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她眉頭輕蹙,依稀還記得被他抱在懷中的灼燙溫暖,也依稀看見他那雙冰寒黑眸蒙上了心焦之火,但是一切卻顯得那樣的不真實。
「怎麼了?」冷知硯看著她,與她視線交纏。
她又不自覺地漲紅了粉顏,目光迴避著他灼灼的迎視,「公子,我覺得你好像變了……」她用力的點點頭,「沒錯,我覺得你變了。」
「我哪裡變了?」他唇邊含笑,將她的不知所措收進眼底。
「嗯……」她偏頭,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伸手捉過藥碗,將小臉埋入藥碗中。
望著她笨拙的舉動,他的心被一股名為愉悅的陌生情潮給包圍,她的抬頭、皺眉、疑惑、微笑都一一成為他專屬的快樂……
第九章
靖如寒邊喝著藥,腦子卻不斷地在思考。
怎麼回事?剎那間天地彷彿變色似的,一切好像都不太一樣了,她的心情、公子的轉變……所有的一切全超脫了常軌,但是眼前的種種又不像是在夢中……
「寒兒,你的嘴邊有菜汁。」不等她有所反應,冷知硯的指尖已經輕觸上她柔軟的溫唇,將沾有菜汁的指尖含人口中。
她的小臉猶如著了火般,眼睜睜地看著他曖昧的舉動,心陣陣的慌亂失措,小嘴張了又闔、闔了又張,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冷知硯拿開她捧在手中的藥碗,將她震驚的神情及張闔的動作看在眼裡,不由得莞爾一笑。
他的笑又讓她再度瞠大雙眼,「公子,你……你怎麼了?」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這個念頭一落下,她的小手立刻摸上他的額,「嗯,熱度很正常,不太像是生病。」
「寒兒,生病的人是你不是我。」敢情她把他的變化看成生病啦?
「可是公子……你變得好奇怪。」她支支吾吾,終於把心中的疑慮托出。
以往的他不會用這種溫柔的眼光看她,也不會這般輕聲細語的與她說話,更不會有剛才那種幾近煽情的行為舉止。
他只是一個長得像公子,但是言行、內在卻完全不像公子的人,她不禁疑惑了,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公子?
「哪裡奇怪?」他傾近她的身子,一縷淡淡的清香幽幽地纏繞於他的鼻間,令他的黑眸蒙上一層深沉的灼熱。
「公子的眼睛不會這麼溫柔的看著我。」
「然後呢?」他的雙眼專汪於她一張一闔的紅潤唇瓣,心裡有些蠢蠢欲動。
「公子不會用這種輕柔的口吻跟我說話。」
「還有呢?」她那蹙眉垂首的模樣有股令人深入迷醉的韻味。
「公子你……」靖如寒緩緩的抬頭,明顯的嚇了一跳。
什麼時候公子靠她靠得這麼近了?難怪她隱隱約約嗅到了一股屬於他的冽寒氣息,還以為那只是她的錯覺……
「我怎麼樣?」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觸摸她的唇,以指腹徐徐摩挲著她的嬌嫩柔軟,一股前所未有的慾念自胸臆間強烈湧出。
「我……」她張口欲言,卻迷失在他那一雙深邃的寒潭之中,腦子的思潮戛然而止。
冷知硯更加傾近她的身邊,嗅聞著飄散於她週身的清幽馨香,任由兩人的熱息曖昧地交纏在一塊,眼裡倒映著她嫣然的嬌顏,冷然的心被無盡的暖意一寸寸吞噬,交錯著理智與衝動。
「寒兒,還記得你曾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靖如寒聲音虛弱,全身的力氣在他灼亮的黑眸中悉數消失。
「你說喜歡我抱你的感覺。」
她臉龐的紅雲更加深濃,羞赧自黑瞳中隱現,「寒兒記得。」
「還有……」他揚起薄唇,迷人的笑靨中多了份深遠的夏情,「你說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在他深情柔膩的目光下,她的眼神迷濛、心飄飄然的,倏地一道靈光冷不防地劈進腦中,讓她察覺到不對勁之處,「公子,我沒有說永遠……」
她未完的話消失在他壓上的唇中,黑瞳迅速掠過驚訝、駭然等種種神情,直到他加重唇上的壓力,溫熱的唇不斷地摩挲著她的唇,令她舒服的緩緩閉起眼。
冷知硯沉溺於她的細膩柔軟中,低聲喟歎一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捧住她的臉,加深這個柔如春風的輕吻。
他探出濕熱的火舌,仔細描繪著她菱巧的唇瓣,直到她的檀口微啟,他大膽地探入她充斥著香甜誘惑的口中,不自覺地迷失在她的柔順溫情裡……
***
叩叩叩!叩叩叩!
聶若絲一連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得到回應,她不快地攏起眉,失去耐心的一把推開門,「冷大哥,大哥叫我……」
她的眼定在正在進行親密舉動的一對璧人身上,不由得睜大眼望著閉眼一副迷醉其中的靖如寒,接著目光轉到眼底蘊含著無比深情柔意的冷知硯身上,仔細地盯視著他們。
忽地,她瞇起眼,腦子一時間尚來不及轉過來。
「冷大哥的嘴怎麼貼上人家姑娘的嘴,羞死人了。」喃喃低語一脫口,她的小臉也倏地竄紅一片,連忙以小手遮掩雙眼,哇哇跺腳直嚷,「啊,冷大哥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做啦!」
聽見她的驚叫聲,靖如寒不禁發出羞人的驚喘,忙不迭地將小臉埋入冷知硯的懷中,整個臉的熱度燙得快冒出白煙來了。
冷知硯則深呼吸數次後才恢復原有的鎮定冷然,「我沒聽見敲門聲。」
他這話不是詢問而是指責,頓時讓聶若絲鼻子一酸,委屈含怨的直瞪眼,「我敲了!」她小跑步到外頭用力拍門,惱火的拔尖嗓子訴說著不平,「我敲了,是你沒有聽見。」
他看著她又氣呼呼的跑進房,倔傲的臉上漾著怨慰的神情,嘴裡逸出嘲弄語句,「想來你沒聽見是正常,因為你正忙著調戲人家。」
「有什麼事?」他的手撫弄著靖如寒的柔細長髮,戀上了擁她在懷的美好滋味。
聶若絲死瞪著他的動作,他眼底的柔情從來沒有為她而展現,她越想就越鬱悶,為什麼他就單單對那個小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