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他的情緒,「你第一天踏進景家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面熟,查探之下才知道你就是應於言。應警官,我真是久仰你的大名。」
「不敢當,我才是久仰景二少爺的大名,直到今時今日才能有幸與景二少爺見上這麼一面。」盯上景虎已有兩年之久,他一直像個藏鏡人般見首不見尾,從未給過他機會得以
見上一回。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打從你盯上我開始,你不就是希望見上我一面,甚至是把我繩之以法?」
這兩年因為應於言冒出頭的失系,害得他旗下經營的舞廳、酒吧屢屢遭到他的不定時臨檢,讓他不由得想問他一聲,他景虎是哪裡得罪到這位警官大人了?
「這就要問問景二少爺的良心了,若是你有做出什麼違法之事,我理當盡職將你訴諸法律嚴辦,要是你是一個善良的市民,豈會勞動警方三不五時就抽空探望你?」他沉著應話,但字字句句都帶著影射之意。
「好,你夠種!」素有鐵腕之稱的應於言他總算是見識到了,「既然你已經提出來了,那麼我倒要問問應警官,請問我景虎是身犯何罪,觸犯了哪一條法律?」
明映澄可以明顯感覺到一股詭譎的空氣自他們兩人相互對望中傳遞出來。
「你們……」不會打起來吧?
他們之間的情勢處於一觸即發,讓她不由得憂心起來。
「景虎,雖然你的舞廳跟酒吧都握有市府所授的營運執照,但那不代表你可以私下做暗盤交易,甚至是販賣人口。」應於言兩眼爍爍,指控意味濃厚。
「販賣人口?」景虎輕嗤一聲,「你是覺得我嫌台灣人口太多了,所以才發展出這種新興行業嗎?」
「你少給我裝傻,從警方手上的資料顯示出你所經營的舞廳跟酒吧就是蛇頭們的接頭處,而且一些離家的少女們接連在你經營的舞廳、酒吧失了蹤,這些你要怎麼解釋?」
景虎沉吟了一會兒,抬眼迎向應於言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沒必要對你解釋。」
「景虎!」應於言身形矯健的奔上前,一手揪住他休閒服圓領,以手肘頂住他的喉頭,「你今天給我說個清楚,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幕後指使者?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喪盡天良販賣人口的仲介?」
他訓練有素的動作以及厲色質詢的言語都徹底展露出他之前所處的世界,以及他遊走於槍口刀鋒間的危險生活,直到這一刻明映澄才真正感覺到,應於言是個貨真價實的警察,而且還是個熱血過頭的正義刑警。
「應於言,你憑什麼質問我這些?」被制於他,景虎不改其性的沉聲反質詢,「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你有資格質問我這些事嗎?」
「的確,我不再是警察,但是我有良心,我要代替那些失去兒子女兒的父母向你問一聲,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半夜會不會作惡夢,夢到那些被你轉手賣到東南亞、世界各地的
孩子們向你哭喊著他們要回家?」
「應於言,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他瞪大的雙眼盛滿深惡痛絕的傷懷,以及一種無法挽救那些無辜孩子的悲愴,「今天就算我找不到不利於你的證據,不代表以後我都找不到;就算今天我不再是刑警,可是我不會放棄搜集你的罪證,把你送進監獄受槍刑!」
「應先生,請你冷靜一點。」衡量了下整個情況後,明映澄上前輕拍他的背,「我知道你現在感到既憤怒又腦氣,但是好歹我們是來跟景少爺談話的,收起你的拳頭,平心靜氣的談話吧!」既然在他面前已經穿幫了,就毋需再假裝是未婚夫妻。
應於言狠瞪她一眼,「你不懂我的心情,不要插手管這件事!」
「你說什麼?」明映澄被他這句話給惹惱了,「你不讓我插手管,我偏要管。應於言,放開景虎。」
「辦不到!」視線轉繞至景虎身上,無視於他的靜默,「景虎,我要你認罪,我要你嘗一嘗那些痛失愛兒家庭的心碎滋味。」
明映澄杏眼圓瞪,第一次遭到他嚴厲的拒絕與漠視,這讓她感到極度不爽。
「應於言!」她輕喝一聲,小手捧住他的臉龐一個扭轉,帶著火氣的小嘴貼上他的。
沒有柔情蜜意,沒有輕綿細吻,更沒有款款深情,有的只是擋不住的火焰及無法容忍的慍氣,她瞪眼直視著他驚愕的臉龐,然後用力在他唇上一咬——
「啊!」應於言逸出一聲輕呼,箝制景虎的手立即抽離,「澄澄,你於什麼?」
明映澄傲然的偏頭冷哼一聲,一點愧疚感也沒有,「這就是你漠視我的下場。」
景虎神情古怪的盯看著明映澄,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似她外表那樣柔美順從,卻也沒想到她是個行事大膽任性的女人。
應於言遇上這樣的女人,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當然是幸運的!」像是勘破他內心的想法,明映澄纖指指著景虎的鼻尖理所當然的宣告。
景虎心上一凜,連忙斂起外露的過多情緒,回復到原先的陰沉神情。
明映澄隨即轉頭看向應於言,臉上堆滿了嬌柔巧笑,小手愛憐的撫上他的唇,輕柔細語的低問:「應先生,會不會痛?剛剛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她驟然的轉變讓應於言仍無法習慣的呆了一下,吶吶的回應,「還好。」
「還好?那就是沒事嘍?」加深唇畔的笑紋,「那麼,你現在冷靜下來了?」
他木然的點了下頭,「冷靜下來了。」他根本就是被迫屈於暴力之下而冷靜下來的。
「好。」她滿意的點頭,「那麼以後你不會像剛才一樣不甩我對吧?」
停頓了一下,應於言終於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她了,無奈的垮下雙肩妥協道:「對。」
「那就好。」她讚賞的拍拍他的臉頰,「以後不准你再用那種態度對我,否則我會生氣的喔!」