「糟了……我忘記請侯爵幫我捎個平安信息給爸媽了……」她原本尚有笑意的小臉瞬間蒙上了一層苦悶,腦中交錯著父親的憂心臉龐以及母親發飆時的雷霆萬鈞。
* * *
君悅酒店二樓宴會大廳飄蕩著悠揚的舞曲,冉璈站在角落,身邊依舊伴著緊迫盯人的得力助手任暉。
冉璈百般無聊地看了眼現場熱絡的氣氛,不禁詢問:「任暉,請問你,為什麼我要來參加這場無聊的宴會?」
「這是冉老爺子的交代。」他平板的回答。
冉璈平淡地看他一眼,由他毫無起伏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的脾火,「任暉,你還在生氣?」
「我不敢生冉先生的氣。」他當然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哪有人拿自己的小命亂玩的?明知道自己已被黑道的人士盯上,卻一點也不自愛的從他監控之下潛逃,害他被冉老爺子刮一頓不說,還得在香港各地搜尋他的身影,那一夜他累得像頭牛,全拜他所賜。
「是嗎?」冉璈磁一眼即看出他內心的不滿,「你在說謊。」
「我是在說謊。」任暉懶得與他多做爭辯,「總之今晚我要護送你安然無恙地回家,我才能放心。」
冉璈聞言不禁發出一陣輕笑,「任暉,我還沒脆弱到需要你的保護。」他絕對有自保的能力,有誰不怕死的話就儘管來吧!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還有,這些日子以來那些黑道為什麼要不斷地找你麻煩?」或許又是冉磺的處事態度惹到那些大哥了,總之最近在他週遭很不平靜,三不五時就有黑道大哥向他問候。
「我不知道。」冉璈聳聳肩,依舊是老話一句。
聽見冉璈的回答,任暉也懶得追問下去,他知道冉璈必定隱藏了些事,可是他本人若無意願將隱藏之事托出,任誰也無法從他口中得知其秘密。
「冉先生,冉夫人也來了。」在熱鬧的宴會場中,他眼尖地發現盛裝出席的冉夫人林怡嫻,「咦?她的身邊好像有其他朋友……」
冉璈朝母親的方向瞧了一眼,隨即抖落一身的慵懶風情,邁開步伐走向母親,「媽。」
「小璈?」一見到許久未見的兒子,林怡嫻在乍見他時顯得驚訝,「你也來參加這場宴會?」
冉璈一臉不耐地撇撇嘴,「這全是任先生為我所安排的無聊行程。」
林怡嫻一襲簡單大方的水藍色長裙禮服,略施脂粉的臉上有著依稀可見的歲月痕跡,但處於富貴之家懂得保養之道,所以儘管有一個年近三十的兒子,卻不見一絲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