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一年多前,這一年多來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療傷養息,也讓我徹底封閉了所有的感情。紀麗君她傷我太深,更讓我看清了自己。」他頓了頓,視線纏上她醉人的眸光,「寒兒,我冷知硯只是一介武夫,我的雙手沾滿了血腥,這樣你還願意陪在我身旁永不離開嗎?」
「公子……」她垂下眼睫,兩隻小手轉而包住他的大掌,「寒兒是個失去雙親依靠的孤女,不但不懂武功還處處給公子添麻煩,這樣的寒兒公子都還以溫柔相待,寒兒願意……願意追隨公子一生一世。」
冷知硯的胸口湧進了感動及暖熱情潮,從他握住她的手那一刻開始,他知道無盡的孤寒將會永遠地遠離他。
沉浸在寧靜的氣氛中許久,紀麗君絕麗的容顏倏地浮上靖如寒的心頭,「公子,紀姑娘她……她對你真的無情嗎?」
紀麗君充滿情感的告白還言猶在耳,她無法相信這些動人話語會出自於一個曾存有謀害之心的女子口中。
「她對我的確無情,否則也不會劍劍都刺向我的要害。這些日子以來我終於想通了她為何接近我,為何單單挑上我。」
「是什麼原因?」
「因為我師父所遺留下的一本觀音心經,傳言這本觀音心經其中不但記載著絕世武學,還有傳說中前朝的寶藏,我想,這才是她處心積慮想得到的東西。」
「絕世武學跟寶藏……紀姑娘想要那些東西嗎?」
「人的慾望無休止之境。」
她微微咬唇,「那……那本觀音心經呢?你是不是都隨身帶在身上?」
「不,其實……」他的話未說完,一個極細微的推窗聲響驚動了他,讓他不由得沉聲一喝,「誰?」
伏在窗邊的紀麗君心一凜,直覺地想轉身逃竄,但隨即心念一轉,適才冷知硯與靖如寒的對話有大半落入她的耳中,沒想到一年多前她刻意接近他的意圖已被他識破,難怪這一次他不為所動,如今他的眼中、心上最為重視的人兒不再是她,而是那個一臉窮酸相的小婢。
她心有不甘的想,這次的美人計雖不管用,卻讓她發現到他的弱點,那便是讓她失去眾人注意力的靖如寒。
只要鉗住了她,也等於是制住了冷知硯,而爹心心唸唸的觀音心經,他也自會乖乖奉上。
思即行,她迅速躍進房內。
「紀姑娘?!」靖如寒眼睛一眨,瞧見那張舉世無雙的麗容。
紀麗君踩著急步朝冷知硯發出致命掌氣,臉上儘是滿滿的肅殺之氣。
冷知硯似乎也不意外伏在窗邊的鬼祟者是她,左手攬住靖如寒的細腰,空出的右手則與她襲來的掌勢對峙著。
紀麗君的眸光倏地一爍,殺氣隱現於嬌麗的臉龐上,纖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探進懷中,朝他的門面擲出一片銀針花雨。
靖如寒被冷知硯推倒至床榻上,他右手敏捷的摸上腰際,薄如柳葉的利劍立即竄出,擋下迎面而來的銀針。
紀麗君自知武功比不上內力高強的他,就不斷地朝他射出獨門的武器,成功地奪去他的注意力。
一抹狡笑浮現於唇角,她躍身一鑽,單手扣住了一臉無助的靖如寒,將她扯入己身的勢力範圍中。
當最後的銀針攻擊被他的柳葉劍給一一擋下,他眼角一個飛影掠過,「寒兒!」
「公子。」靖如寒無助地叫喚,咽喉處冷不防傳來一陣壓力,讓她皺緊了眉。
紀麗君以細爪扣住她纖細的頸子,在眉梢間流竄一股快意之情,「冷知硯,瞧你那副心焦如焚的模樣,看來我是押對寶,這個一臉窮酸樣的女人果然是你捧在手心裡的寶。」
「紀麗君,你究竟想要怎麼樣?」低寒之氣環繞著冷知硯週身,黑眸沉凝地直射向她漾著得意笑容的容顏。
「我想要怎麼樣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她的臉色倏地一整,「交出觀音心經!」
「如果我不交出來呢?」
紀麗君毫不留情的加重扣在靖如寒頸邊的力道,讓她感到吃痛地逸出驚呼,「不交出來,那我就立刻讓你的心肝寶貝死在你面前。」
「你敢傷她一根寒毛,我便要你立刻死在我的柳葉劍下。」他抖著手中的薄劍,威脅意味濃厚。
「廢話少說,把觀音心經交出來。」她也不跟他 唆。
「我沒有。」
「你沒有?!」紀麗君美麗的臉龐霎時扭曲,「冷知硯,你別騙我,全武林都知道你身上有觀音心經,快把它交出來,否則我就讓靖如寒死在你面前。」
「我說過,你敢動寒兒一根寒毛,我立即讓你陪葬。」他的柳葉劍散發出冷厲寒氣。
「別想威脅我,我紀麗君可不是被嚇唬大的。」她扣緊靖如寒的脖子,步步往後退,「一年多前,你嘴硬的就是不肯透露出觀音心經的下落,所以才逼得我爹聯合各派好手圍剿你,結果你還是不肯吐實,一年多後……」她露出淺淺陰笑,「我抓住了你的弱點,她的小命就繫在你身上,說與不說、交與不交全看你的決定。」
「公子……」靖如寒一臉淒楚的望著他,「不要因為寒兒的緣故而動搖你的心志。」
「寒兒……」冷知硯外表冷漠,內心卻備受煎熬,兩難的掙扎教他無從抉擇。
「這樣好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紀麗君靈敏的心思一轉,生怕若是拿到觀音心經亦敵不過他的武力強奪,「三天後在奇劍山莊見,你拿觀音心經來換靖如寒。」
「紀麗君,你真是卑鄙!」聶若絲憤怒的聲音發自開啟的房門。
「讓開,別擋我的路!」她挾持靖如寒為人質,威逼著聶若絲讓路。
「你果然是心腸毒辣的蛇蠍女人!」聶若絲雙臂環胸,以鄙視的目光斜睨著她,「打不過人家就盡耍這種小奸招,原來在江湖上頗負名氣,德高望重的奇劍山莊莊主是這樣教女兒的。」
紀麗君發出陰惻惻的輕笑,「聶若絲,你不必激我,我不會讓你有乘隙救走靖如寒的機會,你快給我讓開,否則她這個纖細的頸子多了條血痕可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